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63章 263配合
第263章 263配合
“主子,到了。
”
駕車的林祿壓低了聲音朝身後的車廂稟報。
沈清辭打起簾子看去,馬車停在一處密林中。
不等沈清辭詢問,林雲崢先解釋道:“翻過這個林子,順著山崖抄小路走,有個村落,我將寶琴表姐安排在那裡的,暫時應該沒有人發現。
”
“怕是後面還跟了尾巴,所以你隨林福先走,馬車再繼續往前走,引開那些人。
”
打著保護王寶琴,不想叫她再受盛庭涇或者姚兆豐等人傷害的幌子,林雲崢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兩人藏起來。
當然明面上,他是將沈清辭和王寶琴“悄悄”安置在另外一處。
這已經是現在他能辦到的最安全妥帖的安排了。
沈清辭縱然想盡自己一份力,但事已至此,眼下也隻能先應下,她總不能回頭再去找盛庭涇。
看著林雲崢一貫玩世不恭的模樣,臨下車前,沈清辭忍不住叮囑道:“千萬注意安全。
”
兩人從小玩到大,她知道他的性子,最是衝動任性。
而且他自幼是被眾星捧月的長大,不工於心計,不精於城府,極少見到人性的陰暗面,他永遠是那個陽光直率生而無畏的小郡王。
沈清辭實在放心不下。
一旦千窟嶺那邊出事的消息傳來,琢磨著那些從天而降的精兵,再聯系突然冒出來的林雲崢,盛庭涇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他頭上。
他最危險。
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對他恨之入骨虎視眈眈的姚兆豐姚文柏父子。
若沒有盛庭涇攔著,隻怕姚兆豐對他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沈清辭都替他擔心得緊,但林雲崢這個當事人卻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放心吧,就算被他發現了,不幸落到他手上,他更加不會殺我。
”
這話林雲崢倒也不算誇張。
盛庭涇不是傻子,殺了他隻能一時洩憤,可用他做人質,倒還可以用來牽製皇家和林家,甚至能同他帶來的那兩萬親兵周旋。
留著林雲崢的命,利遠遠大於弊。
“話雖如此,但總歸不是好事,而且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
“你隻要看到情況不妙,就要立即撤離,別逞強。
”
即使時間緊急,沈清辭看到他這般不上心的模樣,也忍不住替他著急。
“雖說最多七日,但我估摸著,也許你三表哥那邊未必會等到那時候才動手。
”
沈清辭擡手沾了茶水,在小幾上畫出最關鍵的幾點。
“想要拿下千窟嶺而完全不驚動雲州城顯然不太可能,縱然有匪寇下山的幌子,也十分冒險,我覺得,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將計就計。
”
“既然瞞不住,就索性不瞞。
”
說著,沈清辭指了指距雲州城十裡開外的落鳳亭。
“這裡地勢低窪,兩邊好做埋伏。
”
“屆時故意讓人透露了消息給盛庭涇,以他對盛庭燁恨之入骨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這麽好一個包抄圍剿他的機會。
”
“最關鍵的,他不會眼看著費盡心思在千窟嶺養的精兵被毀,必然派兵增援。
”
“隻要他領兵出城,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
但這也就意味著林雲崢的處境十分危險。
雖然千窟嶺那邊在行動之前必然會跟林雲崢聯絡,但到時兵荒馬亂,一旦有消息延遲,或者林雲崢被什麽事情絆住了沒能及時脫身……
“千萬小心!
”
因為擔心,沈清辭難免多嘮叨了兩句。
林雲崢揉了揉耳朵,一臉欠揍道:“知道了知道了,虧得你是個姑娘身,否則的話,我看你這行軍布陣的本事不整個鎮國大將軍的位置坐坐,都算是屈才了。
”
沈清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姑娘家怎麽了?
若有需要,照樣能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須眉。
”
林雲崢連忙討饒:“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家阿菀……哦不,我三表嫂是當世第一女將星。
”
沈清辭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想到前路兇險,她還是忍不住叮囑:“我說真的,別吊兒郎當的,若有不對立即抽身離開,千萬小心!
”
聞言,林雲崢嘿嘿一笑,打趣道:“認識的還知道你是我三表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三表嬸呢!
”
沈清辭:“……”
這廝實在欠打。
生死當前,她不放心他,他竟然還在耍寶。
不過,他這些玩笑話,倒將原本沉悶壓抑驅散了不少。
沈清辭也不再多言,她擺了擺手,翻身跳下了馬車。
時間緊迫,兩人都沒再耽擱。
沈清辭跟著林福進了林子,朝林雲崢所說的村落走去,而林雲崢則同林祿一起,隨著馬車繼續往前奔。
昨夜下過一場大雪,林間都積了厚厚的一層,沈清辭和林福兩人一邊走還要一邊將留下的腳印清除。
所以,等趕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是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落。
王寶琴落腳的那戶人家就一年過六旬的盲眼阿婆和她孫女香蘭相依為命。
去年水患的時候阿婆的兒子兒媳沒了,她哭瞎了一雙眼。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偏偏長得如花似玉的香蘭進城領賑災糧食的時候被姚文柏看上,隨後被他強擄進府中……
被玷汙的香蘭恨不得投井含恨自盡,可到底放心不下家中的盲眼祖母。
所以,她才忍辱負重活了下來。
祖孫倆對姚家,對姚文柏恨之入骨。
這也是林雲崢挑選了這戶人家落腳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沒有叫人透露王寶琴的身份,隻說是才從姚文柏手底下救出來的姑娘。
祖孫倆就立即應了下來,而且還因為擔心被姚文柏的人找上門來,她們主動替王寶琴隱瞞了行蹤。
一個小小的農家四合院,距離這處最近的住戶也在半裡地外,院門一關,正好隔絕了外人探究的目光。
而且,這祖孫倆遭逢劫難之後,都很少出門見人,村子上的人也不會察覺到有什麽不妥。
簡單跟沈清辭說明了情況,在將她送到了地方之後,林福就藏匿了身形,去了進村的必經之路上守著了。
而沈清辭也趁著夜色,四下無人的時候,敲開了小院的大門。
出來開門的是梳著一股麻花辮的香蘭,鵝蛋臉,柳葉眉,模樣倒是標緻,隻那雙大眼睛裡沒有半點兒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該有的朝氣和活力。
沈清辭看到了一片死氣沉沉。
在簡單的說明了來意之後,小心謹慎的香蘭沒有讓沈清辭進來,而是先否認了家裡有這麽個人,再關門轉頭向屋裡的王寶琴說明了情況,確定了沈清辭的身份,這才將她放了進來。
在這裡,沈清辭隻說是王寶琴的妹妹,有人給她帶了消息,才特意尋來的。
許是因為對王寶琴的那一份同病相憐的經歷,婆孫倆對王寶琴照顧得很是妥帖。
聽到是沈清辭來了,王寶琴直接迎了出來。
“青青!
”
才一照面,王寶琴就紅了眼眶。
雖然她也曾流落青樓,但面對的都是為了叫她屈服的老鴇的打罵,還未曾叫她被外男欺負了去。
可今日……若林雲崢再晚上半步……
至今王寶琴都如驚弓之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直到再看到沈清辭。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才終於給了她安全和踏實的感覺。
沈清辭回抱住了她,柔聲哄道:“沒事了,都沒事了。
”
王寶琴靠在沈清辭肩頭淚如雨下。
等她宣洩夠了,沈清辭才懊惱道:“對不起,若不是你為了幫我,也不至於被他算計了去。
”
“早知道……”
就算冒著被姚清阮識破的風險,也不能叫王寶琴遇險。
然而,王寶琴卻搖了搖頭,一點兒也沒怪罪沈清辭的意思。
“不怪你,那天在宜興院,我就感覺的到他看著我的眼神不對勁了,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明目張膽……他既是盯上我了,就算沒有今天,也會在別處想辦法。
”
“還是我運氣好,遇到了郡王。
”
說到這裡,王寶琴突然從沈清辭肩上離開,她緊張道:“對了,他沒事吧?
”
王寶琴多少也聽說過林雲崢的性子,生怕他一個衝動闖出禍事來。
就算他身份再尊貴,但姚家在這雲城就是地頭蛇。
王寶琴雖不懂朝政,但並非不懂這些世家之間的“人情世故”。
為了讓王寶琴寬心,沈清辭拍了拍她肩膀,故作輕松道:“放心吧,他不但沒事,還順手閹了那混帳,算是為民除惡。
”
聽到這話,王寶瑩驀地一怔。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卻突然聽到哐當一聲脆響。
兩人循聲看去,才見打熱水回來的香蘭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
她手上的瓷盆已經掉在了地上,剛打過來的一盆水也灑了到處都是。
而她卻像渾然不覺似得,隻怔怔的看著沈清辭,唇瓣顫抖道:“姑娘剛剛說什麽?
”
她才進門,隻來得及聽到最後一句。
看到她這模樣,沈清辭心底也是一酸,她寬慰道:“姚文柏被閹了,以後不能再禍害其他姑娘了。
”
“而且,這還隻是開始,以後一定會有人還那些被害的姐妹們一個公道。
”
話音才落,香蘭渾身一震,她倒退了一步,突然一個趔趄直接捂住了臉頰蹲在了地上,
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了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哭得太狠,還是因為恨極,她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王寶琴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將她抱住,像剛剛沈清辭對她說的那般。
“沒事了,都沒事了。
”
“以後大家都會好好的。
”
說著,王寶琴自己倒是控制不住,又抱著香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
等哭過之後,兩人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香蘭擦幹了眼淚,甚至連瓷盆都顧不上撿,轉頭就要跑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住在東屋的祖母。
王寶琴自己去打了熱水過來,梳洗過後,就拉著沈清辭坐在床邊說體己話。
沈清辭就在這小院裡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都過得格外平靜。
沈清辭每日圍爐煮茶,聽風看落雪,小山村仿似與世隔絕了一般。
這裡的靜謐同雲州城內外的山雨欲來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轉眼就過了三天。
這天早上,沈清辭正拿著一盒藥粉琢磨,就聽到剛從外面采藥回來的香蘭驚呼道:“打仗了!
外面打仗了!
”
不知道是因為受了驚嚇和打擊太過,還是因風寒所緻,這幾日王寶琴的身子和精神眼看著一日比一日的萎靡了起來。
最近的赤腳大夫在十裡外的小鎮上。
沈清辭原是想叫林福悄悄去抓了藥來,卻被王寶琴一口拒絕了,因為當初林雲崢叫人送她過來的時候,特意叮囑了她一定要小心隱藏行蹤,一旦暴露容易引來殺身之禍,她怕跟外界有了牽扯,叫人尋上了門來連累沈清辭。
所以說什麽也不肯去叫大夫,更不許別人去找大夫抓藥。
平時不大愛出門的香蘭看不下去,一早就提著籃子出了門,原是想去後山替王寶琴采些草藥來,沒曾想走在路上就聽到村民到處都在驚呼。
“外面打仗了!
”
香蘭哪裡還顧得上草藥,直接提著籃子一口氣跑了回來。
“祖母,兩位姑娘,外面打仗了,大家都跑到後山上躲起來了,咱們也快逃吧!
”
因跑得太急,她說話都是氣喘籲籲的。
沈清辭壓下緊張,好奇問道:“可有聽說是哪裡打仗了?
”
香蘭大喘著氣,點了點頭道:“據說是千窟嶺的土匪們殺下山了,正好遇到了朝廷派來剿匪的軍隊,那些匪寇被攆著朝雲州城的方向退去,想來很快就要到咱們這裡了。
”
沈清辭拿著藥粉盒子的手一頓。
雖然時間對上了,但又跟她之前預料的有些許不同。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而且,這麽大的事情,林福那邊居然沒有遞消息給她。
正想著,剛剛被香蘭關上的院門突然被人一掌拍開。
“姑娘,快隨我速速離開。
”
林福肩上中了一箭,箭頭尚未拔出,此時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著血水。
那殷紅的血跡滴了一路,直將瑩白的雪地染上了點點紅梅。
最近的更新實在是拉胯,我很慚愧。
一則是因為現實中的一些事情,攪亂了心神,再加上俗務纏身,大家也看到我最近的更新時間很亂,甚至都有淩晨兩三點的,真的很抱歉,就這兩日之後,我會補更的。
二則也是因為卡文,前面的伏筆該一一抖落出來了,我怕揉成一團寫出來會有些亂,所以寫得慢,感謝大家的包容,在這裡特別提一句王寶琴的這條線,有用,有用,有用(前面有人後台吐槽青州王家和王寶琴這邊的描述太過拖遝,不能劇透,但可以很肯定的說,她是條很重要的引線的)。
說回現實,因為前段時間外婆去世了,我外公受不住打擊突然癡呆了起來,恍恍惚惚,有時候都不認得人了,他們倆吵鬧了一輩子,外婆活著的時候,沒等到他的關心,臨終卻是這樣的光景……實在是叫人唏噓,說了這麽多廢話,其實也就隻是有感而發,希望寶子們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