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踱步走到床邊,解開了季子期脖頸上的繃帶。
一看到傷口,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小丫頭平日裡看上去溫順乖巧,這狠起來,真是連男人都膽寒。
“她是不是強行發過音?
”
冷寂微微垂眸,如實道:“我熱毒發作,失了控制,對她做了一些……”
“她在強烈的刺激下,吐出了破碎不堪的單音,獵鷹的醫師已經處理過了,隻是,造成了第二次傷害。
”
蘇景冷睨了他一眼,斥聲道:“她的聲帶本來就别常人的脆弱,刀割下去,造成了大面積的損傷,你這混小子,居然還敢刺激她,如今好了,她估計又得再次失聲了,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麼?
”
冷寂壓低了腦袋,一副受教的模樣,隻是微擰的眉宇,還是洩露了他的不耐。
這家夥,真特麼煩躁,要不是得倚仗他醫治床上那女人,他真想命人直接将他扔出去。
“還請您盡全力醫治,所需藥材,跟我說一聲即可。
”
蘇景冷哼了一聲,這小子,倒是懂得審時度勢,收斂鋒芒。
“我師叔是不是在這兒?
”
“藥老在醫務室研究我的血液,如果蘇先生醫者仁心,我真誠的邀請您留下來一塊研究,畢竟她腹中的胎兒,也需要解藥解除毒素。
”
蘇景抽了抽嘴角,這混賬東西,還真的一點兒也不客氣。
他能拒絕麼?
就憑這小子是衛亦辰的兒子,他就不能見死不救。
“不知道将你跟平安放在一塊兒,誰略勝一籌。
”
冷寂松了口氣,雖然他沒正面回答,但,他知道他已經同意了。
“我,不懼他。
”
蘇景爽朗一笑。
活着就好。
忌兒一直是幾大家族所有長輩的一塊心病。
不管孩子在黑暗的世界裡沉淪了多久,染了多少血腥與殺戮,做了多少十惡不赦的事兒,數了多少權勢滔天的仇人,他們都能用一顆寬大的心去包容他。
“小丫頭懷孕的事情,暫且先瞞着她吧,你應該知道,她心裡一直藏着一個少年,因為他,她終年不遇他人,守着那份無望活了整整十五年,倘若這個時候告訴她懷孕之事,我擔心會刺激到她。
”
冷寂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問:“蘇先生,您也将我當成了獵鷹的上一任少主忌麼?
”
蘇景挑了挑眉,不答反問:“如果我說你就是忌,你相信麼?
”
冷寂聽罷,想也不想的開口,“相信。
”
蘇景有些詫異的望着他,“你,相信?
”
冷寂苦澀一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失憶瞞不住您,您心裡應該已經有了判斷,也證實了我就是忌吧,不然,你也不會同意留下甜甜腹中的胎兒。
”
蘇景笑了笑,歎道:“終于知道平安為何會說遇到勁敵了,你小子,果然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還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你就是忌,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跟衛家家主做個親子鑒定。
”
“不用。
”冷寂直接拒絕,“獵鷹少主,不能有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