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殺你,隻需一秒鐘。
”
冷寂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道:“那是,放眼整個國際,誰不知你蘇景的手段,若你想殺人,隻需擡擡手掌,任對方如何強大,都逃不過你身上那些無色無味的毒物。
”
蘇景的手指倏然用力,指縫中的銀針死死抵在他的動脈上。
作為國際上公認的醫學天才,他最清楚人體構造,哪個穴位能一擊緻命。
“混賬東西,你明明知道自己體内含有劇毒,為何還要讓她受孕?
怎麼,你是打算讓她為你孕育出一個染了病毒的子嗣,然後眼睜睜看着她一點一點被毒素吞噬,最後舍大保小麼?
”
冷寂微微眯眼,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死穴如今正被别人握在手心,蹙眉問:“連你也保不住麼?
”
“保不住。
”蘇景回答得幹淨利落,“毒素幾乎覆蓋了整個胎盤,随着胎兒不斷發育,胎盤裡的毒素也會被它一點一點吸入骨血之中,況且母體與胎盤相連,強行妊娠的話,甜甜的命很難保住,為了一個還沒成型的胎兒,用甜甜的性命去換,我第一個不同意。
”
話落,他的手指猛地用力,将針刺入了他手腕上的某個穴點。
冷寂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那緊皺的眉頭,暴突的青筋,可見有多麼痛苦。
蘇景揚了揚眉,眼底劃過一抹贊許,好小子,真是塊硬骨頭,面對這種剔骨般的疼痛,吭都不吭一聲。
被他紮過這個穴位的人,要麼鬼哭狼嚎,要麼直接昏死,就連葉平安都受不住,下針的那瞬間,嗷嗷亂叫。
“還算個男人,小丫頭栽你身上,不虧,答應我,放棄她腹中的胎兒,否則,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
冷寂後退了一步,朝他鞠了一躬,嘶啞着聲音道:“蘇先生,請您盡全力護住這個孩子,它,很有可能是我唯一的子嗣,我不能舍棄它。
”
蘇景微微眯眼,看着他放低姿态彎了腰,眼底不禁劃過一抹惋惜。
這小子體内有毒素,若按照時少所說的,他應該就是忌兒。
可,他若是忌兒,為何會将甜甜摧殘成這樣?
握住針尖的手指挪了個方向,再次探向他的脈搏。
大腦曾受過重創……
服用了失憶的藥……
原來如此!
蘇景歎了口氣,他基本能确定了,隻需,做最後的驗證。
從他手腕上抽回銀針後,蘇景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聽說了我曾人工培育過一個三個月大的胎兒,所以想讓我将甜甜腹中的孩子取出來,用同樣的方式培育,對麼?
”
“什麼都瞞不過蘇先生,我知道葉平安的妹妹隻在母體裡待了三個月,剛剛成型就被您取了出來人工培育,整個國際上,隻有您能辦到,拜托了。
”
蘇景眸色幽暗地望着床上的季子期,心底不禁一歎。
如今看來,這個胎兒,他是非保不可了。
小丫頭日後知道真相後,也會感激他今日的決定吧。
畢竟她懷的是……
忌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