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馬斯年握住了蕭映澤的手,沉默片刻後問道。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你忍心看着悠悠每天為你擔心流淚嗎?
你忍心看着你在乎的人為了你以淚洗面嗎?
你忍心看着他們一次次的希望破滅的無助和悲傷嗎?
映澤,我掙紮過很久,你,洛洛,爸媽,你們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了,所以,我隻能用一種傷害最小的方式和你們告别,懂嗎?
”
聽到這些,蕭映澤沉默了,他再問自己,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會怎麼做?
當知道自己的病沒有治愈的可能,當知道自己可能會像一個試驗品一樣接受一次又一次從未嘗試過的方式治療,他會願意将這一切告訴他在意的人嗎?
見蕭映澤遲遲沒有開口,馬斯年淡淡一笑,又拍了拍蕭映澤的肩膀。
這一刻,他的心裡竟有着前所未有的輕松,也更加有勇氣面對明天未知的手術,他長舒一口氣,像小時候一樣,寵溺的摸了摸蕭映澤耷拉的腦袋,說道。
“既然你來了,那明天就陪我手術吧。
”
蕭映澤一聽,立刻擡頭看向了馬斯年。
“明天?
這麼快?
手術風險大嗎?
我聽霍克斯說了,這是一種新的治療方式,成功率多少?
”
“怎麼那麼多問題,映澤,你該明白,每一種新的治療,都是從一次次的失敗中積累經驗。
”
“所以,明天的手術,你就是個實驗體,是嗎?
”
蕭映澤又有些激動了起來,還好馬斯年按住了他暴躁的情緒。
“映澤,我别無選擇,我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了,如果不接受治療,半年後,我這顆心髒就會衰竭,到時候,我一樣活不下去,與其等死,倒不如博一次機會。
”
聽到這裡,蕭映澤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看馬斯年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可明天的手術,也是個未知的結果。
知道蕭映澤在擔心什麼,馬斯年便又開了口。
“明天的手術,也并非全無把握,這次的治療方案,是在我上次的手術中改進的,既然上次我能大難不死,我想這一次也會得到眷顧的。
”
“可是哥……”
蕭映澤雖然知道别無選擇,可他還是接受不了一個做不到完全保障的手術,可當他剛開了口,馬斯年又一次打斷了他。
“好了,手術的事,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這個研究中心,這些年一直在研究我的病,我不想因為我個人的怯懦,而讓這一切停止。
映澤,和我說說家裡的情況吧,所有人都還好嗎?
”
看着馬斯年堅定的眼神,蕭映澤一肚子的話,卻很清楚都不會讓馬斯年改變主意,他輕歎一聲,點了點頭,回答道。
“一切都好,隻是沒有你,家裡好像少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