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上前一步,蹲在了她身邊,伸手将她抱在了懷裡。
“甜甜,别這樣,我求求你别這樣,你今年才二十歲,生命等于剛剛開始,若一直這麼悲傷下去,你的餘生,該如何度過?
”
阿笙的聲音裡染着一絲哭腔,她真的很擔心她,怕她想不開,尋了短見。
她沒有經曆過那種生離死别,所以體會不了她的痛徹心扉。
但,未亡人面對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墓碑,任誰都會被絕望徹底吞噬,最後迷失自我。
季子期終是壓制不住心中的傷痛,埋在她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在沒有來看他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隻是兒時的傾慕。
可,不知怎的,看到這塊黑色的墓碑後,她心裡有止不住的傷感往外冒。
她對他的愛,已然深入骨髓了麼?
明明他們隻是在兒時見過,為何她有種錯覺,夢裡那個模糊的身影,在她生命中真真實實的出現過,存在過。
而且,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阿笙,怎麼辦,我放不下他,我真的放不下他,我跟他明明十五年不曾相見了,可,為何有種昨日才分離的錯覺?
為何我會感覺自己身上還有他的餘溫?
”
徐笙仰頭望向自己的舅舅。
蘇景蹙了蹙眉,看來,小丫頭潛意識還是印刻住了這段時間的經曆,所以,才會有那種若有似無的存在感。
這,大概就是催眠術最大的弊端了,單單隻封閉了意識。
沒有失憶藥那般兇猛,可以徹徹底底清空人的記憶。
“好甜甜,你聽我說,如果真的放不下,咱們就不放,将他擱置在内心深處,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追憶,如何?
”
季子期埋在她懷裡,嗚嗚的哭着,聲音悲怆又哀傷。
她也想忘記,可,那個少年,以及夢中那抹模糊的身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烙在了她的骨血之中。
隻要她動一動拔出的念頭,渾身上下就會傳來傷筋扯骨般的痛。
蘇景猶豫了一下,緩緩從口袋掏出一根鎮定劑。
他真的很擔心,小丫頭之前就動了胎氣,如果再任由她悲怆下去,估計會流産。
他剛準備踱步上前,這時,陵園外突的傳來一陣qiāng聲。
qiāng聲……
該死的,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來不及安撫兩個小丫頭,他連忙掏出手機,找到葉平安的号碼撥了出去。
可,裡面傳來一陣提示,無信号連接。
這片陵園的信号,居然被屏蔽了。
難道,是謀劃好了的暗殺?
對象是誰?
他,甜甜,阿笙?
不對!
難道是,甜甜腹中的胎兒?
是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孩子便是獵鷹下一任少主。
不論是忌的仇敵,還是獵鷹的各派勢力,想必都不願看到這個孩子出生。
“舅舅……”
“景叔叔……”
地上的兩個丫頭聽到此起彼伏的qiāng聲,吓得抱成了團。
蘇景剛準備開口安撫兩句,這時,台階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的手掌翻動,指尖銀光乍現。
“阿笙,甜甜,你們待在這兒别動,我去看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