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小子失血過多,經不起折騰,如果他死了,我們都得留下來陪葬。
”
大師姐抿了抿唇,問:“你有信心控制獵鷹主人麼,可别引火zìfén。
”
月牙點了點頭,道:“我給他注射的是谷中最烈的麻藥,之前那女人直接倒了,他身體雖然強健一些,但,也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
”
“行,你心裡有數就行。
”
小丫頭轉眸望着冷寂,沉聲道:“你将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了,然後慢慢走過來。
”
冷寂松了口氣,眼角餘光朝阿七與生子使了個眼色。
兩人跟了他數年,自然能理會他的意思。
微微颔首,算是回應。
冷寂掙脫了兩人的攙扶,踱步朝天台走去。
十步……
八步……
五步……
冷寂瞪大了雙眼,那一瞬間,眸底閃過足以毀天滅地的驚恐與慌亂。
不……
他下意識朝天台邊緣撲了過去。
就在他離兩個孩子隻有五步時,暗處突然射出一根銀針,直直朝大師姐的面門逼近,心下大駭的她,下意識閃身躲開,卻将天台邊緣的兄妹兩撞了下去。
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
冷寂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他的一雙兒女……
明明隔了五步,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竟奇迹般的拽住了兩個孩子的胳膊。
右臂拉着兒子,左臂拉着女兒,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沒入了他左手手腕處。
天地,黯然失色。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兒從他掌心脫落。
“不……”
聲嘶力竭的咆哮,他,看到了女兒眼角有一滴清淚淌下,如同鋒利的刃,深深劃開了他的心髒一般。
左臂,徹徹底底失了知覺。
千鈞一發之際,他被人給暗算了。
小月牙愣愣的望着父親拽住了兄長,松開了她。
松開了……她!
小小的人兒,如斷了線的風筝一樣,直直朝萬丈深淵下跌落。
疾風刮過她的臉頰,扯出了一陣陣的疼,卻不及她心裡的痛。
之前在天台,她将銀zhēncì入了父親的右臂之中。
剛才,父親明明用受傷的右臂拉住了兄長,用完好無損的左臂拉住了她。
可最後呢,她至親的父親,忍着右臂的痛牢牢拽住了自己的兒子,卻松開了抓着她的左臂。
父親,再次舍棄了她。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經曆這些?
她不是什麼壞人,可,至親之人,生生将她逼入了絕境,生生将她推進了萬丈深淵。
小丫頭眼角有豆大的淚珠不斷掉落,對親情,她已心如死灰。
腰間傳來一股力道,将她整個人給托住了。
淚眼婆娑間,她看到了這世上最慈祥的一張臉。
對,就是最慈祥的臉。
“婆婆……”
老巫婆用巫術托着一點一點向上漂浮着。
片刻,便重新回到了天台上。
“婆婆……”
小月牙撲進了老巫婆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
不是吓的,而是被親情傷的。
是她錯了,一開始就不該妄想那虛無缥缈的親情。
他們能舍她一次,也能舍她兩次三次。
她為何要用自己的心去試他們的冷血程度?
好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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