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聽罷,眼底的驚喜凝滞了。
對啊,若是雙胞胎,毒素可能會成倍的增長,這,無疑是顆定時zhàdàn。
還有一個問題,是他一直不敢面對的,可如今,容不得他再忽略了。
“蘇先生,兩個胎兒都染了毒素,出生後,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飽受病毒的侵蝕,無法在陽光下正常的行走?
”
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對啊,他們怎麼忘記了胎兒本身帶了病毒。
他們怎麼沒有考慮到孩子出生後能否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蘇景說得對,他們高興得太早了。
“景,真的沒有其他法子麼?
”衛亦辰啞聲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蘇景看了南宮渝一眼,悠悠道:“或許在藥水裡泡幾個月之後,他們也會像阿渝一樣,血液發生變異,日後百毒不侵。
”
“概率有多大?
”
蘇景斟酌了一下,模棱兩可道:“過半,我會提取阿渝血液中的抗體,注入到胎盤裡,慢慢消散裡面的毒素,但,臨床上存在許多變數,我現在也無法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當年培育阿渝的時候,也是一路摸索過來的,存活率過半,如今,她比正常人的體質都要好,所以要不要賭一把,決定權在你們手裡,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
衛亦辰偏頭望向冷寂,輕聲道:“你是孩子的父親,決定權交給你,不管你最後有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
冷寂沒有理會他,擡眸望向蘇景,沉聲道:“給我一天時間考慮,明天上午給你答複。
”
話落,他又轉身對生子跟阿七道:“為蘇先生,衛先生他們安排住處,替我好好招待他們。
”
“是。
”
……
夕陽餘晖格外絢麗,挂在天邊猶如撒開了一張火紅色的巨網一般,将整個天幕籠罩在了其中。
冷寂從醫療室出來後,就一直坐在花園的涼亭裡。
衛亦辰的話,在他耳邊不斷回蕩着,時時刻刻提醒他,如今,他也為人父了。
原來,這個身份是如此的厚重,肩上好似壓了千斤巨石一般。
這些年,他心裡一直積壓着怨跟恨,怪父母沒有護好他,讓他在黑暗裡飽受折磨。
如今,他站在了父親的立場,才慢慢明白,很多東西,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
“喝兩杯?
”
身後傳來一道溫雅的男音。
冷寂緩緩轉身,見時少提着兩瓶酒,站在圓桌旁。
他勾了勾唇角,踱步走了過去,尋了個位置坐定後,開口道:“抱歉,我十五年前失憶了,忘記了所有的人和事,那晚在停車場,下手貌似有些重了。
”
時少笑了笑,溫聲道:“活着就好,我已經跟我母親通了電話,她得知你活着,簡直比治好了我心髒病還要開心。
”
“你母親是?
”
話落,他又覺得不妥,解釋道:“我失憶了,不是有意要忘記的。
”
時少倒了兩杯紅酒,将其中一杯推給了他,“她是你師父,名叫時淺,同樣也是暗門的第一殺手,‘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