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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暮夜雪

鳳羽绾入情絲間 煙殇流清 4740 2024-09-09 11:39

  “雲月溟,竟然有人知道這種玄奇的事,怎麼又出來個這樣的人物,風钰钰你還寫了啥,一塊說了吧,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放心,我承受得住。

  淩霁扶着額一副頭疼模樣,可是風钰钰确實是說不出來了,這劇情隻有前半部分和她想的一樣,中後半段都順着邏輯自己發展的。

  “我、我不知道了。

  她有些自責,面帶愧疚地站在原地,夜闌怕她陷入情緒中無法自拔,扶住她肩膀無聲安慰。

  淩霁本也不是怪她,見她不知便不再問

  “好啦,我又沒說要怪你,就是咱們現在在這麼個地方,能知道多一點消息總是好的,我就是怕再出現點别的。
比如怕你再把這個情節寫飛升了,那咱們還要步入修煉成道的路,越來越複雜就越來越難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的确是這樣,穿越也還正常,要是再出來什麼鬼怪魂靈的那才是倒黴了。

  “你别吓我啊,鬼怪,你不會真寫了個架空修仙文吧,主角修仙飛升什麼的,你要寫多長的。

  “多長的又有什麼關系,從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自我發展了,我就寫了個開頭而已。
但思路的話,我保證我沒有想修仙飛升的,所以你也别擔心了。

  “那還好”

  慶幸完這個,淩霁想到銀景弈那話的意思,微微笑問

  “王爺的意思是,暫無方法能夠助我們回去,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回去京都找一個人問。
既然這樣,那我便在此多留些時日,等一個結果。

  他來到這個陌生地方不可能是完全放松的,何況他和風钰钰也不像黎鳳绾那樣情況特殊,來了這些時日自然都是安慰自己不要去多想。

  驟然得知此類消息,難以抑制心中喜悅激動,知曉回去可能甚小,他當然會有失落感覺,除去這些,他還有種無力感,是那種對事情發展無法預判的無力。

  淩霁說停留,銀景弈這才轉頭細問

  “你是拿什麼借口出來的,在此停留太久不會被聞人虎懷疑?

  提到這個,淩霁臉上帶了兩分自豪神色,他輕整衣擺,狀似不在意地道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們餘朝的辰王,他一來,就把聞人虎弄得頭疼不已,借題發揮把怒火轉嫁給了扶南國。
然後我就借着這個機會,在他來的那一天請求去外探查消息。

  “我一個不被在意的王子,身子又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北隴國的人,混在人群中根本不會被注意到,無形中能夠減少很多懷疑猜忌。
再者,我本來也沒得他重視,損不損失的他也不會關心,隻要于他有益,他會很願意讓我出去。

  銀景弈提醒他道:“你别太過得意,你的确不知道北隴國内部具體分布,對外人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但總歸是北隴國王族的血脈,他不會任由你被外人踐踏慘死在外面。
也正因這個緣故,聞人虎才會派幾個護衛給你,哪怕你死,他們也會把消息傳過去替你報仇。

  淩霁恍然

  “這麼看起來,他們也不算是不近人情,但要是别一有計劃就犧牲我,那就好多了。

  “王族利益為重,人心險惡,能否規避,全看你自己。

  “那自然,淩霁雖然隻是個未經世事的青年,比不得王爺經曆多次争鬥,但基本的求生意識還是有的,什麼事該做,什麼人該結交,我會看得清。

  “最好是這樣”

  臨了,銀景弈忽地說了句

  “若有一日你得威望助北隴占疆,本王不會因你身份而手下留情。

  他是攝政王,亦是臨夏國一大支柱,為國殚精竭慮多載,哪怕現在不想參與這些他人是非,也會告誡一番。

  “淩霁不敢”

  哪怕沒有原身的劣勢在,淩霁也不天真到以一己之力去動搖一國支柱。
這種做法和刀尖舔血沒有區别,指不定一個不防就被人刺殺掉了,論起心機謀算,他屬實比不過這些人,還是小命要緊。

  得到一個不算好消息的消息,淩霁的心安了些,不再有尚未觸底的虛浮感。

  他吃得多,多在屋中待了會兒,分别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後,不緊不慢地從屋裡走出去。

  已過大寒,梅莊所處地勢低,再沒有别處那樣冷,淩霁面向一棵一人高的梅樹,微風吹過卻不冷,想起她們那時的甜蜜笑容,淩霁也不禁笑起來。

  “這麼好的地方,要是能把人一起帶過去該多好。
那個霸道又脾氣暴的王爺,武功那麼好,哪怕到了現世沒有手下也能三兩下就把人打倒,就是三個黎仁也不是對手,他那麼偏向小绾,肯定會教訓欺負過她的人。
”m.zX.

  “風钰钰身邊的那個暗衛看起來也很可靠,會武功還很穩重,長得也不賴,來一趟兩人也沒白來,一人找了個伴,就我孤家寡人一個,實在是有些慘,早知道我也找個伴了。

  “真是寒冬日裡孤人愁啊”

  “公子在愁何事”

  他正感慨着,楚牧風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後,突然出聲吓了他好大一跳。

  “你吓我一跳,小小年紀怎麼走路悄無聲息的,怪吓人的。
什麼事啊,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很孤單,爹娘不在這裡感覺更是了。

  來此這些時日,淩霁也在改變他的用詞,楚牧風隻以為他是在懷念死去的母親,便不再提起這個,說起解決之法。

  “若公子覺得寂寞,可多去外面走走,或許能碰到一位心儀佳人,與之相伴,也就不會再覺孤寂。

  “你想得倒美,碰到個相互理解還能攜手同行的有多難,你看小绾和那個王爺,那不還是經曆過吵吵鬧鬧分分合合才走到一起的。
而且他們兩個那還是性情相投,要是性格不合,指不定鬧出點别的事呢。

  “了解人需要個時間,但我就想要個突然的好友或者知己,總該有點寄托啊,不然實在是太無聊了。

  楚牧風以為淩霁還沒信任他們,單膝下跪以血濺地再表忠心。

  “不知他人,可公子乃我救命恩人,楚牧風斷不會背主忘恩,今生今世,唯有一主。

  淩霁沒料他做事如此生猛,竟然用匕首劃破手掌再表忠心,地上的鮮血刺了他的眼,把人拉起來的同時也忍不住出聲斥責

  “我給你們匕首是用來防身的,你就拿來劃破你自己的手,這麼不怕死嗎?
一點猶豫都沒有,疼死你,看地上,流了這麼多血,當你自己是雕像嗎?

  “屬下隻是讓公子知道,其他人或許不可信,可屬下一定不會背叛公子,隻要公子需要,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該說你是單純還是忠心呢

  淩霁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雖無法理解為何楚牧風會這般忠心跟随,但這份情義太重,用“虛假”二字來揣測實在傷人。

  “我知道了,我信還不行,誰都沒你忠心,快點,去找崔大夫把你手好好包紮一下,我這個小帕子太小了紮不上傷口,攥緊了,跟我去找郎中。

  淩霁捏着他的手讓他攥緊不讓血繼續流,拉着人急急忙忙走去崔義的房間,邊走邊嫌棄。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不讓我省心,忠不忠心先别說,别讓我操心就成,我養着你們可是要保護我的,不是讓我老擔心你們,下次再這樣我就要瘋了,我喜歡聽話的小孩!

  楚牧風本想說自己隻比他小了一歲,轉頭瞧見淩霁已有煩躁不耐之意,便不敢再多言,老老實實地低頭跟着去處理傷口……

  黎鳳绾和銀景弈回到屋中,頓步立定,才要問他何時收到老道長來信,腰身便被摟住,緊接着忽感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這才發現頭朝下正被銀景弈扛在肩上。

  “銀景弈你這是——”

  進了門,離内室的床也就不遠,黎鳳绾比不得他動作快,幾下颠簸後就被放在了床上。
她是何種性格,即便是突然被這樣扛起放下,也不見絲毫慌亂,隻是對他此舉表露出疑惑之意,微鎖眉頭看着已然湊至眼前的人。

  “還是你,很好”

  “你在說什麼?
怎麼突然說這個?

  “沒什麼,本王不過是想到了一些東西,急于和王妃商讨。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黎鳳绾立即往床邊挪了挪身子,可惜她此刻被攏在銀景弈身下,就算再動也逃不開他的視線。

  “王爺還是要收心控欲,否則這身子怎麼吃得消”

  主要是她吃不消了,銀景弈那麼有精力何不去練武消耗體力,把這體力用在她身上可不是個好主意。

  “我瞧着朔凜這些時日沒怎麼和人動過手,怕他懈怠,王爺應當也不願手下退步,不如親自去練練”

  他不搭話,黎鳳绾便堅持不懈地勸

  “王爺也該體貼下我”

  “還不夠體貼你?

  黎鳳绾抓緊自己的衣服,扒拉開他的手,銀景弈手不用力,一下倒在她身上,壓了她個措手不及。

  “喔——銀景弈你好重”

  這麼直上直下地一壓,黎鳳绾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偏銀景弈非要讓她願意,隔着衣物将人牢牢抱緊。

  “有些事,本王不信,但有些事,比如曾經你說的相似,那個本王信。
既然如此,你的性情本王也熟。

  他的确是熟悉,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熟,靠着以往經驗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在黎鳳绾反抱着他的時候得意笑笑,接着扯下床帳脫靴上榻。

  餍足過後的人總是溫和好相與的,銀景弈便是如此,哪怕平日裡的他看上去不好說話,在這個時候,外人打眼一看就清楚這人此刻是能夠聽進去軟話的,要是求人,這個時間是最好的。

  “夢夢,你可是有事瞞着本王?

  “嗯,哪有,别碰,我要睡覺了,你别再亂碰。

  黎鳳绾不滿地打掉他的手掌,側過身子枕着軟枕安心睡去,她這舉動銀景弈早就看過了多次,知道她睡覺時不喜人擾,手安分下來,就那樣搭在她腰上。

  “夢夢,此名好聽,但别是一語成真,黃粱一夢,本王雖然不懼,但最恨得而又失。

  “本王會關照你的朋友,你便安心做這個攝政王妃,若那兩人走,你依舊留。

  此夜,一場大雪無聲無息地降臨,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或積于路徑,或墜于枝頭,沒有風吹窗動的急寒飛雪,這場落雪安靜得如同春日細雨,無有一絲雜音,卻于靜谧中裝點世間某一處。

  暮色靜雪,此等景色卻隻有守夜人得見,沉默屋舍亦增夜靜,又不亂雪的美與安。

  夜半時,内院裡留給守夜人的小舍還點着蠟燭,暖色照窗,窗紙上映出屋内的幾人身影,大小皆有。

  小孩的側身剪影停住,接着又突然靠近窗邊,影色加深,随之而來的便是驚喜地呼喚

  “娘,你快來看啊,下雪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欸,真是啊,終于下雪了,瑞雪兆豐年,這頭一場雪就是這般,第二年肯定是好運上門,希望收成也能好些。

  “是啊,這場雪來得突然又及時,真是讓人高興,看樣子,明天又有活了,來,先睡吧,明日還要早起掃雪。
”“小豆,來,别趴在窗邊,凍出毛病了,快來休息了。

  又一處燭火熄滅,光亮不再,雪又呈清冷的透白色,拂過梅枝花苞,調皮地落在另一棵高大梅樹上。

  西南下雪,而京都地處偏北,下雪則更早。

  在銀景弈衆人到達常州時,京都便迎來了第一場雪,小雪夾在細雨中,帶着透骨寒涼拍着窗子,讓所有行人在次日外出時都添了一層厚衣。

  京都的雪寒而濕,一次雨雪過後,帶來的是近半月的寒潮,大雪再落,則是與每年一樣情形。

  銀龍枭早早地批完了奏折,披着周皇後親手縫制的騰龍紋錦繡披風,走在正極殿廊下。

  踱步賞雪間,他忽見一孩童從遠處雪中跑來,他下意識地前進俯身,卻在彎腰時停住動作,緩緩挺直脊背站立,而那個從雪中跑來的孩童,就那樣穿過了他的身體,最後又消失于大雪中。

  “兒時所經之事不過是稚子天真,如今我不是他,一純真孩童,怎可與威嚴天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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