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46章 246生死一線
第246章 246生死一線
莫說那表情了,就他這聲音裡都透著恨不得將沈清辭挫骨揚灰的恨意。
也不怪他這麽恨自己了。
沈清辭和他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
他曾欲對她不軌,數次企圖輕薄於她。
而她,不僅讓他吃了教訓,甚至還一腳將他踹進了冰湖,險些讓他喪命。
換做是她,也必得叫對方償命。
一想到這裡,沈清辭就恰到好處的打了個哆嗦。
脖子被卡住,呼吸有些不暢,就連眼神也不得不迎向他的目光。
她眼神驚恐又茫然的看向盛庭涇。
那神情裡並無半點兒盛庭涇所熟悉的狡黠光彩。
但他依然沒有松手。
他一手卡著沈清辭的脖子,一手毫不留情的拽向沈清辭的臉皮。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宛若冰碴子般冷意刺骨。
這時候,沈清辭萬幸盛庭燁給的這張面具是死死的貼在臉上若非特殊的藥水浸泡,輕易扯不掉的。
盛庭涇可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
他下手又狠又重。
隻抓了一把,哪怕隔著面具,都叫沈清辭疼得倒吸涼氣。
她甚至都怕,不僅這面具要被這狗東西給扯壞了,就連面具下她真正的臉皮子都要被掐壞。
沈清辭恨得咬牙切齒,卻還不得不強忍著心頭的厭惡和惡心,做出一副驚恐茫然的瀕死表情。
“安……王……爺……”
盛庭涇比她身量高出一個頭。
就這樣徑直擡起手來,一個卡住沈清辭脖子的動作,就已經幾乎要將她的腳尖帶離地面。
沈清辭呼吸不暢,哪怕透著面具都能瞧見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這一瞬,盛庭涇是真正的起了殺心。
沈清辭一點兒也不懷疑,這幾根手指下一瞬就要掐斷她的脖子。
但她的理智還在,依然沒有洩露半點兒自己原本的情緒。
盛庭涇冷眼看著她,直直的望進她的眼底,似是想從她的面上找出半點兒同原身沈清辭相似的情緒。
但結果注定要叫他失望。
哪怕瀕死之際,沈清辭眼底也隻有驚懼和不安,沒有半點兒反抗或者他期待看到的神彩。
盛庭涇那雙原本對沈清辭含著憎恨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他有些索然無味。
但手上要掐死沈清辭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
“安王爺饒命!
”
一旁的王寶琴幾乎要被這樣暴戾的盛庭涇給嚇傻了去。
但一想到沈清辭,她還是迅速穩定了心神,並磕頭求饒道:“她隻是我身邊的一個婢女,實在不知道什麽規矩,若有哪裡衝撞了王爺,還請……還請王爺看在表妹的面子上,寬容一二。
”
雖然從未寄希望於薑玉緻的關系能讓這位心狠手辣的主兒能心軟幾分,但除此之外,王寶琴再沒有別的辦法。
“安王爺饒命!
”
王寶琴不住求饒的聲音終於拉回了盛庭涇一絲理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撤去了手上的力氣。
原本已經腳尖離地的沈清辭壓下了要穩住身形那種下意識的反應,“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了地上,劫後餘生似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的眼淚早已經順著臉頰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這倒不是裝的,脖頸被卡,生死一線之際,是這眼睛不受控制落下的淚。
再加上她面上恰到好處的情緒,剛剛將一個怯懦卑微的丫鬟演得沒有半分破綻。
“她是你身邊的婢子?
”
盛庭涇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寶琴。
他往常都是見人三分笑,是個笑面虎。
但像這樣盯著人不笑的時候,反而更為瘮人。
王寶琴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硬著頭皮一口咬定:“是,是的,是我不知廉恥不計後果帶她來了雲州,若有責難,還請安王責罰我一人。
”
也不知道盛庭涇聽進去了沒有。
他腳腕一轉,鹿皮絨錦靴上前一步,停在了沈清辭的面前。
“可本王卻不記得你身邊有這麽個婢女。
”
他之前去過青州王家。
早在同薑玉緻訂婚之前。
倒也不是他對王寶琴格外留意,而是以這婢女這般姿色,他若見了,絕對留有印象。
更何況,後面他還遇見了沈清辭,怎麽就從未記得王家有這麽一個跟沈清辭容貌相似的婢女。
對此,王寶琴雖心生詫異,但還是咬牙解釋道:“她是我一月前才買入府中的。
”
說著,怕自己的眼神洩露了心虛的情緒,她斂眸,骨贅難堪道:“說來可笑,我怕身邊原先那些丫鬟會向我爹娘告密,才特意買了她,帶了她來雲州。
”
在盛庭涇的印象中,王寶琴不是個會說謊的。
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有底下的人主動說起這位離家出走的王家七姑娘。
對於她遠赴雲州一事,從青州趕過來的盛庭涇自然也是知情的。
所以,對王寶琴的話,他信了七八分。
剛剛他的話雖是對著王寶琴說的,但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沈清辭的面上。
從眉眼,到鼻梁,再到下巴。
像,簡直太像了。
但也隻是像而已。
他剛剛確定了,她臉上並未塗抹什麽胭脂水粉,沒有易容,這就是她本來樣貌。
所以,這不是她。
一想到這裡,盛庭涇心中的火氣非但沒被滅下,反而越燒越旺。
他盯著那雙眉眼,越看越來火。
而此時,周圍的人已經明顯感覺到他身邊的殺氣越來越明顯。
作為當事人的沈清辭當然也不例外。
她現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的螞蚱。
蹦躂不得。
她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做出這個潛入張家的舉動了。
可誰能料到,盛庭涇竟然會來了雲州!
且不說,帝後沒道理應允,便是這段時間渡河停運,大雪封山,走陸路從青州來雲州千難萬險。
若非天大的事情,都不值得盛庭涇冒著生命危險在這時候至此。
可他還是來了。
為什麽?
一時間,沈清辭也來不及思索他此行的目的和這背後所牽扯到的利益關系。
她現在的小命還懸在一線。
“安王爺饒命!
”
王寶琴連連磕頭:“是這丫頭不顧生死救了我出火坑,她對於我來說有救命之恩,還請安王爺開恩!
”
沈清辭也想低下頭去,但下巴卻被盛庭涇一把扣住。
他陰鷲的目光猶如一條毒蛇盤亙在沈清辭的面上。
生死隻在他的一線之間。
有那麽一瞬,沈清辭都在考慮,若他下一瞬開口要殺了她的話,她該如何?
就地反抗嗎?
以她的身手,若拚盡全力從這院子裡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一旦那樣的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說,還會害了已經布局好了的盛庭燁。
雖然眼下也不知道盛庭涇是什麽路數,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提前知曉盛庭燁來此。
但沈清辭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
她決定賭一把。
電光火石間,她甚至在想,實在不行,她就用上同王寶琴之前那樣的說辭。
利用這容貌,故意攀扯上她自己。
盛庭涇生性多疑,若叫他懷疑自己同沈清辭是有著親緣關系的姐妹,不說以後一定會加以利用,至少暫時留她一命。
瞬息間,沈清辭已經想好了說辭。
可盛庭涇卻突然挑眉一笑。
之前一直陰沉著一張臉的人突然笑了,比起他平時笑面虎的樣子更為可怕!
但好在,他笑過之後,啟唇道:“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
這話一出,王寶琴和沈清辭齊齊癱坐在了地上。
皆流露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來。
王寶琴是真心實意的,沈清辭的反應卻有一半是為了襯著她這身份,裝的。
但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是不假。
隻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卻聽盛庭涇又道:“我初來張家,身邊正好沒有個趁手的丫鬟伺候,就勞煩表姐忍痛割愛了。
”
這一聲表姐叫得王寶琴頭皮發麻。
她動了動唇還想替沈清辭爭取,但一擡眼卻對生盛庭涇那雙陰沉沉的眸子。
所有的解釋都被那眼神給壓了下去。
王寶琴知道,這已經算得是盛庭涇格外開恩了。
他這人向來沒什麽耐心,若再說下去,沈清辭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王寶琴雖然不知道沈清辭是在哪兒得罪了盛庭涇,但再替沈清辭擔憂,也知道不能再求下去了。
“是……”
她顫顫巍巍應下。
心中滿是對沈清辭的愧疚。
盛庭涇淡淡一笑,提步轉身就朝著宜蘭院的方向走去。
沈清辭還未動,盛庭涇身邊的那個中年仆從已經瞪了她一眼:“還不快跟上!
”
沈清辭連忙爬起身來。
“青青。
”
王寶琴下意識攥著沈清辭的手,一雙泛紅的眼睛裡滿是自責和愧疚。
她以為是她連累得沈清辭進了張家,遇到了這種事情還沒能夠護住她。
沈清辭知道她盡力了。
她回握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我沒事的,你照顧好自己。
”
說著,她還朝王寶琴擠出一抹笑來。
隻是這笑容還未完全綻開,已經有些不耐煩的仆從怒道:“還杵在那裡幹什麽,王爺都走遠了!
”
沈清辭再不敢耽擱。
盛庭涇這人陰晴不定,被他留在身邊還不知道後面有什麽事情等著她。
但既然他暫時沒要她的命,一切都還有轉機。
雖然危險,天性樂觀的沈清辭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還有能有什麽法子比她現在更容易竊取盛庭涇這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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