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放不下,所以這十五年來飽受喪子之痛的折磨,久而久之,心魔吞噬了她,讓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這種情況,或許會延續到她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除非,她的忌兒能夠完好無損的回到她身邊,一點一點撫平她心底的創傷。
衛亦辰自然是希望兒子能回歸家族,可,看着兒子如今的态度,他知道,希望很渺茫。
或許,甜甜能夠勸他慢慢放下心中的怨念,試着靠近父母血親。
“你母親的情況不是很嚴重,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不用擔心,小丫頭有下落了沒?
”
冷寂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未來一段時間我會待在季家,以後你想帶着她去季家做客的話,提前知會我一聲,我盡量避免與她接觸,現在外界還不知道我與衛家之間的關系,所以你們相安無事了二十年,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秘密能夠徹底埋藏,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
衛亦辰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冷寂見狀,擺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個希望很渺茫,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回歸家族。
”
說到這兒,他微微擡眸看了一眼父親的神色,見他眉宇間隐含傷感,心底不禁一歎,放緩了語氣繼續道:“如今小家夥是獵鷹少主,十五年後他會繼任我的位置,如果你們争氣點,再活個二十年,或許能盼到我回去認祖歸宗的那一天。
”
這,算是間接性地擺明了他的立場。
衛亦辰眼底劃過一抹喜色,有些激動的問:“忌兒,你真是這樣想的麼?
”
冷寂也沒糾正他的稱呼,隻淡淡提醒道:“人前注意點,别露餡了,我如今在追媳婦兒呢,老家夥,你可别給我攪黃了,如果可以,你就将那小東西領回衛家,随你怎麼折騰,給他更名改姓都可以。
”
“好好好。
”衛亦辰眼眶中泛起了一絲水霧,忌兒能這麼說,證明他還沒有徹底放棄骨肉至親,這是好兆頭,不是麼?
......
翌日一早,季子期還在蒙頭大睡,卧室的房門被人敲醒了。
她有些迷糊的坐起來,揉了揉松懈的雙眼,慵懶的問:“誰啊?
”
“大小姐,先生讓您趕緊洗漱,然後去鋼琴室,您的私人教授已經在那兒候着了。
”
季子期:“......”
她有點排斥那個男人。
無關乎他是否有家室,而是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能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她與他相處過幾次,每每與他近距離接觸時,她的心都會不受控制地狂跳。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哪怕是面對殷權時,也不曾有過。
她的感情世界,向來貧瘠,從未有哪個男人真正走進過她的心。
近兩年,她也試着與殷權相處過,兩兩相對時,沒有那種怦然心動,有的隻是長時間相處過後的默契。
或許,早在那個少年葬身火海的那一刻,她的情感世界就已經徹底崩塌了。
愛情于她,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