“唐蘇!
”
陸淮左和南宮胤同時驚呼出聲,他們都想抓住那條蛇,不讓它咬到唐蘇,或者,替她承受被蛇咬到的痛楚。
那條蛇速度太快,現在,它已經開始攻擊唐蘇,他們想要抓住它,根本就不現實。
沒有絲毫的遲疑,陸淮左和南宮胤同時揚起手,想要用他們的胳膊,攔下那條毒蛇。
說來也巧,他們兩個人這麼同時揚起胳膊,都沒有被毒蛇咬到,倒是這麼用力一撥,一起發出的力道,把那條毒蛇撥到了門外。
歇斯底裡的慘叫聲在門外響起,景墨快速上前,狠狠地捏住那條毒蛇的七寸,但也已經晚了,那條毒蛇,已經死死地咬住了方糖左手的小拇指。
方糖疼得懷疑人生,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遭受這樣的飛來橫禍。
這條毒蛇,是她悄悄讓人放到唐蘇的衣櫥的。
她知道,她在房間,靜靜地等待着唐蘇慘死就好,可是,她太想看到她被毒蛇咬死的慘狀了,所以,她忍不住悄悄躲在了她的套房大門口聽動靜。
這間套房的大門敞開着,她能夠清晰地看到裡面的情況,見唐蘇走進了卧室,她忍不住走進來,想要近距離觀看一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條毒蛇,沒有咬住唐蘇不放,倒是咬住了她的手!
“啊啊啊!
!
!
”
方糖疼得額上冷汗遍布,“墨,好疼!
墨,救我!
”
管導直接被這情況給吓傻了,反應過來之後,他連忙對着門外大喊,讓醫生趕快進來。
醫生看了一眼已經被制服的毒蛇,頓時臉色大變。
“景大少,這種蛇太毒,就算是注射血清,也無法解毒!
隻怕,等我們把景太太送到醫院,她早就已經不在了!
想要救景太太,隻有一個辦法……”
“救我!
救我……”
方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左手,難受得涕淚橫流。
“說!
”景墨見方糖這副痛苦的模樣,臉色難看到了極緻,見者醫生吞吞吐吐的,他更沒有了半分耐性,聲音冷得可怕。
“給景太太截肢!
”
見景墨臉色沉得可怕,那醫生瑟縮了下,接着顫顫巍巍開口,“這種蛇,前五分鐘毒性蔓延得特别慢,若是過了這黃金時期,就算是截肢,也隻有死路一條!
”
“截肢?
!
”方糖小臉上菜色一片,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變成殘廢。
她拼命搖頭,“不!
墨,我不要被截肢!
救我!
墨,救我!
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
救我!
”
“景大少,請您趕快做決定吧,否則,後果不可挽回!
”醫生垂下臉,小心翼翼開口。
景墨也認出了這種蛇,他知道這位醫生,并非是在危言聳聽。
他們身邊,沒有神醫,就算是有神醫,五分鐘之内,也無法趕到這裡,想要讓方糖活下去,斬下她被咬傷的小指,是唯一的方法。
“給她截肢!
”
景墨也不忍心看到陪伴自己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時光的姑娘被截肢,可為了保住她的命,他隻能這麼選擇。
“不!
!
!
”
方糖吼得撕心裂肺,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墨,不要!
我不能變成殘廢,我真的不能變成殘廢!
墨,求求你救救我,别讓我變成殘廢好不好?
”
“糖糖,聽話,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糖糖,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
那條毒蛇已經被劇組的工作人員處理,景墨上前,他難得地溫柔地将方糖擁進懷中,輕聲安慰,“糖糖,醫生會給你打麻藥,不會疼的,等醫生給你處理好,一切都會好起來。
”
“不要!
我不要!
”方糖依舊在使勁搖頭,在她看來,不管疼不疼,失去一根手指,都是一生的殘缺,唐蘇的殘疾,是她将她踩在腳下的重要一點,她不要變成和唐蘇一樣的殘疾。
“抱歉,景大少,我們沒有随身攜帶麻藥!
若是現在去取麻藥,最快也得二十分鐘,隻怕……”
醫生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方糖的小命,根本就撐不到麻藥取來的時候。
“不要!
不要……”方糖幾乎要把腦袋搖爛,她剛想跟醫生說,求他别斬斷她的手指,醫生焦急的聲音就傳入了她的耳中,“不好!
毒性蔓延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了!
”
方糖慌忙低下頭,果真,她的小指,已經通體變黑,旁邊的無名指上,也有了隐隐黑。
她又是疼,又是難過,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滾落,可是,不管她心裡多麼抗拒被斬斷手指,她都必須得趕快讓醫生動手。
因為她短暫的抗拒,她左手的無名指,也已經保不住,若是她再繼續任性,隻怕,她的整個左手,都保不住!
方糖恨啊,恨得牙根生疼。
都怪唐蘇!
若是唐蘇乖乖被這條毒蛇咬死,它也不會沖出來咬到她,讓她承受這般可怖的痛處!
唐蘇!
唐蘇!
方糖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喊着唐蘇的名字,一瞬間,整顆心徹底扭曲成魔。
“景大少,我現在,要不要動手?
”醫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試探着問道。
“動手!
快動手!
”不等景墨開口,方糖就焦急地大聲吼道。
她都這麼說了,醫生自然不會再遲疑,他快速用酒精給鋒利的刀子消毒,就狠狠地往方糖左手的小指上斬去。
“啊啊啊!
!
!
”
極度的疼痛,讓方糖幾乎要将喉嚨吼破,她甯願自己疼暈過去,也不要承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處,隻是,明明那麼疼,疼得她都快要活不了了,她的意識,依舊清醒無比,她怎麼都無法昏死過去。
左手的小指被切除後,則是無名指。
方糖疼得渾身顫栗,縱然景墨緊緊地抱着她,她依舊疼得癱軟到了地上,一陣一陣,克制不住地抽搐。
醫生快速拿出止血的藥物,給方糖止血、縫合傷口,方糖如同離開了水的魚一般,渾身冷汗,無力地瑟縮在地上。
越疼,她心中越是不甘,她已經吼道聲音沙啞,但她依舊啞着嗓子開口,“蘇蘇,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
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故意放毒蛇咬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