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玺這才發覺被她套了話,多虧及時收住才沒甩她一個眼刀,想着自己未來還會伺候這個主子,他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為什麼攝政王會喜歡這樣性情的女人,口味獨特
“王爺,妾身雖然不好,但也是謹言慎行未曾有過逾矩之行,珏玺竟然覺得妾身配不得王爺。
”
要命!
珏玺想不到她是怎麼看出來自己這想法的,而且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妾身”這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很奇怪,像是不符她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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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了
“屬下沒有這意思,隻是這樣瞧人習慣了,還請王妃見諒,饒了屬下這一次。
”
“我不和你計較”
“多謝王妃”
道謝過後,珏玺用極快的速度向銀景弈施禮
“王爺,屬下身上有傷,想先回房休息”
“本王準,下去吧,這次記住教訓,下次再犯,朔凜自然會管住你。
”
“是”
珏玺就是記吃不記打的典型,聽是聽了,記不記得住就不一定了。
但這個特性銀景弈還不知道,便随他去,接着看向淩霁和他身邊那三個小護衛。
“本王讓人把北隴國的護衛處理掉了,你現在孤立無援,隻能跟着本王,你老實些還能得到庇護,若不聽話……隻要有一點消息被透露,不用本王出手,外面那群狼就會把你分吃。
”
“我知道,多謝王爺”
淩霁并不在意這個,相反,他感激于銀景弈的庇護,身份對立原本就該這樣謹慎行事,卻又愛屋及烏願意替黎鳳绾保下他和風钰钰,在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銀景弈不再理他,把黎鳳绾牽回了屋中。
微生澤炎在另一個院子和小黑狗玩得不亦樂乎,英蘭小葵照顧黎鳳绾的飲食起居,後來的繡錦便接手了這個照顧小公子的任務。
她看出黎鳳绾和銀景弈格外關愛這個孩子,也謹守本分照顧着這個小公子。
微生澤炎也是個老實的人,不給繡錦多添麻煩,坐在凳子上看書,看累了就去外面和小黑狗玩一會兒。
終于,在梅莊待了幾日後,遷慶等人打聽到了消息從裕隆返回,還帶回了一件信物,便是和微生澤炎手中一般無二的刻紋玄鐵片,唯有中間鑲嵌寶石有所不同,是顆色澤品質更好的翡翠。
黎鳳绾從這上面看出些東西,便問
“這是根據地位權力做的嗎?
就像身份令牌那樣,地位越高,這族徽就越精緻珍貴。
”
“該是如此,這塊翡翠玄鐵片一看就是珍貴之物,遷慶既然能夠帶回來,想必對方還是記得這個遺落在外的孤兒。
”
“遷慶,你能把它帶回來,就證明那人承認了炎兒和他的關系,臨行前對方都叫你捎了什麼話?
”
遷慶從胸襟處拿出一封信雙手遞了過去
“這是那人交給屬下的信,說是将事情經過都寫在了裡面,如果還有問題,可再去裕隆尋他。
”
“他有多大的臉面能夠讓本王親自尋他”
遷慶一聽說錯了話,立馬找補:“回王爺,屬下在調查時并未暴露身份,也沒說小公子是被王爺收留,隻是以一個尋常人的身份拿着信物去微生府上問了問。
當時府上的老爺神色有異,大概是覺得震驚,問了屬下好幾遍小公子的名字來确認身份。
”
他講述當時情景時,黎鳳绾已把信件拆開,見隻有一頁信紙,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面所寫囑托,眉頭鎖起,放下信件後看向銀景弈手中的玄鐵片。
“那個東西不是他們的”
“不是?
”
“信裡說了,那個族徽是炎兒的外祖父所有,炎兒他們一家分屬旁族,因為一些事被人追殺,後又遭遇瘟疫,家破人亡。
他們沒想到還會有遺孤存活于世,聽到這個消息很激動,但是微生府邸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不便接他回來,他将這個族徽送回,一是給微生澤炎留個念想,二來也希望我們能夠善待他。
”
真好聽的話,可惜在座兩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夠透過信中言語瞧出對方的不耐和避之不及。
像是嫌棄微生澤炎是個大禍害,對方每句話中都寫明不想接他過去。
黎鳳绾想起什麼,目光轉到遷慶身上
“既然他這麼希望我們收留炎兒,那他沒給你什麼東西叫你帶回來給我們?
”
遷慶猶猶豫豫地說了:“其實,他是讓人給過屬下跑腿的錢,也給了好些珠寶。
但是屬下覺得他話裡話外都是在說那些銀子是接濟主子不想要我等再去尋找,這種話屬下不敢向王爺彙報。
至于那些東西,屬下自作主張把那些東西先放在了外面,免得王爺看了心煩。
”
銀景弈笑哼:“本王倒要看看他拿什麼東西收買人,去,把東西拿進來”
遷慶出去不久便帶回一個盒子,這個盒子不大,單手可托。
黎鳳绾還以為這盒子雖小但裡面的東西珍貴,可在遷慶打開蓋子看清裡面都是什麼後,她便忍不住嫌棄
“就這些東西,淨是些劣質的寶石,銀子也沒多少,要說收買也太少了。
他的這些錢财隻夠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還比不上炎兒這些時日的藥錢,真敷衍。
”
“可不就是敷衍嘛,簡直是羞辱,所以屬下便把這些破東西扔在了角落。
”
“把這些東西拿下去,别在這兒礙本王的眼,既然是收買人的,那就将這些兌了銀子買藥。
”
“屬下這就去辦”
微生澤炎的藥一直沒斷過,也就隻有他們主子這樣的财力才能供得上小公子的藥,這些東西雖比不上,但到底是銀子,不用白不用。
這樣想着,遷慶便問了莊主何處有當鋪,拿着那個盒子一溜煙地竄下山。
珏玺看到回來的遷慶,覺得他輕功不錯,正想着改日好好逗逗他,就看到微生澤炎從另一個院子繞到主院前,低伏着身子聽牆角。
“這個小公子倒還真是挺像那個王妃的,有趣,但是看着有點沒用”
他放輕腳步,提氣跨越牆頭。
微生澤炎還在小心翼翼地聽着屋裡的動靜,感覺有些不對,轉頭看到一個眼生的大人,後退兩步皺着眉毛
“你是誰?
”
“我叫珏玺”
“爹手下的人?
”
“哦?
這麼明顯嗎?
王妃看出我我還能明白,畢竟她身邊有知道我的人,可你一個從沒見過我的人是怎麼猜到的?
”
“想知道?
”
珏玺有種不妙預感,果然,問完那句,微生澤炎便仰頭看着他道
“這種簡單的問題連我都知道,我想,你這個大人也能猜的到,别逗我玩了,我沒那麼蠢。
”
珏玺今日隻着一襲緊袖修身衣裳,未穿戴和朔凜一樣的服飾,故才有了這問,被他一通調侃,對這個孩子有了更重的疑惑。
“你不怕我是刺客嗎?
歸暗閣,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那裡面的人,都是像我一樣的人。
”
微生澤炎歎了口氣,有了些大人姿态,看上去有些無奈
“這位哥哥,你好幼稚,娘說我心性單純容易被騙,可看樣子你才更容易被騙,哪有人會這麼認真地吓唬一個孩子,你是很無聊嗎?
”
珏玺黑了臉
“哥哥你能在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靠近,很厲害,這樣的身手确實是一個高手能夠擁有的。
可如果你是個殺手,那必定是有目的或是奔着刺殺我來的,哪還會在這裡和我閑聊逗我玩。
”
這小子竟然這般難對付
以往珏玺去執行任務,見到孩子的次數那是少之又少,偶有兩次看到的也是那些孩童驚慌恐懼的臉,就算是歸暗閣那個少東家,現在看見他們有時也會流露出不安情緒。
從未有哪個孩子像微生澤炎這般淡定
想着,珏玺拔出了刀,屋内一直未出聲的黎鳳绾欲起身阻止,卻被銀景弈拉住
“先别去”
微生澤炎見珏玺拔出了刀也絲毫不懼,默默看着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這樣呢,小公子,你怕是沒見過我這樣手段狠辣的人,哪怕你是小孩,我也下得去手――”
微生澤炎替他補充了接下來的話
“把我的手腳砍斷,骨頭剔掉,踩着我的腦袋說你太弱對嗎?
”
珏玺瞳色更深,看着微生澤炎的眼神變了樣
“你是爹的手下,不然不會知道他們叫我小公子,你看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殺我的意思,不過就是吓唬我。
隻是後來惱羞成怒才真的有了幾分殺意,盡管我不清楚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爹身邊的,但是作為屬下,你不該這樣放肆,看你模樣,想必從前恣意得很。
”
“你最好想一想,是要被迫磨平脾氣,還是自己收斂一些,朔凜大哥,他很厲害。
”
微生澤炎目光堅定略帶警告,完全沒了對其他人的那股和善,看他不動這才移動身子躲離了他掌下利刃。
“你這小鬼……”
珏玺咬牙切齒,卻不能拿他如何,眼下就在主院中,屋中久久沒有動靜,裡面的人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見過了攝政王夫婦對這孩子的喜愛程度,珏玺再要糾纏下去,最後倒黴的還會是他,他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
“人小鬼大,真不知道――”
他一語未盡,憑着敏銳五感忽覺身後危險将至,這些天他不曉得被打斷過多少次了,之前這些人他惹不起,可後來的這人他是萬萬不會放過。
一把推開微生澤炎,珏玺轉過身子快步沖去,尚未歸鞘的刀轉了個方向疾速朝着前方砍下,那人武功并不高,不然也不會才一靠近就被珏玺察覺。
和歸暗閣三大高手之一交戰,是個殺手都會有壓力,那人同樣如此,才過幾招便明白雙方差距,轉身欲逃,卻發現周圍都是手持兵器的人。
铿的一下,珏玺毫不留情地打下他的武器,接着一刀捅進他的身體,狠狠一剜再借勁拔出。
一聲低嚎過後,珏玺面不改色地擡刀看了看上面的血
“這點本事就搞暗殺,真是蠢得可以,要不是朔凜放你進來,你以為你能活着到我面前嗎?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随便亂闖,你的主子啊,估計也不是什麼聰明人,不然也養不出你這樣的手下。
”
黎鳳绾早已在聽到刀劍聲時就來到微生澤炎身邊,看着打鬥結束從那人身上濺出的一灘血,下意識要去捂着微生澤炎的眼睛。
可等她低頭才發現,微生澤炎早就自己捂好了眼睛,面容平靜,也不知是真的害怕,還是太懂事怕她擔心。
銀景弈不在意那個殺手,自然也看到了這幕,他再三打量這個已經恢複許多的孩子,心有些許想法起起浮浮。
“不怕把手放下吧”
微生澤炎慢慢舒展開五指,見一男子捂着流血的傷口站在那裡,面色未有波動,垂着眼牽着黎鳳绾的手。
“娘,他是不是奔着我來的?
”
微生澤炎很聰明,神智回歸後腦筋轉得比成人都快,一聽這是有人故意放進來便想到今日才回來的遷慶,那個負責調查他的人。
那眼前的這個殺手當然也是為了殺他。
不過就算這麼想,黎鳳绾也不好直接這樣說,斟酌了會兒,最終想了個較為妥當的說辭。
“遷慶那時候回來帶回了一些消息,那些消息是他們害怕的,所以才要派人來傷害你,不過沒關系,有這麼多人保護你,他們不會得逞的。
”
人是她帶回來的,要不是她收留了微生澤炎還給他尋親,這些人也不會找上門,現在微生澤炎已經快好了,怎麼說黎鳳绾也不想讓别人傷了他,善始善終,還是把人護着更好。
一和黎鳳绾說話,微生澤炎便又恢複了從前那般乖順模樣,想到和珏玺的對話,手松了松,有些心虛。
“娘,我不怕他們,盡管來就好。
”
黎鳳绾看他真的沒有被這樣情景吓住,視線左移放到了被圍住的殺手身上。
“星回梅莊不是誰都能進的,内院更是有護衛把守,你這樣毫無警惕地闖進來殺人,魯莽又自大,真是沒有半點殺手的樣子。
”
珏玺感覺微生澤炎的難對付就是和黎鳳绾學的,面對這個“大麻煩”,不由得往邊上挪了挪。
“朔凜,你把這人放過來是什麼意思,有你這樣的下屬,還真是該擔心擔心會不會半夜被人宰了。
”
朔凜不理會珏玺的白眼:“你身上有傷,但還不是殘廢,我不過是試試你的反應,不然和你平起平坐,很吃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