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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43章 243過年了

  第243章 243過年了

  盛庭燁走後,沈清辭也沒閑著。

  他前腳走,她就從那院子悄悄搬了出來。

  畢竟明面上她還頂著張錦程身邊謀士張逸安夫人的身份,千窟嶺那邊一旦生變,這個身份會很敏感且危險。

  但也不能全部遁走,不然反倒惹人猜疑。

  這院子裡還是留了人的。

  若有人來問,隻說是張夫人受了風寒,病重見不得客。

  而實際上沈清辭住進了與這宅子僅一街之隔的楊氏布莊。

  這裡明面上是布莊,但私下卻是盛庭燁在雲城的一個秘密據點。

  也是他之前同她說的,有密道做退路的宅子。

  布莊的掌櫃人稱楊二娘,三十上下,寡居在此已有數年。

  她看似直率潑辣,但心思細膩,將布莊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

  亦是盛庭燁暗衛旗下的一名暗樁。

  店裡除了楊二娘,還有一個名喚巧兒的跑腿丫頭,兩個打雜的長工,趙長峰,劉武。

  都是自己人。

  布莊分前堂和後院,還有一座二層高的繡樓。

  除了堆著布匹的倉庫,還有三間住房。

  楊二娘和巧兒住一間,兩個長工住一間,沈清辭住一間。

  沈清辭來的時候沒有驚動周圍的人,住下來之後,也沒在前堂拋頭露面,所以就連旁邊鄰居都不知道布莊裡多了她這麽個人。

  白日裡,她就在堆滿了布匹的繡樓裡看底下人搜集上來的線報,或者研究州牧府、張宗耀府上的地形圖,人物關系網。

  她一刻也不敢讓自己閑著。

  因為腦子一放空,她的思緒就飄到盛庭燁身上去了。

  不知道他平安到了千窟嶺了沒有。

  也不知道張宗耀有沒有注意到他。

  ……

  轉眼便到除夕。

  這天下午,楊二娘早早的就打烊關店,叫了巧兒一起包了餃子,就笑鬧著拉上沈清辭要一起守歲。

  沈清辭原本還躲在繡樓裡看線報,見她們興緻高,也不好拂了她們的好意。

  幾人一起吃了餃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外間的風雪也更大了些。

  院中的一樹臘梅開得正好,朵朵寒梅迎著風雪在遒勁的枝椏間怒放。

  沈清辭才從屋子裡走出,一陣幽香隨著冷冽風雪撲面而來。

  她站在梅樹下,看著那一枝枝嬌豔的梅花出神。

  若他在,夜裡也會來這樹下折一枝梅花放在她床頭吧。

  “夫人。

  楊二娘的聲音將沈清辭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聽到身後踩著積雪的聲音,沈清辭下意識回頭,就見楊二娘奉上一個還不到半尺長的小錦盒來。

  對上沈清辭詢問的眼神,楊二娘擠眉弄眼,悄聲道:“主子前日離開的時候就悄悄吩咐屬下了,說是要在除夕這日才呈給夫人的新年禮。

  聞言,沈清辭平靜的心湖裡蕩起一圈圈漣漪。

  他竟然還記得給備她新年禮。

  明明那些日子他那麽忙。

  外間風雪肆掠,但她的心裡卻有一種被人妥帖安放的暖。

  她擡手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錦盒裡躺著的一枚白玉梅花簪映入眼簾。

  簪子的質地溫潤細膩,做工十分精細。

  不僅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就連花蕊都生動鮮活。

  即使見慣了各種珠寶首飾的沈清辭都不由得心生歡喜。

  “真好看!

  楊二娘在一旁連連誇讚,“可要我替夫人簪上?

  沈清辭點了點頭。

  楊二娘小心翼翼的從她手中接過,替她簪在了發髻上。

  就連一旁的巧兒都止不住的誇讚:“這簪子極襯夫人的好顏色。

  沈清辭都被她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除夕就這麽過了。

  雖然盛庭燁不在身邊,但沈清辭並未覺得孤單。

  到了大年初十這一天,下了半個多月的大雪終於停了。

  已經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雲州城又熱鬧了起來。

  可沈清辭的心情卻並沒有感覺到半點兒輕松。

  算時間,盛庭燁去了千窟嶺也將近半個月了,至今還沒有半點兒消息傳來不說,張家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沈清辭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隻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她坐在桌前,攤開了卷軸,卻怎麽也看不進去半個字。

  沈清辭索性起身走到了窗邊,推開了半扇窗蒲。

  雖然雪停了,但外間寒意更甚。

  那冷冽刺骨的風席卷著濕意刺得沈清辭渾身一僵,精氣神都跟著提了起來。

  這二層繡樓說高不高,但可將周圍兩條街的景緻看個遍。

  從在這裡住下,沈清辭都沒出過門,難得今日天氣好,她才想要出去透透氣。

  隻是,還沒等她的目光從後街上收回來,長街盡頭突然傳來一道驚呼聲,伴隨著一陣喧鬧聲響,沈清辭轉頭看去,卻一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人群裡有人驚呼,是花樓裡的姑娘跑出來了!

  隻見幾個身強體壯的龜奴直朝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姑娘追了過來。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籲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媽子。

  她一邊跑,一邊怒罵道:“給我抓住那小賤蹄子!

  “還敢跑!
看老娘不打斷你的狗腿!

  那姑娘慌不擇路,隻顧著在街上橫衝直闖。

  這樣的事情算不得新鮮。

  但偏偏那姑娘沈清辭認識。

  青州王家,王寶琴。

  看到她,沈清辭有些意外。

  雖然當日她跟著王家的商船來了雲州,但後來沈清辭叫了人知會了趙振林的人。

  按說,他們回青州的時候,不可能忘了王寶琴。

  何至於讓她流落到被花樓老鴇追著跑的地步?

  心中不解,拋開昔日表姐妹的關系,便是因著曾經她對自己流露出的那一份善意,既然遇見了,沈清辭也不好坐視不理。

  而且,看到王寶琴,她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計劃。

  當下沒再多想,沈清辭轉身回到案幾前,拿了幾樣東西揣進了懷裡,翻身下了繡樓。

  楊二娘就在院中收拾布匹,沈清辭來不及細說,隻簡單吩咐了兩句,就隨手抓過一個帷帽戴上,並從她剛剛看過後面沒什麽人的那面院牆翻出了後街。

  一路追著王寶琴剛剛逃竄的方向而去,在王寶琴被老鴇一行人堵在死胡同的時候,沈清辭將將趕到。

  老鴇等人背對著沈清辭,並沒有在意突然出現在巷子口的沈清辭。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已經走投無路的王寶琴身上。

  “跑啊!
你怎麽不跑了!

  穿紅戴綠的老鴇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罵出一句:“看老娘回去怎麽收拾你!

  “給我將她綁起來!

  話音才落,幾個龜奴立即捋起袖子就朝著幾步之遙的王寶琴走去。

  還不到一個月的光景,王寶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原本那雙孤高清冷的眸子也再沒有往日那般光彩。

  她一臉絕望的看著這些步步緊逼的龜奴,“你們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這一刻,她已經存了必死的心。

  話音才落,還沒等龜奴反應,她一扭頭就直朝著身後的石壁撞去。

  隻是她的身子到底太過單薄和虛弱,哪怕已經用上了全部力氣,也根本就不是那些身強體壯的龜奴的對手。

  王寶琴才邁出一步,就被一人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後衣領往地上重重一摜。

  “啪啪!

  那老鴇氣得臉色煞白,她衝上前去,照著王寶琴的臉就是兩耳光。

  雖然還顧及著不能傷著她這張臉,以後還指著這臉蛋賺錢,但這兩巴掌也算不得輕。

  頃刻間,王寶琴的臉頰上就落了兩個巴掌印。

  “想死!
沒那麽容易!
老娘花了大價錢買了你回來,你擱這兒給老娘裝貞潔烈女呢!

  粗鄙的話一句接這一句。

  而沈清辭這會兒也已經從巷子口跑到了跟前。

  眼看著老鴇一巴掌又要落下,沈清辭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住手!

  怒不可遏的老鴇轉頭見是個姑娘,雖然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她這雙眼睛看過了太多鶯鶯燕燕,隻身段和體態,她就能看出來這姑娘絕對極品。

  比起她身前這個,更叫人心動。

  又見她是一個人,老鴇心中的怒氣頓消,她眯起了眼睛,笑著看向沈清辭:“姑娘這是做什麽?
我教育我花樓裡的丫頭,便是官府來了,都說不得什麽。

  說話間,她已經悄悄的朝身邊的龜奴遞了遞眼色。

  當即就有兩人不動聲色的站在了沈清辭的身後,想要攔住她的去路。

  沈清辭恍若未見,她冷眼看向那老鴇。

  “你說的沒錯,但我瞧這姑娘一心尋死,若被你這般強行帶回去了,最後怕是人財兩空。

  聞言,老鴇擡手摸了摸下巴。

  她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粉。

  因著跑出來的這一路,大滴大滴的汗珠子自她額頭上滾落,那些粉早已經糊了她一臉,看起來尤其滑稽。

  她笑道:“那依姑娘之見呢?

  沈清辭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我用這個買她。

  老鴇掃了一眼。

  見她一出手就是一百兩,原本還動了幾分心思,這時候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怕她是哪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若是貿然得罪了,怕回頭惹上麻煩。

  更何況,沈清辭隨口又道:“我的仆從就在後街,我一招呼就能趕過來,你也不想惹上官司吧。

  聞言,老鴇連忙用眼神製止了那兩個準備要對沈清辭動手的龜奴。

  她轉而笑著看向沈清辭:“姑娘出手倒是大方,但就這點兒銀子就想買我這顆搖錢樹,怕是不成的,她這都還是個雛兒呢,回頭我隨便都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沈清辭早就料到了她會獅子大開口,她冷笑一聲:“我猜你買她進來,最多不過二十兩銀子,隻是倒了個手就賺八十兩,這買賣還是劃算的。

  說完,沈清辭轉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王寶琴:“你可要想好了,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回頭尋了短見,你可是連本錢都贖不回的。

  恰好這時候王寶琴一臉絕然。

  她這又烈又執拗的性子,當真是讓老鴇頭疼的緊。

  尋常的姑娘關起來餓幾天,打上幾頓,再磋磨磋磨,軟磨硬泡之下,大多都認了命。

  可這姑娘,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從買進花樓都有大半個月了,也不見她服軟,甚至今天看守的龜奴稍微一個不注意竟然叫她跳窗逃了出去。

  真真是棘手。

  老鴇有一絲動搖。

  但就隻是一百兩銀子,她又有些不甘,這比她期望從這姑娘身上榨得油水可少太多了。

  她正要往上加價,卻不料沈清辭甩了甩手上的銀票。

  “既然你不願意便算了。

  “我不過瞧著她順眼,想買回去當個梳頭丫鬟,這些銀子夠我買多少個了。

  說著,她就要將銀票收起來,作勢要走。

  見狀,原本還想要再敲一筆的老鴇心裡一慌,她忙上前去拉沈清辭的手。

  “姑娘既然喜歡,我也就隻有忍痛割愛了。

  還沒等她碰到沈清辭的指尖,沈清辭手腕一轉,就將那張銀票塞進了她手裡。

  她言簡意賅:“成交。

  那老鴇燦爛一笑,糊了厚厚一層粉的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她收好了銀票,回頭還不忘瞪了王寶琴一眼:“算你走運!

  說完,她冷哼了一聲,扭頭就帶著一眾龜奴打手走出了巷子。

  見狀,王寶琴驀地卸下了全身力氣,幾乎要癱軟在了地上。

  沈清辭上前一步,朝她探過手去:“還能走嗎?

  “嗯。

  王寶琴連忙應了一聲,她皺眉面帶不解的看向沈清辭:“姑娘為何救我?

  因為對方是個姑娘,所以她下意識的放松了警惕。

  沈清辭隔著帷幔朝她微微一笑:“算是路見不平吧。

  這些日子王寶琴吃了太多的苦和痛,乍一感受到來自他人的善意,她不由得紅了眼眶。

  “多謝姑娘,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等我回家,一定叫我的家人重謝姑娘!

  沈清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莫說以後了,現在你和我都未必能平安脫身。

  聞言,王寶琴一臉困惑。

  瞧著她這一臉純真的模樣,沈清辭不由得在心裡感慨,到底還是在王家嬌寵長大的姑娘。

  不知人心險惡。

  她彎腰,一邊攙扶王寶琴起身,一邊壓低了聲音同她解釋道:“你真以為,我出了這一百兩銀子,那老鴇就會善罷甘休?

  話音才落,王寶琴渾身一僵。

  她下意識攥緊了沈清辭的手臂,一臉緊張的看向巷子口:“你的意思是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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