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忌,曾經也跟她說過這番話。
稚嫩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别扭,但,卻是賦予了她整顆心。
如今,面對這個成熟男人的獨白,少了一份純真,多了一絲歲月沾染的雜質。
他,不是她的忌。
因為忌從不會傷她。
四目相對,冷寂似是感受到了她在通過他看另外一個男人。
又是這種迷離飄忽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隻是個替身。
該死的……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就不能不想那個男人麼?
抽回大掌,他倏地從床榻邊站了起來。
“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有什麼需要,直接叫……”
說到這兒,他蹙了蹙眉,這女人都失了聲,還怎麼叫人?
媽的,誰讓她割了自己的脖子,活該!
連累他一塊兒自責,可惡!
“我讓谷雨進來陪你,有什麼需要,用紙寫出來,你的嗓音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專家過來給你會診,實在不行,老子就将蘇景綁來,他的醫術不是登峰造極了麼,一定能治好你的。
”
景叔叔?
季子期眼底劃過一抹希翼。
她出生時,景叔叔就為她治過嗓子。
後來她恢複聽力與聲帶,也是景叔叔親自替她複診的。
如果她一直失聲,以這男人說一不二的性情,或許真的會将景叔叔綁來這兒。
到時候,她就有望離開了。
‘我’……
發不出聲,但,冷寂知道她想求些什麼。
眯着眼瞧了她片刻,這才伸出大掌,吐出了一個字,“寫。
”
季子期微愣,而後用食指在他掌心寫:我想見我妹妹,你能讓她過來陪陪我麼?
冷寂微微皺了眉頭,如今她失了聲,應該很恐懼吧,讓那小丫頭片子過來陪陪她,貌似可行。
‘我害怕,隻想讓熟悉的人陪着我,求求你了’
不等他開口,掌心又傳來一陣酥麻,那癢癢的感覺,像是爪子撓在心上一樣,瞬間點燃了他的熱情。
他下意識抽回了手掌,大步朝外面走去,“我讓她們送她過來。
”
季子期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透過重重光影,她似乎又看到了那抹堅韌頑強的小小身影。
忌出生那天,就被幹媽的情敵抱走了,母子兩不曾相見。
後來,他幾經周折流落到了獵鷹,認了獵鷹的掌權者K先生為父,成為了獵鷹的少主。
若沒有遇到她,或許,他會安然無恙的做他萬人之上的獵鷹少主。
經年而過,也會像表哥那樣名揚國際,成為萬衆矚目的天之驕子。
可,命運弄人,上蒼還是安排了他們相遇,刹那心動,注定了他為救她而死。
忌……
少女眼角劃過了兩行清淚。
她對忌的愛,都埋葬在了這個猶如地獄一般的地方。
……
衛子諾來得很快,當她看到床上躺着的季子期之後,眼淚就開始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甜甜姐,你怎麼了?
”
疾步跑到床邊,撲在了她身側,小手顫抖的撫過她包着繃帶的脖子,顫聲道:“是那個混蛋将你弄成這樣的,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