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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44章 244利用

  第244章 244利用

  沈清辭知道她已經明白了過來。

  她垂眸,壓低了聲音道:“沒錯。

  她們在那老鴇的眼裡就是兩塊上好的肥肉。

  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不過顧忌著沈清辭的身份,怕她真的有什麽了不得的後台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會兒雖然明面上是拿了錢走人了,但絕對派了龜奴在暗處盯著,若是發現沈清辭身邊並沒有所謂的“仆從”,沒有人撐腰,這些人絕對會像毒蛇一樣纏上來。

  一想到自己還是沒能逃出那些人的魔爪,還要再一次被抓進火坑,王寶琴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那……那怎麽辦?

  慌亂了一瞬之後,她突然松開了沈清辭的手。

  “我不能再連累姑娘了,你能走便走吧,莫要管我。

  沈清辭搖了搖頭:“已經走不掉了。

  王寶琴雙眼一紅,急得落下淚來。

  沈清辭見往日那般聰慧的姑娘,遭遇了這一遭如今竟這般六神無主,她心中歎息。

  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引導她。

  “你想想看,在雲州城可有什麽親戚能投奔。

  “最好是有些背景,這些人不敢動的。

  聽到這裡,王寶琴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在她看來,她在雲城哪裡還有什麽親戚。

  之所以來這裡,是為了找她的心上人,結果人沒找到,自己還落得這般下場。

  沈清辭見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便擡手撩起一邊帷幔,露出面紗下的那張臉來。

  她故作歎息道:“我倒是有個妹妹在雲城,隻是不知道她現在何處,我們姐妹失散多年,我此來雲城,就是為了尋她的。

  話音才落,卻見王寶琴盯著她那張臉愣在了原地。

  “姑娘……你……”

  也不怪王寶琴驚訝了,因為沈清辭現在的這張臉,是已經戴上了面具的樣子。

  盛庭燁說得沒錯。

  這面具不能將一個人的容貌完全遮掩起來,可卻能修飾面部輪廓,跟原本的樣子是兩個人,但因為眉眼修飾不了,所以看起來跟原本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

  但好在這東西設計的巧妙,很難看出破綻不說,且還要用特定的藥水浸泡才能摘除。

  即使相似,但也隻是讓人覺得長得相似罷了。

  除非知道內情,越是熟悉的人,越不會將前後變化認做一個人。

  沈清辭故作疑惑,“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王寶琴攥緊了沈清辭的手,“姑娘你的妹妹可叫周曦?

  沈清辭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激動:“你認得?

  王寶琴連忙點頭:“我曾在青州見過,她當時跟在張家三公子身邊……”

  說到張家三公子,王寶琴突然福至性靈開,“對了,張家!

  她在雲城也不是全然沒有倚靠。

  雖然張家這樣的門第看不上她這麽一個商戶女,但畢竟她是安王妃的表姐,而張家是安王的外祖家。

  怎麽算,都是沾親帶故的。

  即使再看不上,因著這層關系,他們面上也不能置之不理。

  比起青樓那種火坑,就算在張家遭遇一些冷眼,也實在算不得什麽。

  現在能脫身才是要緊。

  情緒激動之下,王寶琴的手都下意識用了幾分力氣,攥得沈清辭生疼。

  但她也沒表現出來,止不住的追問道:“那我妹妹現在在哪裡?

  王寶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但我想她既是張公子身邊的人,應該跟他回了張家。

  “實不相瞞,姑娘,我同那張家有些淵源,姑娘剛剛倒是提醒我了,我們可以去投奔張家。

  張家和雲州牧,就是這雲城的天。

  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張家跟前找晦氣。

  這樣想著,王寶琴當即就要拉著沈清辭一起。

  而這正是沈清辭想要的結果。

  她想混進張家。

  而王寶琴這裡,顯然是條捷徑。

  比起藏在繡樓裡苦等消息,若有風吹草動,張家那邊顯然更快得到消息的。

  她隻要能混進去,若有什麽事情,還能同外面的楊二娘等人通氣。

  至於她的安全倒也不必擔心。

  王寶琴的身份雖不高,但因著薑玉緻那門親事,張家也不會為難她。

  至於之前在青州的張錦程是盛庭燁假扮的一事,顯然王寶琴並不知情。

  但這也沒什麽要緊,畢竟那日在運河村碼頭,張家不少人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張錦程”本人迎了盛庭燁下船,他們都知道盛庭燁的假冒頂替一事,是奉了張錦程的令去辦得差。

  至於當時在雲州那個“張錦程”身邊的通房丫鬟周曦,即使盛庭燁當時的身份是假的,但因他是張錦程的人,所以他身邊同行辦差人,自然也會被歸納到張錦程的屬下。

  隻是,現在沈清辭還不想同周曦那個身份扯上關系。

  不過好在,王寶琴好騙。

  她輕輕搖了搖頭,“若真是那樣,她如今的身份,我實在不方便打擾,怕去了給她添麻煩。

  可巷外還有龜奴盯梢,王寶琴卻不肯放棄這唯一的出路,她拽了拽沈清辭的胳膊,主動提議道:“那先不提你的妹妹,咱們就先去投奔,等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聞言,沈清辭有些為難:“可我的身份……”

  王寶琴這時候倒是難得的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機靈。

  “如果姑娘不嫌棄,可否委屈姑娘一下,扮作我身邊的丫鬟?

  “張家這樣的門第尋常人進不得,到時候定然是要仔細盤查我們的身份,而正巧我來雲州的時候,身邊也帶了丫鬟,不怕她們查。

  這一點沈清辭自是記得的。

  雖然不知道那丫鬟現在在哪兒,為何沒在王寶琴身邊,不過這身份再好不過。

  沈清辭想的就是這樣。

  而且,都不用她擔心,王寶琴自己先解釋道:“我本來有機會回青州,我隻是在臨登船的時候……心有不甘,想再回頭去找一下那位故人。

  “因此錯過了登船的時辰不說,還叫人誆騙了去……”

  說到這裡,王寶琴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但很快她就振作起來,反而寬慰沈清辭:“當時我叫青青先在船艙等我,現在她早已經到了青州,我想若不是封了渡,我的家人也已經尋來了,不過就算是繞道漢州走陸路,應該也用不了多久,屆時咱們也就安全了。

  聽到她的話,沈清辭眼前一亮:“那就有勞姑娘了。

  這話倒叫王寶琴有些慚愧了:“說起來都是我害了姑娘。

  沈清辭連連擺手:“我也算因禍得福,知道了妹妹的下落,而且在見到她之前,我還得請姑娘替我保密,莫要給她添了亂才好。

  王寶琴連忙應下:“這是應該的。

  之前還一臉絕望的王寶琴又生出幾分希望來。

  她同沈清辭一起走出了巷子,又花了點碎銀子雇了一輛馬車直奔城北張府。

  在路上,沈清辭就已經同王寶琴交換了名字。

  因著沈清辭的仗義相救,王寶琴對沈清辭也沒有什麽保留,不僅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就連此來雲州城的目的也一並道了出來。

  說到最後,她又一次紅了眼眶。

  “我還是不信,他會騙我。

  那個蕭公子給了她一個假地址。

  她將周圍街上的住戶挨個問了個遍,都沒有一位姓蕭的人家。

  可笑她當初還心心念念想著來找人家,生怕她阿娘當初在府上將人攆走給了他氣受,怕他也誤會了她。

  可笑她一腔熱血和綿綿情誼,在不遠千裡奔赴雲州發現查無此人的時候有多荒唐。

  她自小乖順懂事,端莊守禮,從不讓爹娘操心。

  唯一的一次離經叛道,是為了來尋他。

  她知道她爹娘在經歷了將她強塞給張三公子不成一事之後,已經起了給她物色郎君的心思。

  而她心裡早已經住進了一個蕭公子,哪裡還容得下其他人。

  她怕錯過了這個機會,同他此生再無緣分……

  沒曾想,就是這一次任性,險些讓她萬劫不複。

  若非心裡撐著一口氣,含著不甘,以她的驕傲,早在落入花樓的時候,她就該自行了斷了。

  縱然為此吃盡萬般苦頭,她也不信,她一定要活著,見他一面。

  她要當面問問他,為何要騙她。

  對她這般執念,沈清辭也不好說什麽。

  她擡手拍了拍王寶琴的肩膀,隻勸了兩句,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馬車很快來到張府。

  在對門童說明來意之後,雖然沒有拜帖,但因她們說是從青州王家而來,還說起前幾日張三公子在王家暫住一事,又見兩人談吐不凡,還是將消息替兩人遞了進去。

  不多時,就有丫鬟過來請了兩人入府。

  沈清辭在進門之前,掃到了對面街口鬼鬼祟祟盯著她們的一個龜奴,見她們當真入了張府,那人也不敢再往前探了,很快就鑽進了巷子沒了人影。

  雖然還在年節,但張家上下卻並無半點兒喜氣。

  張家大公子張錦軒的喪事才辦過不久,家主張宗耀又帶著三子張錦程去了千窟嶺。

  張家的二姑娘養在張家老夫人膝下,遠在京城。

  這偌大的張府,也就一個張夫人撐著。

  這一路過來,就連灑掃的丫鬟都是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作為丫鬟,沈清辭在下馬車之前就已經將頭上的帷帽讓給了王寶琴,正好遮掩了她有些狼狽的衣衫。

  兩人被帶到了偏廳。

  到的時候,張夫人正在聽著手底下管事的盤帳。

  她們在廊簷下站了一會兒,隔著重重樹影花枝,沈清辭看到了那位張夫人袁氏。

  縱然梳著精緻的妝容,也難掩她眉宇間的疲態。

  沈清辭也是看了那些線報之後才知道,袁氏是張宗耀的繼室。

  據傳,張宗耀的原配是個身份低微的寒門女子。

  本是配不上張宗耀的身份,但奈何兩人感情甚篤,張宗耀又遠在雲州,京中的張老太太管不到方方面面,不知道經歷了怎樣一番拉鋸之後,兩人才終成眷屬。

  隻可惜,那位是個福薄的。

  在生下了長子張錦軒之後,就因血崩撒手人寰。

  張宗耀本不願意續弦,可架不住張老太太的施壓,再加上袁氏一族在雲州也頗有名氣,能給張家在雲城的發展帶來極大的助益。

  這婚事就這麽成了。

  後來才有了二女張靜婉,以及那對雙生子。

  當時看到這裡,沈清辭也就能理解為何張宗耀將長子張錦軒看得那般重。

  原是原配所出。

  張錦軒身死,別無他法,張宗耀才退而求其次選了張錦程做繼承人。

  這對袁氏來說,也算不得壞事,畢竟現在受器重的是他兒子。

  可據說,這對夫妻這些年本就相敬如“冰”,張錦軒出事之後,張宗耀甚至派人去調查了袁氏,懷疑是袁氏從中作梗。

  所以,袁氏哪裡能高興得起來。

  尤其是張宗耀甚至連年都不願意留在府上,直接帶著張錦程去了千窟嶺,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也沒個消息。

  這讓她如何能看得開。

  沈清辭思緒回籠的時候,袁氏那邊也已經忙完了,聽到身邊婆子的匯報,她轉頭掃了一眼沈清辭和王寶琴站立的方向,語氣冷淡但也不算失禮道:“請吧。

  沈清辭和王寶琴就這樣被請了進去。

  在對上袁氏的時候,用的當然是她們提前對好的說辭。

  至於王寶琴這一路的經歷,她也沒瞞著。

  她如今心如死灰,唯一能撐下去的信念也隻是想見到那蕭公子。

  再有一點,也是不想拖累沈清辭,還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幫她留在張家找到妹妹。

  至於名節不名節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更何況,張家在這雲州城隻手遮天,她今日在街上鬧這麽大的動靜,這經歷也瞞不住。

  不過好在沈清辭當時戴了帷帽,遮住了面容,對外隻說是她的丫鬟幾經輾轉才找到了她。

  她們兩人眼下走投無路才來投奔張家。

  袁氏面上對此並未表示懷疑,還客套了兩句,讓她們先安心在這裡住下。

  但沈清辭知道,轉頭她就會安排人查下去,會去確認她們的身份。

  這半真半假的攙和在一起,倒也不怕她查。

  隻要能在張家先住下,就能找到機會接近就在隔壁的州牧府。

  雲州城的兵力都掌握在姚兆豐的手上。

  一有風吹草動,姚兆豐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

  這才是沈清辭此行的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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