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臉上一白。
她現在對腹中的胎兒很敏感,因為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所以,心裡慌得很。
“你,你什麼意思?
”她抖着聲音問,騰出一隻手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冷寂靜靜地望着她,他從她漆黑的眼底,能看到深刻的恐懼。
好似這個孩子,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贖一般。
“甜甜,一個人獨自撫養孩子,很辛苦,我不想耽誤你一生。
”
這番話,算是間接性地擺明了他的立場。
季子期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在他懷裡掙紮了幾下,冷聲道:“放我下來。
”
冷寂沒有依她,越發扣緊了圈着她腰肢的大掌。
“甜甜……”
季子期瞪着他,眸帶水霧,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動我腹中的胎兒,我就恨你,一輩子也不原諒你了。
”
冷寂靜默了片刻後,踱步朝坪場出口走去。
他再次用沉默結束了這個話題。
可,他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意思,讓季子期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這個男人的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
十五年前,他為了救她,在心髒上捅了一刀,将dìngwèiqì安裝在了心髒内,然後孤身一人深入險境。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封閉的密室裡,他是如何剖開自己的心髒,将微型dìngwèiqì從裡面取出來,聯系外面的屬下,救他們出去的。
那時候,血色翻滾間,她便知道這男人是一個嗜血的惡魔,手段殘忍,連自己都不放過。
後來,她被困獵鷹總部,他與那些叛變者談判無果後,傾盡了所有勢力護她安然離去,然後,竟以假死的方式,徹徹底底地退出了所有人的生命。
整整十五年,他騙盡了她,以及幹爹幹媽這些未亡人所有的眼淚。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狠得下心。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她。
“你放我下來。
”
讓季子期驚訝的是,這次他沒再堅持,彎身将她放了下來。
腳落地,明明有了踏實感,她卻覺得心被掏空了大半。
遠處有花亭,她想也不想直接朝那邊走去。
“我想一個人靜靜,别跟着我。
”
冷寂蹙了蹙眉。
這時,有保镖走上前,朝他恭敬道:“少主,您要找的墓碑,屬下已經找到了。
”
“在哪兒?
”
“西郊,白鶴公墓,第135号墓,屬下已經确認過了,不會出錯的。
”
冷寂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麼?
”
保镖沉默了幾秒,恭敬道:“南宮家的太子爺在滿世界找您,之前去了巴黎,撲了個空,得知你返回美國後,又乘專機往這邊趕來,估計明天下午能到。
”
冷寂想了想,他急匆匆的來,是想将甜甜帶走。
也好。
“蘇景跟他一塊兒過來了?
”
“是。
”
冷寂點了點頭,道:“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去一趟白鶴公墓,然後中午回來,我要看到獵鷹的催眠師與醫師在别墅等着。
”
“是,屬下這就去辦。
”
保镖退下後,冷寂緩緩擡起了頭。
天邊,夕陽餘晖,絢麗又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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