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這個名字,冷寂或許沒聽過,但,‘魅’這個名字,他卻如雷貫耳。
因為這個女人是國際殺手界排行榜第一的女殺手。
沒想到令國際上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冷美人,居然是甯市占家的當家主母,更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師徒之情。
“聽說魅的qiāng法一絕,獵鷹很多女殺手十分敬佩她,若她真是我師父,他日有空一定請她去趟獵鷹,好好指導指導我那些屬下。
”
時少低低而笑,當年,這家夥就是看中了他母親qiāng法厲害,所以拜了她為師。
雖然師徒情分尚淺,但,母親卻将他視如己出。
“關于兩個孩子,你有何打算?
”
冷寂端起酒杯,大飲了一口,有些無奈道:“這些年,我一直飽受毒素的折磨,已然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若不是與甜甜重逢,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
“所以,你擔心孩子們出生後,會像你一樣承受病毒的侵蝕,終年不見陽光,隻能在黑暗裡活一輩子,是麼?
”
他雖然還沒有子嗣,但,他相信這世上每一對父母愛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
這家夥看似冷情,可,甜甜跟孩子卻能夠輕易的影響到他的情緒,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深情呢?
“我不能拿孩子的一生來賭,倘若毒素無法清除,他們就得一輩子活在痛苦裡,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樣,随心所欲的沐浴在陽光下。
”
時少靜靜地凝視着他,一字一頓道:“倘若毒素能夠清除呢,你現在絕了孩子的生路,豈不可惜?
”
冷寂抿着唇,陷入了沉默。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他深深地明白,若舍棄這兩個孩子,他與季子期,此生再無可能。
“忌,以甜甜對你的愛,她這一世或許都不會嫁人,隻守着那份無望了此殘生,你如今留下這兩個孩子,是賦予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哪怕情況真的糟透了,到最後她的子宮必須摘掉,有了一雙兒女繞膝,她的人生照樣圓滿,你這麼聰明,如此簡單的道理,怎麼就想不通呢,非得鑽進死胡同,用通體的絕望去折磨自己。
”
冷寂握着玻璃杯的指尖輕顫了幾下,不得不說,時少這番話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他即使舍棄了孩子,保留了她的子宮,以她對他的執念,餘生,還會跟其他男人孕育子嗣麼?
若她真的打算在無望裡守一輩子,那,他豈不是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時少見他目光松動,又繼續道:“至于孩子會不會染毒素,這不是我們能夠左右得了的,為人父母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與孩子活着來到這個世界的資格,當年,葉叔叔能狠得下心将自己的女兒扔進藥水裡培育,如今,我相信你也能賭。
”
冷寂的指尖緩緩用力,捏緊了掌心的酒杯。
“多謝,或許咱們以前真是好兄弟,不然你也不會如此準确的剖析出我心中所想。
”
時少笑了笑,緩緩舉杯,“來,兄弟,幹杯,就當慶祝你劫後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