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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首富:嬌養攝政王》315.第315章 告別

  第315章 告別

  雨水順著謝珩的臉頰落在衣襟上,少年面白如玉,一雙琥珀眸裡倒映著她的模樣。

  天光朦朦朧朧,風雨如晦,木闆橋兩旁青花浪蕊呼嘯而來,白浪起起落落,溫酒一顆心緩緩落回遠處。

  她怔怔的看著謝珩,“我來看看貨船。

  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的話卻明顯欲蓋彌彰。

  謝珩站在她兩步開外的地方,點點頭,一副“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信”的表情。

  他擡眸,問她:“你既然是來看貨船的,為何要喊我?

  “我……”

  溫酒心裡一團亂麻,登時就被他一句話噎住了。

  謝珩看著她,面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極淡,“風雨催人,溫掌櫃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回去吧。

  聲落,少年同溫酒擦肩而過,狂風吹得兩人墨發飛揚纏繞,衣袖翻飛交疊。

  她站在原地,心神微怔,手卻不由自主的擡起,拉住了少年的衣袖。

  謝珩眸色微亮,猛地往後倒退了半步,有些僵硬的站在她身側。

  少年溫熱的肩膀著她微涼的手臂,雨水順著他的衣袖落在掌心,涼涼的,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四周隻有潮水拍案的聲響,安靜得有些過分。

  溫酒低頭看著雨水落在地上,開出無數朵雨花。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不是來看貨船的。

  溫酒從前也沒少誆人,人活一世,多得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時候 。

  隻有在這少年面前,她才覺得多說一句話違心的話都不該。

  她擡眸看著謝珩,眸裡水光泛泛,分不清是雨水落進了眼睛裡還是離愁別緒,“我想、我想來送送你。

  謝珩垂眸看她,唇角不自覺上揚,“我知道。

  少年伸手將她散亂的青絲別緩緩地別到耳後,“你怨我惱我,卻從來不曾想過要傷我半分。
阿酒,你這樣,如何能讓自己好過?

  若她真是那自私自利之人,一心想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反倒不會擔心她日後過得不好。

  偏偏這人裝作一副貪財好色的表象,骨子裡卻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待別人好的傻姑娘。

  若日後沒了他,誰能知道她的好,誰來護著她這點良善之心?

  “我自然會想法子讓自己好好的。
”溫酒仰著頭,朝少年笑了笑,“謝珩,我沒你想的那麽好,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麽脆弱,這世上誰離了誰都不會死,天下之大,何處不可為家?
最多隻是想起從前,會有些傷懷而已。

  謝珩看著她,“你若能一直如你所說這般,也很好。

  溫酒在外面的時候都是一副溫和良善的模樣,偶爾也會用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算計人,大多時候總是什麽都不太在意。

  同這個年紀的姑娘都不同。

  可她此刻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豁達和渾然不在意,更多是這些時日寢食難安一點點磨出來的。

  她想同他好好的告別,如同什麽恩怨都不曾發生過的那時一樣。

  溫酒頓了頓。

  她每每覺得自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時候,總是被這少年一句話就全盤擊潰。

  “謝珩,你真是……”溫酒松開他的袖子,擡手揉了揉眉心。

  她好一會兒也沒說出話來。

  天邊烏雲滾滾,雨勢漸漸小去,風吹得一整排的船帆獵獵作響。

  “真是怎麽樣?
不討人喜歡?
”謝珩看著她,眸色幽幽道:“阿酒,除了你,我也不曾想過要討誰的喜歡。

  溫酒聞言,一時隻覺神魂動蕩,緩了片刻才緩過來,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我今日來,是想同你說……”

  “嗯?
”謝珩耐心的等著她。

  “從前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吧。
”溫酒說出這句話之後,壓在心口多時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再糾結愛恨,眼眸也漸漸變得明亮,笑容出自真心,“你不必因為那天晚上的事耿耿於懷,不必非要娶我負責。
這些時日我都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不短,有那麽多銀子等著我去賺,有那麽多美景佳肴來不及去看去嘗,若總是因為從前的那些事自怨自艾,那豈不是虛度光陰?
所以……忘了吧,謝珩。

  這一番話說完,她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奮不顧身愛一個人很難。

  日夜難安的恨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放過自己,放過他。

  若日後有緣再他鄉再遇,做個點頭之交,也是很好很好的。

  謝珩看著她,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說,最後卻隻是垂眸應了一聲“好。

  萬般糾纏一朝斷,本不必把愛恨銘記於心。

  溫酒看他的目光又變回了溫軟柔和。

  謝珩朝她微微頷首,道:“多謝溫掌櫃冒雨相送。

  沒有半句廢話,已然默認了她的話。

  溫酒亦微微點頭,“一路順風。

  謝珩擡眸看了她一眼,飛身一躍上了船,衣袖翻飛的走到船艙前。

  恰好這時於良也到了,同溫酒說了句,“掌櫃的,那我們這便啟程了。
”就上了船。

  溫酒站在岸邊,看著船夫們解開繩索,齊齊擺動船槳,偌大的船隻便離岸而去。

  渡口大霧朦朧,船帆被風吹動,燈籠搖搖晃晃的,火光微弱,晨光昏暗。

  船夫們各自忙碌著,於良收傘進了船艙,普通小廝長隨打扮的青衣衛們也悄悄避開了。

  唯有那緋衣少年站在船艙邊的燈火下,背對著岸邊,紅色的發帶和墨發被風吹得胡亂飛揚,七分疏狂,三分落寞。

  溫酒就站在岸邊,看船隻一點點離她遠去,看著少年漸漸沒入大霧之中,身影變得越發縹緲。

  溫酒擡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忽然間,那少年忽然轉身,大步走到船頭,拱手朝她作了一揖,“在下姓謝名珩,字東風,今日對姑娘一見傾心,若來年有緣,願邀姑娘賞花燭,共飲長生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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