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收回了右腿,偏頭斜睨着她。
“你說什麼?
”
“你家聘請的那個鋼琴師好帥。
”
“後面那句。
”
“嘿嘿,我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少女心了,腫麼辦?
”
季子期微微眯眼,盯着她瞧了片刻後,放冷了聲音道:“你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書讀好了,有文化有修養有内涵了,日後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你去挑。
”
小丫頭撇了撇嘴,嘟囔道:“可我就喜歡他那樣的。
”
“哦?
”季子期饒有興緻的望着她,眸底的神色明明滅滅的,“哪樣的?
”
“你不覺得他很有魅力麼?
冰冷冰冷的,特别有野性,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狂傲不羁的氣勢,簡直帥呆了。
”
季子期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的開口,“我感覺不到,冷得跟冰塊似的,我對這種男人不感興趣。
”
“嘿嘿。
”衛子諾朝她擠眉弄眼,“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啊,如果你不下手的話,我就下手了哦,到時候别怪我撬你的牆角。
”
季子期一臉無語,如果不是雙手拎着袋子,她真想敲她幾個爆栗。
“甜甜姐,好不好嘛?
”
季子期受不得她撒嬌,連忙道:“行行行,撬撬,我祝你旗開得勝,早日抱得美男歸。
”
......
季家莊園為賓客準備的住處在西南角,穿過主屋的花園,沿着一條幽徑小道走幾分鐘就到了。
沿途遇到幾個女傭,都在向她道喜。
那一句句‘恭喜大小姐與殷二少修成正果,喜結連理’聽在耳中,讓她一路走來都恍恍惚惚的。
莊園裡都炸開了鍋,不用猜,外面如今一定是天翻地覆了。
還真得感謝殷二少的一番折騰。
以前也時常傳出關于她與殷權的绯聞,可,她從未覺得有什麼壓力。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默許殷權這麼鬧騰之後,她便知道,自己應該慢慢學着去負擔他的喜怒哀樂了。
餘生,她不應該再受任何一個男人的影響了。
從六歲,到二十四歲,一個少女最寶貴的十八載,青蔥歲月,韶樣年華,她都給了夢中不真實的他,即使是這般執着,依舊觸碰不到他,哪怕是一片衣角,也摸不到。
如今,為了不再年輕的父母,她無法繼續任性下去了。
耳邊傳來優美的旋律,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這琴音,很熟悉,能将曲調與韻律奏成天籁,賦予靈魂之人,她隻見過一個,獨獨一個。
那男人不是傷了兩根手指麼,居然還奏鋼琴,不疼麼?
腳下的步子加快,疾步朝客廳走去,她刻意忽略了心底的迫不及待,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隻是尊師。
尊師!
跨過門檻,入目處一架黑白相間的奢華鋼琴印入眼簾。
鋼琴後,端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停止了指尖的動作,眸光冷淡的望着她,眼底神色晦暗難測。
季子期猶豫了一下,踱步朝室内走去。
“那個,你的手指怎麼樣了?
沒結疤之前,不能使力的。
”
冷寂靜靜的凝視着她,輕啟薄唇吐出兩個字,“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