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裡等到了晚上,而那個悍匪頭領也終于在夜間從外面回來,剛一入寨,就有人在他身邊禀告後面又抓到人的事。
。
雄安一聽面色變了變,隻問了都是些什麼人,但那些人不認識白瑜他們,雄安也不在乎,讓人在外面守好别跑出來就可以。
随即他又想起了差點一劍刺中他的黎音柔,心生歹意,那副姿容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他心癢難耐,尤其不容侵犯的倔強眼神,實在是勾人魂魄。
他想着,若是能讓這樣的人變得的服服帖帖向他求饒,豈不也算是一樁美事,既辦得了事,還能得個快活。
“你說,後來還抓住兩男一女,裡面的那個女人也是将軍府的人,還是攝政王妃?
”
另一個豹頭環眼的人得意笑道:“是啊,沒想到她會這麼着急,看那樣子應該是知道了消息立馬就趕過來,随行的隻有一個貼身護衛。
真是個膽大的人,還敢找過來,而且這個王妃的本事比那個女人還要厲害。
”
“你沒聽說嗎?
生性兇悍,武藝可與男子相比,據說還和北隴國的勇士比武,把一個壯漢打得倒地不起。
這宮裡傳出的消息,是真是假說不好,可畢竟也是個事,今日我看她的身手的确不錯,至于把壯漢打倒,大概是朝廷誇大來糊弄百姓的,你想,把皇室誇得神乎其神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
”
“雖然有那般武藝,也算個本事,可惜沖動魯莽,單槍匹馬地闖進我們的地盤,不就等于羊入虎口,有人受傷嗎?
”
“死了三個人,其他人,有些受傷了,這個攝政王妃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兇悍,猛打猛沖,看着倒還乖巧,可說起話來刁鑽刻薄,笑吟吟地罵了好些個人。
要不是我們人多,把她和那個護衛給壓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
“那個護衛你也給帶回來了?
”
山斧想起手下來人的禀報,像聽到笑話一樣将事情告訴了雄安。
“帶了,我知道不能留無用的人,可是那個攝政王妃甯願以命相逼,也不讓我們動那個護衛分毫。
看樣子,是愛極了鼎鼎大名的攝政王也有了污點,王妃與人私通,還是護衛,由此看來他也不怎麼樣,竟然比不上一個護衛。
”
雄安隻是道:“不甘寂寞罷了,攝政王那樣的兇煞之人,除了給你個名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還冷着臉,換你你不喜歡心疼你陪着你的人?
那麼多廢話。
”
強迫黎向灏的事不過是手下人一時興起才做出來的,山斧也不打算和他說,隻是想起他們重立山頭就劫了這等重要人物,心裡存着疑惑。
現在人都在這裡,他就忍不住多問一句。
“那這些人到底要怎麼辦,将軍府的黎烈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派兵前來圍剿,估計要氣瘋了。
你又大張旗鼓地抓了攝政王妃嗎,還要威逼他們,我們難道不做點什麼防備嗎?
”
“不用,人抓到手就好,你怎麼廢話那麼多,叫你辦你就辦,不要問這些沒用的話,到時候能讓你走就行。
我帶着那麼多兄弟可不是陪你玩的,沒有我,你那些殘兵敗将也能有現在的樣子?
而且你别忘了,你的那條腿是怎麼斷的,抓了黎烈的兒女,随便被你折磨,你不覺得解恨嗎?
”
山斧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斷掉的一條腿,自嘲地笑笑
“是解恨哪,我一個壞人,做壞事還講什麼道理,既然做錯那就錯到底好了,都這樣了,還能更壞嗎。
”
之前他們被圍剿的時候,他不甘、憎惡,他們不就是沒有為了活下去才去搶劫那些人的嘛。
可那些人不但不交出來,還反抗毆打他們的兄弟,那他們自然要打回去,沒本事打得過死了不也是他們自己活該嗎?以牙還牙罷了。
他們隻是為了活下去,而且那麼多人他們又沒有都動手,隻是因為那些人不識擡舉他們才殺掉免得鬧大事情。
雄安也懶得去管山斧現在想些什麼,無論是否動搖,現如今人到手了,那就按計劃行事,想起黎音柔那張臉,他就覺得這次的買賣值得。
“要是有人來圍剿山寨,打回去就是,不必留情,至于那些抓回來的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留着他們就是為了可以蹂躏他們,可不是為了和黎烈他們對峙拿他們做威脅,自然是任我處置,你也可以。
”
“從此刻起,他們就是握在手心裡的玩物,還有之前抓來關在别的地方的那些人,也都一樣,沒有不同。
”
說完,雄安就離開了,虎背熊腰的身形讓他踩在木闆上的聲音格外沉悶大聲。
小小的地牢隻關押了黎鳳绾他們,而之前那些被抓來的青年女子都被關在兩間大木房中。
因為守着的人都是體壯如牛的大漢,有人反抗也隻是被打得凄慘最後認命,女子那邊更不用說,誰都怕自己遭殃,看到那些青年的下場都老實地待在裡面不敢搗亂。
他們還在戰戰兢兢地幹活以求保命,卻不知自此刻起,噩夢就要來了。
黎鳳绾在牢裡坐着看起來異常乖巧,銀景弈便坐在一旁看着她用幹草擺出的那些字。
先前半個時辰,黎鳳绾用簪子和身上帶的細鐵絲嘗試着打開鐵鎖,可惜都失敗了。
她看到手機上的那些片段覺得這個東西能這樣打開,可沒想到應用到現實卻這樣困難。
她正感慨着果然術業有專攻,旁邊的銀景弈就又給她潑了一頭涼水,說她此舉甚是幼稚,所以現在兩個人也隻能這樣打發時間。
外面鐵門突然傳來動靜,牢内幾人一起看向那邊,可進來的不是什麼領頭人,而是一個端着食物進來的男子,瘦瘦弱弱的。
一進來他就轉去黎鳳绾所在的地方,可擡頭發現無人後,又驚訝地看向銀景弈那邊。
“你……怎麼跑到那邊了”
“你們大哥呢,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抓了不敢見,怎麼,是怕被我打趴下嗎?
”
男子見黎鳳绾激動地抓着木杆,怯怯地将放着饅頭包子的盤子放在黎鳳绾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又将另一個盤子放在了黎音柔面前。
“這,這是給你們吃的”
黎鳳绾看他害怕的模樣,換了語氣道:“你不像這裡的人,也是被抓過來的嗎?
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
那個是丞相之子,那是将軍府的大小姐,如果你也是被迫做這些的,完全可以幫我們一起從這裡逃出去,你不想出去嗎?
”
“不,不可能的,沒人能從這裡逃出去,你沒看到那些人的下場,我不和你說了,你别和我說這些。
”
“我又沒說要你做什麼,你知道這些人的情況嗎?
還有,你是怎麼到這裡的?我看你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也被他們擄來的?”
那男子看了看鐵門那邊沒有聲音,想來外邊的人還沒有進來查看的打算,他便心驚膽戰地将事情快速說了。
“我就是一個行商的,和其他幾個做生意的人路過那裡,沒想到就被他們給劫到這裡來了,不但拿了我們的财物,還讓我們做苦工,不聽話就會被吊起來打。
除了我們還有好多人也是這樣,三兩個人結伴,或是獨自一人,都被擄到這裡,你們現在被關的這個地牢,也是我們挖的。
”
“之前,在你之前,也有人試圖逃跑,結果被打死了扔在山裡,聽說被狼和其他野獸啃得不成人形,所以……所以我們都不敢再逃了。
”
“那個人呢,領頭的人沒說要怎麼處置我們嗎?”ap.zx.r
“他沒說,不過我看晚上出來那些人都好像很高興的模樣,應該是和你說的有關系,我先走了。
”
他生怕因為出去遲了挨打,說完話就急着開門走了。
而地上的那些饅頭包子,則是沒人敢碰,就放在地面任由它變涼。
“現在看來恐怕沒有想得那麼容易出去,他們手裡有那麼多人,即使我們走了,他們依舊可以拿那些人的性命威脅黎将軍他們。
他們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從沒想過投降,想着就算最後被抓也要拉那些人墊背,可為什麼呢,就因為要報複嗎?
拉上這麼多人還傷不到仇人,實在是不合理。
”
銀景弈牽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對此并沒有表露太多想法:“不合理也罷,無論如何先将人救出,都出去了,不管他什麼目的也都難以得逞。
憑他們這些人,還沒那個本事埋伏包圍住士兵。
”
“也是,那當務之急就是等着他們來人,趁機逃出去之後攪亂這裡,讓他們分身乏術,這個時候再給他們指令也是一樣的。
”
白瑜出聲道:“不如這樣,若是他們有目标,我們先應了他們,黎公子抓住時機逃走,然後想辦法引起他們注意,放火這招便可。
而王爺和王妃都各懷武藝,不如去對付他們的領頭之人,反正王爺現在換了衣服假扮暗衛,那不如就跟着一起去,我看那些人恐怕會盯着王妃和大小姐,其他人就不那麼在意了”
黎向灏想都沒想就應了,就算沒有白瑜這個計劃,他也要找機會溜出去,他要去找那幾個人報仇,還要讓這些為所欲為的悍匪付出代價。
“那王爺呢,覺得這辦法可行”
“尚可”
黎鳳绾卻看着白瑜提出疑問:“可是白公子怎麼辦,你給其他人安排了出路,把自己忘了嗎?
你可是沒有功夫在身,人都走了難不成還要我長姐和千葉保護你?”
“王妃放心,我好歹也是個軍師,打不過誰心中有數,我畢竟還是個男人,若是連逃跑都不會,那豈不是真的丢了面子。
到時我會和黎公子一起行動,他在外圍放火,我在裡面攪混水。
”
“白瑜,你不錯,可你這麼會權衡利弊分析局勢,那怎麼當時不做好計劃而是直接送上門。
白文很急,聽說你也被擄走,立刻去找了黎烈,但是他還尚有判斷,沒有如此莽撞。
”
白瑜微笑以對:“一時心急,哪還顧得上那麼多。
而且王爺此話可是有些不對,我父親不讓黎将軍出兵是因為怕他們傷害我。
可我去找人卻不會威脅到她,她即将成為我妻,我自然會去找她。
”
末了,他還反問一句:“難道王妃有難,王爺也是權衡利弊退居後方等着别人救出她嗎?
如此冷靜睿智,白瑜佩服。
”
銀景弈雖然沒回頭,但是敏銳的直覺讓他知道,此時黎鳳绾一定是在盯着他,且目光不善。
“本王不會給人那個機會”
竟敢挑撥離間,白文還真是教導出一個好兒子
“坐下歇着吧,何生,一會兒你可要好好保護我,不然本王妃可會治你的罪。
”
銀景弈轉身看她,而黎鳳绾卻不想看他了,自己坐在搭好的木闆床上,捏着自己的簪子思索,然後當寶貝一樣塞到了袖子裡,留下一隻簪子插回頭上。
白瑜聽到黎鳳绾狐假虎威的話,心裡同情她,攝政王哪會容忍别人這樣的語氣,隻因為現在不能暴露身份才一再忍讓。
他從沒認為黎鳳绾會膽大到這樣程度,都敢當面說這些話了,事後估計兩個人會有的吵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鐵門那邊再傳來聲音,這次開門走進來的是四個人,個個孔武有力看上去就不好對付。
“去把他們帶出來”
說話的人看着黎鳳绾出現在另一間牢房,先是覺得疑惑,而後看到那間牢房的兩個人如影随形分不開,也就沒說什麼,他們要的也是這四個人。
白瑜知道目标可能是黎音柔她們兩個人,但是他沒料到還會找上他,在三間牢房打開的時候,幾個會武功的都一沖而上。
白瑜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貼緊牆邊想要走出去,許是他腳步輕又快,外面守着的人也被打鬥的人吸引而沒有注意到他。
地牢裡亂作一團,外面看守的已經全部進來,他們要抓的也隻有四個人,白瑜也沒逃脫。
黎向灏看白瑜已經被人抓住,瞅準時機拽着千葉的手将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