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
未來的一年半載内,時家是不會點頭同意這樁婚事的。
他如果真的喜歡紫陌,非她不娶,那麼,先把握好這段時間,好好相處,等時機成熟了,再談嫁娶之事。
雷祀見他态度強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也不再糾纏,偏頭望向身側的占紫陌,溫聲問:“你怎麼看?
”
占紫陌抿了抿唇,她倒沒什麼别的想法,隻惦記着兄長的婚事,于是道:“哥哥與阿渝應該就在這一年半載内成婚,等他們大婚之後,再商議我的婚事兒,你不是說我隻了解了你的十之一二麼,那,趁着這一年半載,讓我更深一些了解你,好不好?
”
雷祀聽她願意試着了解自己,還還會多說什麼,隻要她沒直接拒絕,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麼?
哪日将她哄得摸不着東南西北了,再将人留在自己房裡,弄出生米煮成熟飯,來個喜當爹,便萬事俱備了。
相反,如果現在就與她定下婚約,或許會刺激到葉平安緊繃的神經,弄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局面。
那家夥隻要不出手,他就無懼他,可,他若是出手,依着紫陌對他的在乎,自己真沒多少把握能夠留得住這心愛的姑娘。
一番權衡之後,他心底有了決定,點頭道:“好,聽你的,等大舅兄成婚後,再商議我們的婚事兒。
”
占紫陌展顔一笑。
她不愛雷祀,但,也不讨厭他。
如果未來真的要嫁人,或許,他也挺不錯。
對于她順從的态度,幾個知情的長輩皆有些詫異。
占冽與時淺對視一樣,眸色驚奇。
南宮葉與葉千珞對視一眼,隐含憂慮。
就連南宮渝望向時少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紫陌的性情,她再了解不過。
名揚國際的‘搗蛋二人組’,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主,更不會認命。
如今紫陌這般溫順,絲毫沒了反抗的意思,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對葉平安徹底死心,但,大部分原因估計還是雷祀的脾性為她所喜。
畢竟,這個自幼在狼群中長大的男人,待人真誠,性格直爽,處事奇特,對上紫陌的脾性,也很有可能。
……
客房内,南宮渝拉着時少竄進了房間。
甩上房門之後,她伸手将他推進了沙發内,跨坐在他腿間,好整以暇的瞅着他,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兇巴巴模樣。
時少揉了揉眉心,歎道:“我答應你有問必答,但,你能不能挪個地兒?
阿渝,我是個正常男人,明白?
”
南宮渝一臉的兇樣瞬間破功,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
乖乖站起,在他身邊老老實實坐好,不敢招惹他,惹他難受。
當年,時少做完心髒移植手術後,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後遺症。
需修身養性,不可動怒,更不能受任何刺激。
男女之事,猶為忌諱。
若他沉浸在巨大的情潮内肆意翻卷,便會讓心髒遭受最大的刺激,輕則休克,重則死亡。
時家人不敢怠慢,深愛他的南宮渝,更不敢怠慢。
這些年,步步謹慎,如履薄冰,隻盼他像正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