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91章 191志在必得
第191章 191志在必得
話音才落,盛庭燁捏著書卷的指尖泛白。
但面上,他冷漠得不近人情。
“不如何。
”
“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母後若再想動些手腳,你也不妨帶話給她,讓她掂量好了。
”
聞言,盛庭昭眼神一暗。
“你什麽意思?
”
盛庭燁放下了書冊,輕描淡寫道:“母後給她下了雪松毒,你可知那是何物?
”
盛庭昭眼底帶起一抹茫然。
盛庭燁冷冷一笑:“當然,我們兩耳不聞窗外事,心思純淨肆意的活在陽光下的五殿下,又如何知道那種糟粕東西。
”
這句話深深的刺到了盛庭昭的自尊心。
他雙手攥拳,面上的笑容也再維持不住:“三哥!
”
所有人都道他是被皇後和王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
他活在他們的羽翼保護之下,從來都接觸不到外面的刀劍風霜。
隻要他想要的,他不費吹灰之力,總會有人雙手捧到他的眼前。
但那是以前。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越來越有一種如被困在籠中之雀的感覺。
尤其是在他的婚事上,他都做不得主,成了被他母後和王家擺布的木偶。
他也想展開拳腳施展抱負,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也想像盛庭燁一樣,上陣殺敵,立下赫赫戰功;出入朝堂,以一己之力攪動風雲。
可皇後和王家人的保護,卻反倒成了他的枷鎖和桎梏。
盛庭燁的話無疑踩到了他腳痛處。
但盛庭昭也不是個衝動易怒的性子。
他喝了一口茶,很快壓了下去,並在下一瞬擡眸看向盛庭燁。
“三哥,昨天冰湖上的一幕,我看見了。
”
他當時還沒走遠,就發現盛庭涇的親衛楊炯的身影,他們幾人鬼鬼祟祟的,顯然沒什麽好事。
他留了個心眼,故意走開,又從另外一條小路上繞了回來。
遠遠的,就看到他二哥盛庭涇攥著玄鐵威脅沈清辭的一幕。
雖然距離有些遠,他們的對話聽不太真切,但大緻都猜的出來。
再加上,他那二哥本就是那樣的德行。
他當時還在猶豫要不要出面,沈清辭卻已經想到了辦法辦法“自救”。
隻是,那辦法也太讓人震驚了些。
不僅當事人盛庭涇,就連旁觀者盛庭昭都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不顧盛庭涇的死活,將他當做了踏闆,一腳踹進來冰窟窿!
這事若是傳出去了,沈清辭必死無疑。
他本可以作為報復,直接當眾揭穿沈清辭的謊言,順便再踩踏他那道貌岸然的二哥一腳。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鬼使神差的,就將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盛庭昭眉眼帶著笑意,毫不吝嗇道:“三嫂好身手。
”
聽到這裡,盛庭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眼裡帶起一抹寒芒,但語氣依然冷淡道:“你便是說出去了,又有誰信?
”
“更何況。
”
說到這裡,盛庭燁擡眸看了過來,語氣冷淡,但無比堅定:“有我護著她。
”
盛庭昭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哈哈一笑。
“看樣子,三哥早就知道了,不愧是夫妻情深。
”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盛庭昭的語氣裡幾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他一想到昨日看到沈清辭對付盛庭涇的那般反應,簡直深得他心。
她踏著盛庭涇飛身撲向小九的那一瞬,那驚鴻一瞥,讓盛庭昭心旌動蕩。
他從沒有這麽強烈迫切的想要將之據為己有的衝動。
對她,他志在必得。
哪怕她是他三嫂!
這念頭就像是一粒種子,在他心頭生根發芽之後,轉眼便肆意瘋漲到無法抑製。
再見冰山一樣的盛庭燁竟然會出言護著她,盛庭昭更覺得心口堵得慌。
他冷笑一聲:“可據我所知,當初三哥甚至不惜拂了父皇的顏面都要拒婚,如今卻對三嫂這般看重的模樣……到底有幾分真情在裡面?
”
聞言,盛庭燁眉目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
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盛庭昭被噎了一下,他緊盯著盛庭燁:“或者說,之前的拒婚本就是三哥故意做給母後看的。
”
見盛庭燁不置可否。
盛庭昭都被氣笑了。
“看樣子,母後果然說得沒錯。
”
“三哥翅膀硬了,已經不會將她放在眼裡了。
”
無論他說什麽,他也全然不在乎。
對面,盛庭燁神色如常,他喝了口茶,才悠悠道:“與其擔心我,你倒不如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
”
“且不說母後並未放棄你同秦家的婚事,據我所知,你也未必肯娶秦嬌嬌。
”
盛庭昭忍不住皺眉:“秦家都已經同姚家定親了,這事情已經沒有轉圜了。
”
還沒等他說完,盛庭燁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定親而已,搶親這種事情,皇家也不是第一次乾。
”
“再說,母後也是過來人。
”
話音才落,盛庭昭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他身子一僵,“你是說……”
他再被保護得再好,也聽到過一些傳聞。
當年,他們的母後原本定下的是先皇三子,也就是後來的靖王,而非皇七子,他們的父皇。
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麽岔子,最後她嫁的卻是他們的父皇,並跟著他們的父皇,一路從七皇子妃,到太子妃,最後成了中宮皇後。
而那靖王,本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當時是在朝中被擁立太子的呼聲也是最高的。
隻可惜好好的婚事作罷不說,他還突然染了一場惡疾,隻能在府中用藥物將養著。
在他們父皇登基的第二個年頭,人就沒了。
不過是段陳年往事,已經很少有人再提起,隻是今日盛庭燁說起皇家搶親,盛庭昭才突然想到這件事。
看到盛庭昭的錯愕,盛庭燁放下了茶盞,“所以,你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好好去琢磨你自己的事情。
”
他倒不是想幫盛庭昭。
就這件事,他隻不過是出於私心。
他知道沈清辭向著秦嬌嬌的心思,便又火上澆油故意激將道:“還是說,你覺得娶那秦嬌嬌也還不錯?
”
盛庭昭果然被激怒了。
他驀地放下茶盞,臉色沉了幾分,但最後到底壓下怒氣,轉而起身對盛庭燁抱拳道:“多謝三哥提醒。
”
“叨擾多時,若沒別的事情,我這就回去了。
”
盛庭燁淡淡掃了他一眼。
他這弟弟,倒是比以前更能沉得住氣了。
書房這邊的劍拔弩張並未影響到後花園這邊的沈清辭和六公主盛宜珍。
倒是一個人的到來,惹了盛宜珍不快。
秦大將軍府,秦嬌嬌。
到底是不放心沈清辭的身子,所以秦嬌嬌一早就過來探望了。
結果沒曾想遇到了六公主盛宜珍。
秦嬌嬌以前同薑玉菀同仇敵愾,對盛宜珍也沒什麽好印象。
哪怕對方貴為公主,她肆意慣了,也不似尋常人那樣慣著她。
所以,兩人在花園才一碰面,氣氛就有些緊張。
眼看著從陰陽怪氣的鬥嘴,就要上升到大打出手的程度。
還是沈清辭及時出面打斷,並先後送走了這兩尊大佛,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原是想耳根子清靜的,沒曾想,周氏又帶著沈輝耀登門了。
自昨日沈清晚一事,沈清辭對周氏有那麽一點兒改觀。
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是她的娘家人,總不好拒之門外。
沈清辭讓江河將人請到了花廳喝茶。
周氏是聽說了昨日儲秀宮一事,帶著沈輝耀前來關心的。
至於為什麽帶上沈輝耀。
周氏拉著沈輝耀的手,一臉尷尬道:“之前是阿耀做得不對,他被底下的丫鬟帶偏了去,才會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如今真相大白,他也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便帶著他來同你賠禮。
”
沈清辭歪頭看去:“真相大白?
”
沈輝耀紅著一張臉,都不好意思對上沈清辭的眼神。
在周氏的推搡下,他才鼓足勇氣上前,有些擰巴道:“我之前聽了二姐和翠喜的話,以為你在阿娘面前說了我的壞話,還有……”
“總之,是我不對,我……我給你賠禮了……大……大姐姐……”
一番話說完,沈輝耀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沈清辭沒應聲,隻挑眉看了一眼周氏。
周氏忙解釋道:“得虧王爺叫了人徹查了此事,揪出了那個叫翠喜的丫頭,之前就是她在阿耀耳邊說了些混帳話,挑撥了阿耀和你之間的關系,還讓他打了春芽……最後鬧到那種地步。
”
“這件事,也讓翠喜和阿晚對峙過了……”
後面的話,周氏都沒臉說下去。
就如沈清辭之前所言,從頭至尾,都是沈清晚在裡面挑撥。
至於沈家眾人的態度,沈清辭早就不在意了。
她隻是沒有想到,盛庭燁竟然讓人查了下去,揪出了翠喜不說,還把這件事鬧到了沈家人面前。
“阿辭,對不起。
”
周氏低著頭,都有些不敢去看沈清辭的眼睛。
“之前是我太慣著阿晚了。
”
面對這對前來道歉的母子,沈清辭擺了擺手,“已經都過去了,我沒放在心上。
”
沈清辭的大度,越發讓他們無地自容。
周氏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有些坐不住了,甚至都婉拒了沈清辭的留飯,帶著沈輝耀走了。
而別別扭扭的沈輝耀在離開之前,還扭頭看了一眼沈清辭,似是憋了一肚子的話,但最後到底什麽都沒說,紅著臉走了。
沈清辭連著見了三波客人,人都有些累了。
沈清晚的事情,雖然她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不在乎沈家人的態度,但盛庭燁畢竟是幫了忙的。
沈清辭覺得有必要道一聲謝。
正好這時候也到了正午。
沈清辭去了書房。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裡。
本以為,這樣重要的地方,她得在門口等一下護衛的通傳,沒曾想,遠遠見到是她,護衛行禮之後就直接將她迎了進去。
盛庭燁正在靠窗的書案上看公文。
聽到腳步聲才擡頭,就對上剛跨進院子的沈清辭的眸子。
“王爺。
”
沈清辭端著寧王妃的身份,邁著端莊的步子,見了禮之後,十分誠懇道:“沈家的事情,多謝了。
”
盛庭燁放下手上的冊子,擡手揉了揉眉心。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這一開口,倒讓沈清辭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書房裡的陳設就跟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沒有半點兒溫度可言。
明明他還在養傷,身子還弱得很,而外面寒風肆掠,這屋子裡卻連一個火盆都沒有,甚至書案旁邊的窗戶還大敞著。
沈清辭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話,被這冷氣一掃,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站在原地,正局促間,盛庭燁已經起身擡手將窗戶關了起來,擋住了直往屋子裡灌的冷風。
“有事?
”
隨著窗戶被關上,沈清辭身上的冷意去了大半。
她點了點頭。
在盛庭燁的示意下,她才走到他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
“我記得,之前王爺要找璃火珠?
”
那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薑家墳林相遇的時候。
當時,盛庭燁還有之前那個被張政等人殺掉的黑衣人,似乎都是為了璃火珠而來。
雖然提到這個話題,讓如今掉馬的沈清辭格外尷尬,但卻是眼下她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
回應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沈清辭也知道盛庭燁心思藏得深,就怕這裡面牽扯了太多的東西不願意告訴她。
或者,對她有顧慮或是懷疑才有所保留。
她連忙又道:“王爺也知道的,後面我遇到了顧秋離,就是因為我打聽了璃火珠的下落,才叫他纏上了。
”
“那人的下落一天沒找到,我的心就難安一天。
”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順著璃火珠去查,說不定能找到顧秋離這人的身份和下落。
”
說完這一番話,沈清辭原本搭在膝上攏在袖子下的手都微微攥緊。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日她在箱籠底下撿到的珠子,就是璃火珠了。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越發不敢聲張。
在不知道包括盛庭燁在內的這些人覬覦璃火珠的目的之前,她絕不敢暴露了自己。
不說解毒,單說那珠子為何會在她手上,還有那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搞不好都要牽扯到她是薑玉菀的身份上去。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沈清辭不敢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