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90章 181來客
第190章 181來客
盛庭燁攬著她的肩膀,小心的避開了她有傷的位置,另外一隻手穿過她的腿彎。
她整個人都被他打橫懸空抱起,一直走到主屋。
雖然知道,是因為桂嬤嬤在,要演戲給桂嬤嬤看,但也不必這般……
沈清辭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隻能任由他這樣抱著了。
這一路上,路過的丫鬟,小廝,護衛,無不低頭行禮,雖然沒人敢擡眼看他們。
但就這一行為,已經讓沈清辭羞得無地自容了。
一進門,沈清辭果然注意到桂嬤嬤打量的目光。
雖然隻是一眼,但還是讓她捕捉到了。
她故作嬌羞的往盛庭燁的懷裡靠了靠,“謝王爺……”
他抱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極近,雖然知道他抵觸,但因他這個姿勢,沈清辭卻不得不被迫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
她一開口,溫熱的氣息直撲灑在了盛庭燁的脖頸間。
那一瞬,沈清辭明顯感覺到盛庭燁的身子一僵。
她心尖兒一顫,暗叫不好。
早知道不用為了應付桂嬤嬤演這麽過的,她非要湊過去裝模作樣的說這一句話。
一個不好,他要是沒忍住直接將她丟下去了……可怎生是好?
眼看著盛庭燁的身子越發僵硬,沈清辭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好在,這人定力倒還算好。
一路穩穩當當的將她抱到了軟榻上,直到將她放了下來,才又連忙退開了兩步。
“備水,王妃要沐浴、更衣。
”
盛庭燁轉頭吩咐了下去。
桂嬤嬤等人連忙下去籌備了。
等將人打發了,看著其他人在浴間進進出出的忙活,沈清辭才對坐在她旁邊,一言不發的盛庭燁用嘴型道:“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盛庭燁就像是沒有讀懂她的唇語一般,他看向她的目光一閃,最後落在了她的發間。
那眼神裡帶著一抹探究。
沈清辭還反應過來自己是哪裡不妥,卻見他已經伸手朝她頭上抓來。
出於本能,她下意識就要躲開。
誰曾想,下一瞬手腕被人抓住,她都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盛庭燁突然上前,比她更快一步,取了她的發簪。
“這是什麽?
”
一支金簪落在他手上,簪子的一頭用瑪瑙鑲嵌成了一朵朵梅花,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隻是,仔細看去,那紅色瑪瑙上帶著一絲血跡。
再往下,簪子的另外一頭血跡更多。
盛庭燁看到那一抹猩紅的時候,眼神漸暗。
沈清辭也是看到這簪子才想起來。
她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笑道:“不是我的。
”
“是……”
因為隔壁浴間有丫鬟們在準備熱水,沈清辭不方便多言,就比了一個二。
是二皇子,盛庭涇的。
因為進宮,身上都不能佩戴什麽防身的東西。
幸虧她還有這個簪子。
不然的話,在那種情況下,她還真找不到什麽趁手的東西給盛庭涇出其不意的一擊。
也虧得她反應夠快,刺傷了盛庭涇並將他當做踏闆踢飛、奔向小九的同時,還不忘將這簪子順手插回到頭上。
那幾乎是一個潛意識的動作,就已經幫了她大忙。
否則的話,就算她準備了後面那番說辭,可若她頭上的簪子被有心之人撿去了,說不定還要拿它做文章。
沈清辭打了兩個手勢,再加上之前已經在馬車上同盛庭燁解釋過了。
所以,盛庭燁不難理解。
說完,沈清辭要將那簪子接過來,誰料盛庭燁手腕一轉,卻避過了她要去抓簪子的手。
沈清辭不解。
卻見盛庭燁攥緊了那簪子,眉眼冷冽道:“髒了,就不要了。
”
說話間,他直接催了內力在指尖。
隻眨眼的功夫,剛剛還栩栩如生的一朵梅花簪,瞬間被捏做了一團金疙瘩。
沈清辭:“……”
可惜了這麽好一支簪子。
敗家玩意兒。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盛庭燁的聲音在頭頂冷冷響起,“回頭再補你一支好的。
”
沈清辭正想說不必了。
她也不是小氣到一支簪子都舍不得的人。
眼前突然一暗,盛庭燁又俯身下來,要抱她去浴間。
沈清辭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站直了身子:“無妨,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
被這一嚇,她哪裡還顧得上簪子的事情。
在他們回府之前,青雲就已經先一步叫人給府裡送了信。
所以,東西都是提前備好的。
等沈清辭沐浴更衣出來,外間的晚飯已經布好了。
滿滿一桌子,卻不見盛庭燁。
沈清辭隻一個眼神,一旁的周氏就忙解釋道:“王爺在書房見客,已經讓人傳了信,讓王妃自請用膳,晚上也不必留燈。
”
沈清辭:“……”
誰晚上要等他了。
之前是他每日都從驍騎營回來得很晚,沈清辭就順手叫丫鬟留了燈。
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要忙個通宵了。
沈清辭不由得感慨,這皇子,王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今日在宮裡頭髮生這麽多事,他可不得同部下好一番籌謀麽。
她歎了口氣,便自去用飯了。
吃飽喝足,梳洗完畢,折騰了一天是沈清辭也確實累了,幾乎倒頭就睡。
沈清辭本來以為,盛庭燁讓周氏帶了話,說不必留燈,是盛庭燁晚上不會回來的意思。
可沒曾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沈清辭隱約感覺身邊一沉。
好似有人將她抱進了懷裡。
那溫暖寬厚的懷抱,讓本來就困得厲害的她越發睜不開眼,很快又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的床鋪空空如也。
沈清辭甚至有一種昨晚是自己的夢境,或者錯覺。
她叫了丫鬟洗漱,隨口才問了一句,“王爺昨晚在書房歇的嗎?
”
春芽驀地睜大了眼睛,“王爺昨晚不是過來陪小姐一起睡的嗎?
”
沈清辭微微一怔。
春芽眨了眨眼,湊近了沈清辭些許,“王爺起來的時候,小姐正在熟睡,他還吩咐奴婢們不要吵到小姐呢。
”
沈清辭完全沒有印象。
她睡得一向很淺,稍微一點兒動靜,都能被驚醒。
尤其是重生之後。
可這次怎麽睡得這麽死?
一想到自己身邊突然多了個人,還有昨晚那似是而非的懷抱,沈清辭臉皮子就忍不住發燙。
應該不是真的吧?
誰料,一旁的春芽又補了一句:“昨晚奴婢也睡得沉了,不曉得王爺什麽時候回來的,隻是早起聽到屋裡的動靜,還以為小姐叫奴婢呢,結果……”
說到這裡,春芽突然紅了臉。
沈清辭腦子裡嗡的一下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要打住春芽的話頭,可這丫頭卻根本就沒對上沈清辭的眼神,她紅著臉,垂眸,一股腦兒的說了下去。
“奴婢進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看到小姐抱著王爺的胳膊睡得正香,王爺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起身吵醒小姐,看到奴婢冒冒失失的進來,王爺還沒怪罪奴婢,隻給奴婢打了個出去的手勢。
”
沈清辭:“……”
這都是什麽事兒?
?
?
她能抱著盛庭燁的胳膊睡得香?
?
?
別的不說,就她這麽個冒犯的動作,以盛庭燁那對她抵觸抗拒的樣子,不得直接一腳給她踹到床底下去?
?
?
沈清辭想不通,但不妨礙她頭皮發麻。
沈清辭哆哆嗦嗦起身,“春芽,你是不是最近吃得太多,眼神兒都冒油光了,所以看花了眼?
”
春芽搖了搖頭,一臉興奮道:“王爺待小姐可好了!
”
沈清辭的腦子裡立即浮現出盛庭燁那張冷臉,和對她如避蛇蠍的模樣。
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搖了搖頭。
她這邊收拾妥當正準備用早膳,盛庭燁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春芽的那一番話的影響,沈清辭有些心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生怕讓他想起昨晚自己熟睡之後的額“唐突”,找她算帳。
但盛庭燁就跟沒事人一樣。
兩人相安無事的用完了早膳。
趙太醫照常過來,分別給兩人診了脈。
沈清辭原是想去一趟綢緞莊找周順,沒曾想,才送走趙太醫,家裡來了兩位貴客。
五皇子盛庭昭和六公主盛宜珍。
不隻沈清辭意外,就連盛庭燁都稍顯詫異。
因為,盛庭昭久不登門。
沈清辭昨日已經見過盛庭昭了,六公主盛宜珍,倒是她這個身份第一次見。
以前她還是薑玉菀的時候,這位小公主跟她向來不對付。
沒想到,重生到了沈清辭的身上,對她這個三嫂,盛宜珍倒是恭敬得很。
沈清辭當然知道自己這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盛宜珍怕的,是她身後站著的盛庭燁。
比起昨日來,盛庭昭那一聲三嫂叫得倒是順口多了。
兄弟兩人在書房裡喝茶,有正事要談,沈清辭便陪著盛宜珍去園子裡賞花。
“三嫂,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
兩人並排而行,盛宜珍時不時的打量沈清辭的神色,憋了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沈清辭神色如常,淡淡一笑:“公主但說無妨。
”
盛宜珍屏退了身邊的丫鬟,同沈清辭一前一後進了涼亭,等左右無人的時候,才道:“我聽說,在你同三哥大婚那日,林雲崢來鬧過了?
”
那天王府賓客眾多,別說還有個眼線高嬤嬤在,就是那些賓客中,也有可能有人看到過林雲崢。
所以沈清辭沒有否認,也否認不了。
“是來過,但並沒有‘鬧’這一說。
”
六公主喜歡平西郡王林雲崢,這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她還是薑玉菀的時候,曾問過林雲崢,他對這刁蠻任性的小公主完全沒那心思。
不過,看起來盛宜珍卻並不打算就這麽放棄。
沈清辭估摸著她是聽到了消息,想偏了,才來求證的。
或者是皇後沒有從她這裡得到確切的答案,才又透露給這位小公主了?
讓她來探探口風?
不管怎麽說,沈清辭一臉坦然,讓人看不出半點兒不妥。
盛宜珍見她這般,倒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質疑提出來了。
“那他……他來做什麽?
”
沈清辭擡眼,對上對方那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她含笑道:“實不相瞞,我未出閣之前,在沈家別院養病,曾受過薑家大姑娘和郡王的恩惠。
”
沈清辭曾半死不活的在別院養病,並被沈家冷落的事情,早就已經在她大婚之前傳開了,不是什麽秘密。
盛宜珍也聽過一些,她隻是沒想到,沈清辭竟然還同薑玉菀、林雲崢有些交情。
“你……三嫂竟然同他們交好?
”
沈清辭點了點頭。
尋常的理由當然編不過去,她半真半假道:“說來有緣,我養病那莊子,正好距薑家墳林不遠,而那薑家大姑娘每年都會去給她阿娘守墳,在那裡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
沈清辭淡淡一笑:“畢竟是故友,他是怕王爺欺負了我,所以收到消息,就特來同王爺叮囑了一番。
”
盛宜珍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
”
“既然三嫂同那薑玉菀交好,也就難怪了。
”
說到這裡,盛宜珍歎了口氣,有些悵然的垂下了頭來:“但凡跟她有關的事情,他就沒有不上心的。
”
“我之前還說……”
明明林雲崢喜歡薑玉菀都喜歡到了骨子裡,還為此尋死覓活的,怎麽轉頭就能為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沈家大姑娘而昏了頭。
她還以為林雲崢又……
原來是她想多了。
不過,這話才開了個頭,盛宜珍忙搖了搖頭,這些可萬萬說不得。
她擡眸,對沈清辭露出甜甜的笑意岔開了話題。
這邊兩人談得還算愉快。
而書房裡的氣氛,卻是冷到了極點。
茶早已經涼透。
盛庭昭端著茶盞,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對面的盛庭燁自顧看著一本冊子,也沒有要主動搭理他的意思。
最後,還是盛庭昭開口:“之前在雪松坡的時候,三哥沒說是她。
”
這個她指的是誰,兄弟兩人心知肚明。
盛庭燁動了動唇,到底沒開口。
盛庭昭有些惱了,他皺眉:“後面三哥明知道我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你也作壁上觀。
”
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盛庭昭甚至冷笑道:“三哥是不是覺得,這樣耍我很有意思?
”
對此,盛庭燁實在是有苦難言。
因為,他也同樣被耍了。
不過,對盛庭昭,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因為,盛庭昭太過自負自大。
他從來都隻相信自己看見的,堅持自己的想法,哪怕盛庭燁解釋再多都沒用。
見盛庭燁無動於衷,盛庭昭捧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
“你說,她的功夫和那些偽裝,若是讓母後知道了,會如何?
”
感謝酒心倫,紮根荒蕪的盡頭,滄海月明_Ac,花神投喂的月票。
感謝大家的推薦票支持~
o(╥﹏╥)o休假結束,拉磨的驢又開始上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