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澤一直待在研究所,他怕打擾馬斯年休息,就讓格森給他安排了間休息室倒時差。
晚上七點多,蕭映澤特地在研究所的食堂做了一頓中餐,然後送去了馬斯年的病房。
看到這豐盛的晚餐,馬斯年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真懷念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日子,沒想到你的廚藝精進了這麼多。
”
在研究中心住了這麼久,之前一直睡着,平時都是靠營養液維持身體所需,醒來後,雖然一日三餐不用愁,可都是研究中心食堂提供的。
雖然這些食物也是營養師為他精心搭配的,可從小吃慣中餐的馬斯年還是留戀那一口熱飯熱湯。
蕭映澤給馬斯年盛了碗雞湯放在他面前,說道。
“等你手術成功後,回了洛城,想吃什麼都行,你要不想做,我給你弄。
”
蕭映澤想起他們小時候,蕭梓琛和墨雨柔忙起來幾天不在家,雖然家裡有張嫂他們照顧着,可到了飯點,馬斯年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和蕭映夕做一兩道喜歡的菜,他們也習慣了三個人在家的時候讓馬斯年下廚。
馬斯年聽到這話,眸光一暗,但随即淺淺一笑,說道。
“好,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嘗嘗你的廚藝。
”
兩個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在提手術的事,更沒有人去想手術會不會失敗。
而馬斯年也感受到了這半年來從未有過的溫暖,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究竟對不對,原來在自己無助害怕的時候,有家人的陪伴事那麼的安心和踏實。
吃過晚飯,蕭映澤收拾的空檔,馬斯年給蕭梓琛撥通了電話。
電話通了,電話兩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蕭梓琛先開了口。
“是斯年嗎?
”
低沉略顯滄桑的聲音傳來,馬斯年頓時喉嚨哽咽,如鲠在喉,嘶啞的喊了聲。
“爸,是我,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
此時的蕭梓琛剛到公司,聽到許久未聽到的聲音,心情略顯激動,尤其是那聲遲來的爸,頓時消除了他心裡所有的不滿和怨念。
“斯年啊,你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難道你以後不打算認我和你母親了嗎?
”
“不,爸,我隻是……隻是……”
吞吞吐吐了半天,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裡感慨萬千,即使隔着電話,他依舊能感受到這位嚴厲的父親那濃濃的疼愛。
“算了,都過去了,斯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管得了什麼病,我們就好好治,知道嗎?
等過段時間我和你母親去英國看你去。
”
蕭梓琛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去英國一趟,至于墨雨柔,他也隻是随口一提,至于要不要告訴,他還得考慮一下。
電話那邊的馬斯年聽到後,立刻阻止了,明天的手術生死未蔔,他不想讓母親在為他難過一次。
“爸,别告訴媽媽,我明天又要手術,手術成功率不高,别讓媽媽在為我的事操心難過了,如果我這次能挺過來,我就回洛城。
”
蕭梓琛一聽,心裡一緊,但又怕自己的擔憂給馬斯年壓力,便連連應聲道。
“好,我暫時不告訴你母親,斯年,記住,我們所有的人都很想你。
”
“嗯,爸,謝謝你。
”
等蕭映澤收拾完回來的時候,馬斯年已經和蕭梓琛結束了通話,此時正平靜的躺在床上,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蕭映澤見狀,立刻緊張的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
蕭映澤記得格森的提醒,千萬不能讓馬斯年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他問着,已經按動了床頭的警鈴,不一會兒,格森便走了進來,看到馬斯年的臉色,表情也嚴肅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胸口疼不疼。
”
格森一邊說着,一邊已經給馬斯年戴上了氧氣面罩。
馬斯年隻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随後格森又給馬斯年做了簡單的檢查,确定沒什麼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之後,格森索性給馬斯年注射了強效鎮定劑,不一會兒,馬斯年便沉沉的睡着了,這才離開了病房。
“他的病情這麼嚴重嗎?
上午不是看着還很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