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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溫情一路

鳳羽绾入情絲間 煙殇流清 6378 2024-09-09 11:39

  她搖搖頭:“不行的,賣身契還存放在官老爺家中,沒人會用我的,更何況我跑了之後他們就把我的畫像貼在牆上通緝我,被人抓到就會被關進牢裡。
可我什麼都沒偷,憑什麼被關進去,沒人幫我,那我甯願死在外面也不要被關進去。

  銀景弈覺得她這性子倒是和黎鳳绾相像,不過還是太倔強了些,沒有頭腦空有一腔莽勇。

  若是他的夢夢,面對此情景也不會輕易低頭,在無權無勢無人幫忙的情況下或許會将事情鬧大,甚至當街喊嚷。

  既然身邊無人可為助力,那便借助百姓善心迫使官家不得不将此事公布于衆,而不是私下逃離白搭進了性命,實在無路可退,便真可應了那句同歸于盡。

  跑到這種地方就以為能逃過一劫,太過天真,再如何,也要找個栖身之地保住性命。

  “既然你自認清白,那何不當街和人對質,已經被通緝了,那就在公堂上見高下。

  她循着聲音看過去,隻看到了黎鳳绾被人輕拽回去,而後開口的人露出了半張臉,随即車簾落下再難看清面容。

  黎鳳绾被他從外面扯回馬車裡,隻道:“你所伺候的官老爺是不是向西這條路上所經州府?

  “是,在後面的風縣”

  “你這樣流浪也不是辦法,有那張畫像和賣身契在,于你謀生有礙。
既然你沒事,若是想要回去一搏,可以帶你一程,不願的話,那我們不宜久待,就先上路。

  那人隻是低頭思量一息,眸光一凝便堅定選擇前者。

  “我願意跟着貴人們回去,也求貴人們在風縣暫歇時能幫草民說話。

  “這個自然,若能幫忙,我們也會略盡微薄之力。

  最後,那女子跟着上了車,即便是一行中多了一人,風钰钰依舊是要在她的馬車上安分坐着,除非她有膽量去直面攝政王試其威嚴。

  “你叫什麼名字?”

  英蘭邊問邊從從包袱中拿出來一套幹淨的衣裳,馬車内隻有三個女子,又都不曾出聲,外面的人也察覺不到,那女子幹脆利落地将破爛衣衫脫下換上了新的厚衣裳。

  “因為我娘生我的那時候家裡房檐下飛來了三隻燕子,所以我叫三燕,你們救了我,可以叫我三燕,也可以直接叫我燕子。

  恢複氣力後三燕說話就不再有磕絆之狀,手下動作飛快,回答英蘭問題也不見半分羞怯,不是相熟後的自在随意,而是天生的性情所緻,就是那樣從容

  風钰钰也不是社恐人士,見三燕毫不羞怯便樂呵呵地和她說話,又有英蘭,這馬車當真是安靜不下了。

  夜闌很珍惜現在和她相處的每一瞬間,哪怕有時笑聲和話語都不是對他,他也願意聽着。

  他隻是想最後這段時間能夠好好陪着她,于他而言,這些便足夠了,夜闌不奢求更多。

  後面的人是情意難訴,在前面的兩個人正是情意濃濃,銀景弈不會多言其他在外暴露太多,隻是握着黎鳳绾的手讓她講些那個地方的事情。

  車外的兩個人避重就輕,所幸也并未聽到什麼不得入耳的閨房之趣,将黎鳳绾說的趣聞現世之奇收入耳中,權當是聽着打發時間的書中故事。

  風縣在小安縣向西十裡處,他們行至小安縣已到戌時,天色已晚,暗黑的夜無一絲月光照下。
周圍數裡都是荒野,根本無落腳之處,唯有小安縣這裡燈火尚存,燈籠光亮照路,故而今日是斷不能繼續前行。

  小安縣是個小小縣城,可城内客棧酒館皆有,不愁沒有歇息的地方。
此時夜深,道路兩邊唯有還在開着的店鋪亮着燈籠,馬向前慢慢走着,車輪轱辘轱辘地壓在路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在一片略亮些的地方,車輪停止了滾動,馬車投下的影子将地上的亮蓋住大半。
客棧内支着頭昏昏欲睡的夥計聽到開門聲,登時清醒過來,打起精神笑迎來客,同時用右手拍醒了掌櫃的。

  “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我們這裡還有空下來的房間。

  黎鳳绾身體好了之後又恢複了夜貓子屬性,盡管已是深夜也并未表現出過多困倦,風钰钰和她差不多,隻略有困意還能笑着說話。

  可能英蘭和三燕少經曆一直醒至深夜,看着雖有精神可完全沒有她們兩個那精神頭。

  風钰钰是客,朔凜自然要為他們自己安排好,攝政王夫婦自是一間房不分彼此,拿了房牌先行上樓,而剩下的人也好分配。
英蘭小葵和三燕一間,風钰钰和夜闌一間,剩下的三個暗衛一間。

  三燕在換衣之時便能從風钰钰舉止裝扮看出她是個小姐,所以才會對她不嫌的行為表示格外感激。
至于趕車的夜闌,她以為那也隻是個受優待的随行護衛。

  可這兩人在一間房是否有些過于親近了?根本不像是主仆。

  銀景弈與黎鳳绾看上去便是一對夫妻,也都同乘一輛馬車,對外未有避嫌之意,可這風钰钰一看便是未出閣的小姐,這樣不會損害小姐名聲嗎?

  還是真的不懼世俗眼光才私奔出來遊玩的一對?

  不止是她,待夜闌說完不與安城他們一間房,幾人都向二人投去不解視線。

  “我的意思是,我守在小姐房前,不必和你們同住,三間房便可,不要誤會。

  最後四個字他明顯有意加重,警告之意滿滿。

  風钰钰知他為人,從未想過那方面,不想他一人守在門外受涼,便道

  “你别守着了,雖然你在我身邊保護我,但這個時候也不必這樣謹慎,真的不會有事,誰會對我一個不知來曆的女子有歹心。
而且你們四個人呢,有事來得及。

  夜闌隻拿了房牌走至她身前

  “屬下甘願,小姐請”

  風钰钰對他這個倔脾氣最沒辦法,噔噔幾步上了樓,剩下幾人也接連拿了牌子上樓。
不過到了房間關門前,風钰钰緊鎖眉頭問他。

  “你這是成心叫我睡不好嗎?
以前都沒有這樣,你守在外面我能睡得好嗎,還要擔心你受不受涼,你是苛待自己還是苛待我?

  首次聽她這般語氣,夜闌眼中閃過慌張,而後解釋道:“屬下并無此意。

  “拿來”

  他看看伸到自己視線中的那隻白嫩小手,心中掙紮片刻,還是将房牌交了出去。

  “這才對,聽我的命令回去休息。

  “……是”

  風钰钰得意地關上了門,安城恰好經過,單手搭上夜闌肩膀示意跟上。

  合門之前風钰钰憑直覺看向一旁,發現無人看她又懷疑自己多慮了。

  黎鳳绾偷看險些被發現,背後靠着門頭次有了些許心虛感覺,難怪風钰钰愛八卦,這種身在局外看清一切,還想知道故事進展的感受真是讓人心裡癢癢。

  好想替夜闌那個暗戀的開口啊,可惜還不行。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心虛緊張的樣子,偷看别人感覺如何?
夢夢。

  “你非要再次點明,我本來就很心虛了,看看就好了,怎麼,看我出醜高興啊,哪有你這樣的丈夫。

  銀景弈正在更衣,微轉頭看着黎鳳绾在那裡挺腰硬氣,手上動作停下。

  “夢夢,過來給本王更衣”

  黎鳳绾沒做多想,走過去接過他的外衣放至一旁,解開腰帶後又将中衣褪下。

  “何生,從一開始我就羨慕你的身材,到現在依舊羨慕,你說該怎麼辦啊,好想和你換個身體,這樣有這身體的就是我了。

  銀景弈倏地回頭,用手将人轉至身前

  “我還不知道夢夢有這野心,羨慕我的身體?
你不是碰過了嗎?

  他低聲問道:“覺得當攝政王好?
既然有這野心,想當皇後嗎?

  “我都說了我不要當,我可沒本事和整個王朝制度作對,你再說我就和風钰钰一起睡,王爺獨守空房吧。

  銀景弈無視她這威脅,大手撫着黎鳳绾下半張臉反複揉捏,直把她的臉頰和嘴都被捏得變形才肯松手。

  “銀景――何生”

  黎鳳绾吐字不清,看銀景弈淡淡笑着,雙手立即上擋将人掙開。

  “獨守空房?
這話說給誰聽呢?
我知道夢夢不是吃虧的人,故有來有往才能讓你滿意。
既然伺候了本王更衣,那這次本王來幫你更衣,想必夢夢還是很喜歡被攝政王親自伺候,對嗎?

  呼出的熱氣落在脖頸細嫩肌膚上讓人忍不住縮着脖子後退,黎鳳绾覺得有些癢就往邊上移了些。

  不過他說對了,黎鳳绾還真的沒有被人伺候更衣,更不用說伺候她的人是當朝一品攝政王,還真是,有些心動啊。
.Zx.

  銀景弈見她不動,兀自做主,雙手齊上幾下就解開了黎鳳绾的衣服,又都放在了一邊和他的衣裳堆疊在一起。

  “這個地方不好,夢夢也别擔心本王會做出什麼過分事情,這樣的話,安心入寝,你還會拒絕嗎?

  “為什麼要拒絕,才不”

  她也想要安心睡覺,黎鳳绾答應得快,卻不知道銀景弈花招甚多,半夜床帳中一句低聲埋怨響起。

  “何――生,你賠我衣服”

  接着響起的聲音顯然更加低沉暗啞,略帶催促

  “還不會差你一件衣服,本王幫你脫了,改日賠你一件新的,再不就寝明日可要沒精神了。

  黎鳳绾不信他這話,可明日趕路她也不想困得趴下被人再偷偷抱起,隻能不與他多計較,悻悻躺下,任性地扯過被子。

  客棧的被褥可沒有王府中的讓人舒坦,被她這般一拽,銀景弈半個身體立馬遇冷,可他絲毫不急,緩緩轉身将人帶被一起拉近。

  因要趕路,黎鳳绾怕耽誤他人吃飯,特意早起換衣,不想她這早醒竟是給銀景弈飽了眼福,才半撐起身子躺在身邊的人便睜眼看過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然而黎鳳绾和銀景弈恩愛時的厚臉皮用完了,現下這般她隻好扯過外衣暫且系在身上,越過人下床去包袱裡拿衣服。

  銀景弈醒來後側過身子去看忙找衣服的人,姿态惬意。

  他是男子,雖未碰過女人,但看宮廷舞女多了也能猜出女子身體定然是嬌軟。

  可是他覺得他的王妃不一樣,看着就不似尋常女人那樣溫軟,如果要他用一個字來形容,該是“韌”字,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都可以此字概括。

  不過可惜了,這些時日暫時碰不到,淺嘗辄止更讓人心癢難耐。

  “何生,你不起來嗎?
過會兒下樓吃飯,不起來我就先下去了,包袱我收拾好了,你穿好衣服就下來。

  “幫我更衣”

  黎鳳绾轉身看去,銀景弈早已起身,站在那裡等着她過去,她不慌不忙地走近,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卻不動作。

  “這是第三次吧,吃飯給我夾菜?

  銀景弈知道她是不願被人使喚的小狐狸,想要支使動除非她自己願意,或者是拿些條件作為交換,夾菜這種事既不費時又不費力,也無妨。

  “可以”

  “你可真好,不過呢,我不用了,幫你穿衣服又不是什麼艱難至極的事,在那個地方也會這樣的,你又不是沒把我當作下人,犯不上拿什麼交換。
你是我丈夫,我願意,逗逗你而已,不許夾啊。

  銀景弈聽她邊說邊動起手來,感受着她的手指從身上劃過,先是披上衣服手掌輕鋪,接着仔細整理将衣襟疊好不讓其有褶皺,最後扣緊腰帶時還輕佻地用手劃過。

  “看來之前那次也并不是一無所獲,夢夢現在能更加膽大地挑逗,是不是就是因為上次。

  “你還說,去吃飯了”

  飯桌上黎鳳绾分神去想如何叫英蘭離開,碗中被放了一塊肉也沒注意,吃到才轉頭,去看銀景弈發現他好似無事地回看。
她不想在風钰钰面過多前表露二人的感情有多好,也不想銀景弈不自在,隻好含笑重新低下頭去。

  她還以為銀景弈會将随口玩笑棄之耳後,可如今看來,這個人柔情起來也是要命。

  一日停留後,一行人再次上路,因風縣小安縣相距不遠,白日幾人就可到達。
還未進城,這門口的官兵用兵器擋住進城車馬,說要檢查裡面是否有犯人,一邊說着一邊喊着另一個官兵去那邊。

  “你去那個馬車看看,我來看這個馬車都有什麼人。

  朔凜回頭等候示意,隻得到一個低聲“嗯”字,接着掀開半個車簾給官兵查看。
此處官兵不似在皇宮把守士兵有眼色,也頗為兇惡,未發現東西見銀景弈端坐在那裡,粗聲嘲諷。

  “這點東西裝什麼清高,真以為自己是富貴老爺了,裝成有錢有勢給誰看呢”

  銀景弈的一雙眼睛霎時被寒霜覆蓋,乍一看去,冷得讓人脊背發涼。
黎鳳绾也沒想到檢查的官兵會說這等話,瞬間将這位攝政王激怒,比她還厲害。

  “我夫君不過是習慣如此,姿态端正乃是基本禮數,官爺不必要拿這個來為難我們。
是否真的富貴并不是看身上綢緞幾許、珠寶幾多,以貌取人尚被人诟病,更别說以目斷勢,官爺不會連這些都不懂吧,在皇城之時,我可從沒見過守城官兵如此。

  這是實話,黎鳳绾在皇城之時就看過那些守城士兵如何行事,待人皆是公正守禮。
不守規矩的拿下,無問題的放行,幹脆利落毫不拖沓,哪怕轎子馬車上的是白丞相,他們也依舊照例巡查。

  谄媚當然會有,可也不會過分讓人反感,對待百姓也都是尋常态度。

  可這風縣的守城官兵實在是嘴太毒,坐着還成了擺架子,是自己做不到嗎?

  朔凜見二人皆有不悅神色,簡單明了地趕人。

  “滾”

  “你說什麼!

  那邊的官兵還未細看三燕,聽到這邊有事發生,立即轉身走去那邊。

  “你們這群刁民,難道不知沖撞官兵如同挑釁官府威嚴嗎?

  朔凜都沒把這話當成笑話聽,好似耳邊刮過了一陣風,神色依舊如那時平淡。

  “知道,所以你們滾”

  安城知道朔凜這個隻會打不會說的人,在旁又補充些話。

  “别惹我們的主子生氣,不然後果你們這些人承擔不起,小小縣令還妄圖呼風喚雨嗎?

  有了安城這句提醒,其餘官兵不得不慎重起來,重新打量起這些人。

  正在此時,缰繩從朔凜手中抽走,黑麒跑到前方将人撞倒,騰起前蹄卻沒落在那人身上,馬蹄重落之聲清晰可聞,嘶鳴聲也似在警告衆人。

  “回來”

  銀景弈輕輕一聲命令,黑麒便甩了甩頭,噴了那人一臉馬息,接着昂着馬首轉過身回到馬車一側。

  朔凜絲毫不覺有黑麒做錯了,為它解釋道

  “馬兒野性難馴,沖撞了官爺真是對不住。

  如此一來,官兵看了看那匹通人性的駿馬,深覺這幾位氣宇不凡的都不是好惹的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也就将同伴攙扶起來,擺擺手讓他們都走了。

  “走走走,趕緊走,别停在這裡擋着其他人”

  程遠和夜闌趕着車走了,朔凜安城牽着缰繩跟上,而被黑麒吓到的官兵手仍在發抖,看着馬車駛去,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髒才開始慢慢恢複正常。

  黎鳳绾坐在馬車也莫名生氣,偏那個官兵還說得趾高氣揚像是得理,想必銀景弈也從未受過這等對待,若非此時在趕路不宜生事,她非要好好理論理論。

  如她所想,銀景弈确實未曾這樣被人嘲諷過,無論是戰場上還是朝堂上,都沒有被一個官兵嘲諷坐姿過于端正是在擺架子。

  不過銀景弈倒不會因此太過氣憤,為那等小人沒必要,過後自有他怕的時候。

  他看着自己設計回來的小狐狸在一旁暗自咬牙替他不平,心情如半片烏雲遮日,略有不快後如沐暖陽,夠舒坦。

  “夢夢,你去告訴朔凜,叫他長點腦子,既然到了,那就暫歇半日,該做什麼自己再想不通,叫他回去去給黑麒清掃馬廄。

  “好”

  朔凜其實在外都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可黎鳳绾轉達話意又添了句

  “你家主子叫你長點腦子,現在知道該做什麼就去辦,不然回去就去清掃馬廄,喂馬清馬糞,對了,還要給黑麒和紅燃刷洗馬身,暗衛首領要是不好好做事,可就成了手下人的笑話了。

  “……”

  王爺沒有說得如此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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