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憑着本能拽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緊緊的揪着他的褲腳。
“救我……”
男人從暴怒中反應過來,猛地蹲下身,将她抱在了懷裡。
“甜甜,甜甜……”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渾身不可抑制的哆嗦着。
這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般,除了緊緊抱着她鮮血淋漓的身子,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的額頭上,口腔裡都在滲血,也就是說,她不但撞了牆,還咬了舌。
那一刻,她該多絕望?
“殺,一個不留,通通都殺了。
”
身後的寒露滿臉驚駭,不敢置信的望着主人的背影,抖着聲音問:“主,主人,這裡所有人全部都殺了麼?
”
“殺。
”冷寂再次開口,隻吐出一個字。
犯他者,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可,動了他心愛的女人,就别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季子期從混沌迷糊中清醒了一些,艱澀道:“忌,忌,别,别為我大開殺戒。
”
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鮮血就咕噜咕噜往外冒。
冷寂撐大了雙眼,眸子被恐懼整個籠罩住了。
“你别說話,我求求你,别再說話了好不好?
”
季子期還想張口,冷寂連忙堵住了她的嘴。
“我答應你,全都答應你,你說放過誰就放過誰,别說話了,乖,别再開口了。
”
季子期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可,指尖沒有半點力氣。
掙紮了片刻,她還是頹然放棄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再也頂不住巨大的眩暈感,昏死了過去。
“甜甜……”
冷寂心下大駭,顫抖着手指去探她呼吸。
他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沒了這個女人,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大概,會随她而去。
不,是絕對會随她而去。
“主人,趕緊抱主母回專機上,機艙裡有醫師,主母隻是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您再耽擱一會兒,恐怕得出人命。
”
冷寂從巨大的恐懼中掙脫出來,口中一個勁的呢喃去找醫師,抱着季子期起身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栽倒。
身旁兩個黑衣保镖眼疾手快,虛扶了他一下。
冷寂抱着季子期走了兩步,眼角餘光落在剛才被自己一腳踹翻了的休斯身上。
“把他丢到獵鷹分部的慎刑堂去,将裡面所有酷刑都對他用上一遍。
”
寒露這回不敢勸慰了,這已經是主人做出的最大讓步。
如果不是季xiaojie開口求饒,今日,大概會血流成河。
而獵鷹,也将有無盡的麻煩。
……
再醒來時,季子期感覺全身都痛。
尤其是舌頭跟額頭,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樣。
睜眼的瞬間,她眸底一片迷茫。
怔愣數秒後,意識慢慢回籠。
那不堪的一幕幕回蕩在腦海,她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脫離困境了麼?
她現在在哪兒?
“别動。
”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沙啞與暗沉。
有些艱難的偏頭,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
那熟悉的剛毅五官……
隻一眼,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嗚嗚的哭聲從喉嚨裡發出來,撕扯到舌頭上的傷,疼得眼淚嘩嘩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