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鳳绾坐在他腿上,上半身靠在他的胸膛,一日之内将穿越前沒體驗過的親吻擁抱都給實現了,感慨之餘又有些難受
她還沒碰到喜歡的人,初吻都不在了,萬一以後有喜歡的人了,親吻的時候她自己一定會很别扭。
黎鳳绾在心裡念着這些,時間也一點點流逝,沒有打發時間的東西叫她幹坐,很快就從雜亂思緒中脫離出來。
胡思亂想也消磨不了時間,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銀景弈身上
黎鳳绾此刻是挺直腰闆坐在他的腿上,可是對比起來她這身軀仍是嬌小,十七歲的年紀,身體自然比不上銀景弈這個身經百戰的成年男子
“王爺年歲幾何”
小說細節她不知道,隻能去問來獲得信息,銀景弈随口一答
“自降生之日起,至今二十五年”
“哦”
二十五才娶妻還未有子嗣,雖然和朝堂戰争有關,可這時才成親是否有些過于奇怪
黎鳳绾養傷時聽過英蘭說起攝政王的事迹,大多數人都說他生性殘忍性情暴戾,雖戰功赫赫但行事随意,而這些傳言都是平亂後近些年才有的,關于戰場軍營的事,她無法得知。
僅從傳言來看,黎鳳绾那日初見銀景弈确實有那樣的感覺,可如今……
她重新擡起頭,且看此時這個正認真處理事情的人,黎鳳绾半點沒瞧出殘忍冷漠的那一面,和初見時給她的感覺不同,有霸道總裁那範兒了
人果然善變,一會一個模樣
黎鳳绾還沒有沒心沒肺到忘了此時是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尤其銀景弈的身體熱熱的,在他的懷裡感覺很溫暖。
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抱着,哪怕這是個陌生的人,那種被人在意的感覺仍舊能讓她空虛的心有了一絲慰藉,無關情愛,隻有暖意
這樣待着也沒壞處,還能得到一個教書的先生,貌似還是很劃算的
黎鳳绾竊喜,擡頭時不小心撞到了銀景弈的側臉,大概是他也在轉頭,一下撞到了黎鳳绾的腦袋沒覺得疼,就是有些無奈
黎鳳绾是個人不是物件,被他抱在懷裡想不礙事是不可能的,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辦法,索性維持這個姿勢隻是把她的腦袋向下按了按
“無趣你可以休息,别搗亂,本王看完這些自然會讓你離開”
黎鳳绾被迫貼着他的胸膛,悶悶地應了一聲,這話像是哄孩子一樣,而黎鳳绾這個已經二十二歲的人聽着蠻别扭的。
想着還有很長時間可以睡一會兒,便就着這個姿勢靠在銀景弈懷裡合上雙眼,權當午休
睡夢中她習慣性抱緊抱枕,雙手慢慢圈緊了“抱枕”,可今日這抱枕并不似以往柔軟,如何用力也沒感受到海綿般的肆意收縮,黎鳳绾試了幾次便放棄了
不柔軟就不柔軟吧,和暖寶一樣會發熱也挺好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卻不知銀景弈被勒了兩下神情何其複雜,既想要将人扔出去,想到自身情況又隻能壓下羞惱
“将本王當作了什麼竟然這麼用力,這次暫且饒過你,下次……”
他話還沒說完,黎鳳绾感覺耳邊有蒼蠅,搖了搖頭試圖把臉埋進抱枕便用力向前鑽
忘了,抱枕不軟了,算了吧
她有些嫌棄,但是懶得換地方睡,硬些也能接受,側着頭又睡過去。
銀景弈為了在她搖頭時避開那些珠钗,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被她磕得胸口不太舒服。
但看到那些首飾,怕這人再不老實刮花他的臉,伸手将發钗全部摘下
黎鳳绾的一頭烏發鋪落在他身上,銀景弈聞到發中淡淡的花香味,好奇地用手理了理
倒是還不錯
接近過銀景弈的人大多是男子,縱有女子也是太後那些長輩,未嫁人的小姐即便和他碰面也隻是遠遠看過。
現在有了王妃,他才知道原來女子秀發會有花的清香,成親,似乎也并沒有他想得那般不好
早年他見母妃獨守空房日夜憂思,就隻盼先帝駕臨,可銀景弈身為皇子也知道皇帝有三宮六院各種妃子,哪怕一個奴婢,被臨幸過後依舊有可能一躍成主。
于他來說,這等事極為不堪,所以他不容許自己陷于情欲,馳騁疆場既是護國之要,也可以不憂妃妾一事
黎鳳绾成為王妃,完全是個偶然,聖魂引生,更是意外
“你……”
銀景弈想要說話,又怕黎鳳绾再次那樣對他,生生止住,他比預想還要早地看完那些,因此現在不知如何處理懷裡的這個人
思來想去,銀景弈決定将她先放到裡面的那張羅漢床上,不料黎鳳绾的生物鐘把她自己叫醒了,碰巧看到銀景弈桌上整理完畢
是工作結束了啊
“王爺弄完了,那我先走了”m.zX.
才醒過來她的聲音有些軟,銀景弈聽着不由得想到靜王府中的那個小世子
黎鳳绾睡完醒來有很大的起床氣,但沒人去催她過會兒清醒了就能消化完這樣的情緒。
半睡半醒頭昏腦脹的,所以她從銀景弈懷中起身後使勁搖了搖頭,感覺到頭上輕了便看向桌上
“謝過王爺”
“不必,你繼續寫你的,今日本王會讓人去找可靠的先生,絕不食言”
“好的,我知道了,會等着先生”
黎鳳绾不會绾發,隻能披着頭發坐回羅漢床上,小桌上最後的那張紙墨迹已幹。
有了攝政王的保證,她不必擔心認字的事情,開始想着幹點别的什麼
“王爺,既然現在你看完了那些,我能不能回去了?”
銀景弈略一思索,倒是猶豫一瞬,之後覺得自己可以應對,準了她的請求
待她走後,銀景弈叫了朔凜進來,開始的吩咐還好,可一到變換命令改變計劃的時候,他自己開口就變得極為困難,不過也比前兩次情緒雜糅的情況好了許多。
這次,他更加清楚一些事
想必還是因為她
“不能動嗎?
這是本王的權勢,豈能被他人左右!
”
銀景弈一怒之下狠拍了面前桌案,“嘭”的一聲響亮非常,連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震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誰人如此膽大妄圖控制王爺手中權力”
銀景弈瞧他一眼,随即利落起身走向外面
“帶上紙筆,和本王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