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64章 264是他
第264章 264是他
“姑娘,情況有變,主子怕兩位姑娘遇險,特意叮囑我先帶兩位離開,外面已經做好了接應。
”
不知是因為焦急,還是因為肩上的傷痛,豆大的汗珠子不住的從他額頭上往外冒。
香蘭和林福前後腳回來,鬧出的動靜不小,早已驚動了東屋的盲眼婆婆和原本在昏睡中的王寶琴。
兩人都跟了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
”
才幾日的功夫,王寶琴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她的面色蒼白,走起路來人都有些打飄。
沈清辭上前迎了兩步,扶住了她的手,言簡意賅道:“打仗了,恐有人找上門來,我們需要趕快躲起來。
”
“隻是你身子不便……”
說著,沈清辭望向林福,“怕路上有危險,我先隨你過去,等見了你家公子,看情況再來接應她。
”
然而,林福卻搖頭道:“姑娘放心,這一路都是咱們的人護送,不會有什麽危險,留在這裡反倒容易出事,而且公子也特意叮囑了屬下,要平安帶兩位姑娘一起離開。
”
林福的語氣堅決,還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姑娘,時間緊迫,還請速速隨小的離開。
”
“好吧。
”
沈清辭也不再耽擱。
她松了王寶琴的手,轉頭走向扶著盲眼婆婆已經六神無主的香蘭,她低聲安撫道:“既是官兵剿匪,這裡不是必經之路,也非要害,應是波及不到,但謹慎起見,你們祖孫倆可隨村裡人一道藏進山裡,避開這場兵荒馬亂。
”
最後兩句話沈清辭壓了極低的聲音,幾乎是貼著香蘭的耳畔說的。
“青青。
”
王寶琴跟了兩步,走上前來,看著依偎在一起的香蘭祖孫倆,王寶琴心有不忍,懇求道:“能不能帶上她們?
”
“我怕……”
這兩人對她有大恩,這種時候她做不到棄之不理。
沈清辭卻搖了搖頭:“這場兵災並非真正的匪患所緻,不會傷及無辜百姓,跟我們在一處,才更危險。
”
話雖如此,但畢竟一個盲眼婆婆,一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姑娘,王寶琴實在放心不下,但她相信沈清辭不是那種忘恩負義冷情薄性的人,她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王寶琴也不再多言,在同香蘭祖孫倆道別之後,便和沈清辭一起,跟著林福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到處都是村裡人四處奔逃的身影。
林福熟門熟路,帶著沈清辭王寶琴兩人走著羊腸小道,避開了人群,走進了山間小道,沿著他們之前來的那條路順著山崖又進了一處密林。
兜兜轉轉了一圈,才終於又回到了那天同林雲崢道別的位置。
隻是,這次遠遠就看到那路上停著一輛裝飾古樸奢華的馬車,馬車外面並沒有什麽標識,但周圍杵著一排排木雕似得已經收斂了內息的帶刀護衛,就已經足夠說明馬車的主人身份不同尋常。
即使這些人穿著粗布短衫,但隻那一身冷冽肅殺的氣息,也非尋常護衛可比。
在馬車邊上倒是有個熟人,但沈清辭並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聽蘭。
之前為了引開皇後手底下那幫人的注意,聽蘭早就離開了雲州城。
在這時候,這地方,這陣仗下見到她,並不是什麽好事。
沈清辭慢下了腳步。
捂著肩膀的林福轉頭看向沈清辭:“姑娘,還請快些,我家主子怕是等不及了。
”
話音才落,突然衝過來數十個護衛,將沈清辭和王寶琴團團圍住,一副生怕她們逃了的架勢。
這時候,就算完全不明真相的王寶琴也察覺到了不妥,她轉頭看了看沈清辭,又看向林福:“你家主子……不是平西郡王嗎?
”
林福低下了頭去,沒說話。
沈清辭替他說了:“看樣子,並不是。
”
她跟林雲崢太熟,所以也知道林福和林祿打小就跟在林雲崢的身邊,是林家的家生子,頗得林雲崢的信任。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林雲崢才敢把沈清辭安危交到林福的手上。
王寶琴驚訝於沈清辭的淡定,她不解道:“你一早就知道?
所以才拒絕了我要帶上香蘭祖孫的提議?
”
“嗯。
”
沈清辭歎息:“當時我便覺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對,行為也不合常理。
”
她藏在這裡,若沒有內部人走漏消息,什麽人會找到這裡?
當初就是因為這裡安全隱蔽,林雲崢才將她們安置在此處。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地方暴露了,林福若像他演的那樣被人追殺中箭,他的正常反應該是給沈清辭傳遞消息之後,引開追兵,給她們爭取時間,讓她們先逃。
而非十分篤定的告訴她——這一路都是咱們的人護送,不會有什麽危險。
再有,他的神色也有些不對。
沈清辭看出來了,她一個人倒是無妨,但當時那裡有香蘭祖孫倆,有王寶琴,不知道林福背後的主子還有什麽後招,也不知道他們抓她到底要做什麽,沈清辭索性將計就計。
她原是想將王寶琴摘出來的,可林福執著的說要帶走兩人。
說明對方的目的不僅是她,還有王寶琴。
即使她當初堅持攔下了,後面他們有可能再殺回去,反倒害了香蘭祖孫倆。
隻有她們走了,祖孫倆才相對安全。
而且臨走的時候,她還在背對著林福的方向朝香蘭指了指房後的地窖。
她嘴上說著叫她們往山裡藏,也是說給林福聽的,萬一這些人要殺人滅口,一個回馬槍,哪怕是藏到後山,都有可能被他們找到。
與其這樣,隱蔽的地窖反而更安全。
香蘭應是理解了沈清辭給的暗示,還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她的掌心。
這之後,沈清辭才帶著王寶琴離開。
護衛們將兩人團團圍住,既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但也沒要讓開的打算。
林福已經走到了馬車邊上,朝著裡面的人行了跪禮。
不知道裡面的人說了什麽,剛剛木著一張臉的聽蘭朝沈清辭走來。
這兩邊的距離不過丈許,又隔著層層疊疊的樹影,沈清辭竟將聽蘭的表情看不明白。
她穿過層層護衛,恭敬的走到沈清辭身側,垂眸道:“奴婢給寧王妃請安。
”
話音才落,沈清辭尚未回應,倒是被她攙扶著的王寶琴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一臉驚訝的看向沈清辭:“青青,你是……寧王妃?
”
她也是好奇過沈清辭的身份和派系的,並揣測了很久,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寧王妃。
沈清辭應了一聲。
這時候了,她也顧不上安撫王寶琴的情緒了。
因為馬車簾子被人挑起,一人俯身從馬車上走出。
一身極品素白雲錦,襯著他本就挺拔頎長的身子越發如芝蘭玉樹。
他頭戴玉冠,兩眼含笑看向沈清辭。
那臉頰上兩朵淺淺的梨渦綻開,再加上兩顆小虎牙,越發襯著他這人純良無害,帶著一抹嬌憨可愛。
這讓沈清辭又一次想到在雪松坡被他抱在懷裡的兔子。
看似乖巧無比,但這兔崽子會咬人。
五皇子,盛庭昭。
她萬萬沒想到,皇後之前所說的,她安排在雲州,同聽蘭接應的人會是他。
沈清辭看向他的同時,他亦含笑看她。
“好久不見,三嫂。
”
不同於盛庭涇的陰鷲和瘋態。
哪怕是笑著的,盛庭涇給人的是一種笑意不達眼底,冷意刺骨的感覺。
而眼前的盛庭昭也是在笑。
他的笑,帶著溫度,給人一種春光拂面,盛華燦然的之感。
但那一抹驚豔之後,是一股沒來由的讓人後脊梁骨直冒冷汗的刺骨冷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