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冰冷的液體淌進了血管裡。
季子期從他懷裡擡頭,掙脫了另外一隻手,緩緩撫上了他輪廓分明的俊臉。
“我若沒了記憶,以後再也無法念着你了,忌,你天生親情涼薄,身邊又沒有知心的朋友,餘生還那麼長,你該怎麼辦?
”
冷寂眨了眨眼,逼退了框中的酸澀,啞聲道:“隻要你能快樂,哪怕要我日日承受相思焚心之苦,也甘之如饴,甜甜,曾經的忌放不下你,但,如今的冷寂,必須為你以後的人生考慮,你跟着我,是不會有安穩日子的,所以,還是忘了。
”
季子期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她的雙眼一眨不眨,緊盯着他的臉,似要将他的樣貌印入靈魂之中一般。
冷寂緩緩垂頭,吻過她輕顫的唇瓣,一點一點臨摹着她優美的唇線,纏綿入骨。
這個女人,已然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是曾經的忌,還是如今的寂,都深深愛上了她。
若可以,他生生世世都不願放手。
“少主,季小姐已經陷入了昏迷。
”
耳邊傳來醫師的聲音,拉回了冷寂飄忽的思緒。
他緩緩退離她的唇,這才發現她已經閉上了雙眼,呼吸均勻。
隻是,眼角那顆晶瑩的淚珠,還是刺痛了他。
薄唇覆蓋,吻去了她睫毛上挂着的那一粒晶瑩。
丫頭,餘生安好。
将她放到床上後,冷寂這才轉身望向走進來的催眠師,沉聲問:“能抹去她所有關于我的記憶麼?
”
催眠師微微颔首,恭敬道:“依少主所述,季小姐從小就與您相識,那些記憶已經深刻在她腦海裡了,如果強行抹去的話,會傷害到她的腦部神經,所以,屬下還請少主三思。
”
冷寂蹙了蹙眉,沉默片刻後,問:“若是喝下獵鷹的失憶藥呢,會不會對她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
“回少主,失憶藥是全面性覆蓋的,一旦服下,不僅會抹去關于您的記憶,還會抹去關于她所有親朋好友的記憶,如此一來,她就等于沒了過往。
”
冷寂伸手揉了揉眉心,壓下眉骨内劇烈的疼痛後,冷聲道:“那就抹去她最近的記憶,讓她的意識停留在我與她重逢的那晚。
”
“是。
”
冷寂想了想,又問:“先給她做流産手術好一些,還是先給她催眠好一些?
”
催眠師與醫師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了數秒之後,催眠師道:“剛做完手術的人,抵抗力太過薄弱,不宜進行催眠,因為很有可能會出現意識混亂的情況,所以,屬下提議先催眠,再做流産手術。
”
女醫師也跟着附和道:“少主請放心,我等不會讓季小姐的身子有任何損傷的。
”
冷寂點了點頭,“那就先催眠,需要多長時間?
”
“大概六到八個小時。
”
冷寂擡起胳膊,看了一下腕表,“行,現在開始,你也去準備一下手術事宜。
”
“好的。
”
……
同一時刻,葉平安的專機降落在西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