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微愣,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季子期見他這幅模樣,便知谷雨沒有将事情告訴他。
原來,最忠心的下屬,也不過如此。
她想必是怕這個男人知道後,殺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隐瞞了下來。
這就是霸權之下的臣服麼?
毫無忠誠可言。
這個男人看似以鐵血手腕征服了所有的下屬,可,沒了人心,就等于失了屏障,終有一日,會遭到十倍百倍的反噬。
她,等着看他被自己屬下背叛的那一天。
“懷孕之事,誰告訴你的?
”
冷寂也不藏着了,因為他從她幽冷的眸子裡,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
她眉目間的決絕與憤怒告訴他,她已經證實了腹中确實懷有胎兒。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繼續隐瞞的話,已然沒了意義。
季子期冷睨着他。
既然谷雨想要護住她妹妹,她看在她這些日子細心照顧的份上,自然不會捅破這層紙。
加上這男人手段殘忍,她不會再讓自己身上多背負一條人命了。
‘我例假推遲了一個禮拜,足以證明一切,還需要别人跟我說麼?
我季子期雖然不才,但,也不蠢笨,你别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糊弄’
冷寂的眼角抖動了幾下,眸底劃過一抹無力。
“我不是有意要隐瞞你的,這個胎兒,有些複雜。
”
季子期冷冷的笑,眸色清冷的瞪着他,比劃:我沒那個心思跟你聊這個胎兒,放了景叔叔,否則,我親手了結了它。
冷寂擰了擰眉,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可以看出,他在隐忍怒氣。
這個女人,一再的威脅他,或許一次兩次,他覺得新奇,可以忍耐,可,次數多了,耐心磨沒了,他也沒精力陪她鬧騰了。
“季子期,你真是好得很,我真的不知道是誰給你如此大的勇氣,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逾越。
”
話落,他沉默了片刻,又繼續道:“有本事你就親手了結了它,容我提醒你,它是你的親生骨肉。
”
媽的,他就不信這女人真能下得去手。
季子期笑了,一邊笑,一邊往後退。
待退至置物架旁時,她緩緩伸手比劃:我再問一遍,你要不要放了景叔叔?
被她這麼一逼,冷寂的脾氣也上來了,雖然他已經安頓好了蘇景,可出口的話,卻完全變了味。
“這是獵鷹,不是季家,你威脅不到我。
”
季子期聽罷,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那凄美的弧度,猶如暗夜裡盛開的曼陀羅花,帶着緻命的誘惑。
冷寂被她那抹絕美的笑給迷惑住了,以至于忽略了她的動作。
一柄玉如意,重重砸在了她的小腹上。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縮,眸子裡劃過滔天的怒意。
這該死的女人,怎下得去手?
‘咳咳’……
季子期的脖子被他掐住了。
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撤手,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季子期,我警告你,若胎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讓整個季家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