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冷寂帶着季子期離開了獵鷹分部,誰也不知道二人去了哪兒。
美國,西雅圖……
一覺醒來,季子期發現卧室的環境有了變化。
怔愣片刻後,她才緩緩支起了身子。
透過落地窗,她看到了外面繁花似錦的園子。
充滿生機的院落,無一不在告訴她,她已經離開了那片死沉的莊園,重新獲得了自由。
翻身下地,她沒有穿鞋,走到落地窗前時,她的目光,瞬間被草坪裡那抹修長的身影給吸引住了。
春日暖陽透過雲層細細碎碎的灑落下來,零零散散的投射在男人身上,暈開了一層層淡色的華光。
她緩緩擡掌,指尖觸碰到了溫涼的玻璃,試圖去撫摸那抹孤寂清冷的背影。
忌……
甜甜真的好想你!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幻影,對麼?
你可知,無數個日日夜夜,甜甜都在這種無望的等候裡虛度光陰。
你感受到了我的思念,所以,踏着暖陽而來,用真實存在的視感,撫平我心中的空寂,對麼?
草坪上的男人緩緩轉身,他一手握着通訊器,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臉上沒有帶面具,唇角洋溢着溫和的笑。
那遙遙相望的倩影,就是自己曾經兩度舍命救下的姑娘麼?
就是那個心心念念着他的女孩麼?
他緩緩擡起插在口袋的手掌,朝她招了招手。
季子期瞬間崩潰,豆大的淚珠順着兩鬓滾滾而落,如決堤的河水一般。
她再也壓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情感,轉身,朝門口奔去。
不一會兒,她便赤着腳踏着草朝他疾步而來。
冷寂剛準備開口與她打招呼,哪知,她整個人近似瘋狂的撲進了他懷裡。
他沒穩住身形,抱着她倒退了幾步。
垂眸間,看到了她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
那一瞬間,他的心,竟揪緊了的疼。
他從她眼底,看到了濃郁的化不開的情意,那染滿了水霧的眸子,滿滿的全是他。
他,何其有幸,遇到了這麼一個純潔無瑕的天使。
隻可惜,他此生注定要活在黑暗裡,給不了她光明。
因為體内有化不掉的毒素,不能孕育子嗣,連帶着奪了她做母親的資格。
他,不能耽誤了她。
或許,放手真是唯一的解脫。
修長的指尖緩緩劃過她臉上如凝脂般的肌膚,嘶啞着聲音喚:“甜甜!
”
季子期緊緊揪着他的衣領,放聲大哭了起來。
“忌……”
冷寂一臉詫異,眼底劃過濃濃的欣喜,“你能說話了?
”
額……
季子期的眸光有些躲閃。
冷寂看着她,突的恍然,“你沒失聲對不對?
”
季子期怯生生的望着他,抽噎了一下,弱弱道:“我,我如果說是,你會不會打我?
”
冷寂揚起手掌,作勢就要朝她臉蛋扇下。
季子期心下一緊,連忙将腦袋埋在了他懷裡,抖着聲音道:“男人打女人,挺沒臉的。
”
冷寂有些好笑,微揚的手掌緩緩落下,擱在了她後腦勺上,一邊撫摸,一邊低喃道:“沒失聲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