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18章 直上青雲的機會
好在這一次等的時間倒也沒有那麽長了,片刻功夫,宮門便被重新打開。
有人提著燈盞走了出來,正是歐陽華菁身邊的春桃。
舉著燈眼神略顯高傲地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她才象征性地屈了下膝,要笑不笑道:“喲,奴婢當是誰呢,原來是白憐姑娘啊。
都這麽晚了,您大駕光臨長菁宮,可是有何指教?
”
晚嗎?
這一開口就是沒好話啊。
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尚未起來的華月,白憐也不反駁,照舊還是陪著無害的笑,一張看似單純而無辜的臉上,不見絲毫不悅,就好像壓根沒聽出對方話語裡頭的奚落跟不善一般。
“指教不敢當,我隻是有事想求見麗妃娘娘,還請春桃姑娘代為通傳。
哦對了,此事,娘娘想必也是知情的。
”
“是麽?
”
依舊還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再加上陰陽怪氣慢悠悠的語調,在白憐跟前的春桃,可跟伺候在歐陽華菁跟前完全不同。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連看著白憐的眼神,都帶著不屑。
此時聽她這麽一說,她先是用帕子點在嘴角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擺足了架子,方才悠然出聲。
“白憐姑娘求見,我家娘娘或許當真是知情。
但是……此事應該是好幾日前的了吧?
既然白憐姑娘當日不來,今兒個又是來做什麽?
平白耽擱了這幾日,可是因為忙碌,實在是不得空?
如若如此,今兒個也便別見了罷,我家娘娘也挺忙的。
”
若說前頭隻是奚落,那這會兒,就是明顯的責問了。
立在眼前的隻是個宮女沒錯,可從她的神情作風中,不難看出背後主子的意思。
白憐一見不好,下意識心虛,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了。
被譴責也倒罷了,一聽不讓歐陽華菁不見她,心下忍不住就有些急。
一邊辯解,一邊故伎重演,又暗戳戳地往春桃袖中塞東西。
“姑娘這話,可就說岔了,白憐自知來的晚了一些,可也實在是有些顧忌在的。
畢竟現在風聲這麽緊,這萬一要是……”
本就理虧,再說什麽,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所以所謂的解釋,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最主要的還是功夫得到家。
果然,接了她的東西,春桃將要出口的奚落,便生生忍了,而是變成了意味深長的笑。
“姑娘果真是發達了,這出手可是闊綽的很。
”
說著,也不避諱,當著白憐的面就直接細看。
等借著燈光瞅了瞅手中碧玉簪子的成色,春桃臉上的神情這才有所緩和。
順帶著就連語氣,也和善了許多。
隻是對於白憐要求見歐陽華菁的事兒,卻依舊還是不松口。
“既然白憐姑娘有心,那奴婢也就卻之不恭,不拂了你的好意了。
隻是娘娘有孕,身子乏困,這個時間真的已經歇下,實在不易求見。
”
“可是……”
“不過娘娘說了,白憐姑娘上次的事情,做的極好,功過相抵,也便原諒了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罷。
”
這話,原本是為了寬慰白憐,隻是因為說的全無遮掩,讓白憐面上一僵,微見青紅交加。
可當著春桃的面兒,她隻能死忍,咬牙吞下這份屈辱,不得不繼續僵著臉笑。
“娘娘厚愛,白憐不勝感激,可眼下這宮裡頭實在查得緊,我在瓊華宮也是戰戰兢兢金。
娘娘不是在信中說……說可祝我上青雲麽?
”
果然是個貪心的,這就沉不住氣了。
原本看在簪子的面子上,春桃還能勉強給了好臉,不想白憐這麽快就暴露了真面目,直惹得她冷笑不已。
“這青雲,又豈是那麽好上的?
姑娘切記要走穩了,可千萬別摔到自個兒。
”
說完,莫約是覺著有些不妥,不待白憐反應,又趕緊補救。
“娘娘既有心收你,便自會保你,你且安心便是。
”
前頭那話真是不好聽到極點了,好在白憐機敏,從後頭這句中聽出了機鋒。
也就沒有計較許多,眸色微微一亮。
“依著姑娘的意思是?
”
東西收了,奚落也奚落了,一直拖延下去,若是被人給看到,可不是好事兒。
估摸了一下時間,春桃便不再繞彎子,開口直言。
“不日便是太皇太後壽誕,乃是闔宮上下的大喜事兒,屆時整個後宮,必會想盡辦法逗她老人家一笑。
而這,也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若是有人能抓住機會乘機露臉,且一鳴驚人,還愁得不到直上青雲的機會?
皇上是純孝,若是太皇太後喜歡了,想必他也會更加滿意。
”
太皇太後那是什麽人,進宮這麽長時間了,白憐差不多已經了解透徹。
是以,春桃剛剛提到壽誕的時候,她心裡還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不過隨即,她面上又忍不住出現了幾分猶疑。
“可是這樣一來,目的性也太強了,怕是瞞不過她老人家的法眼。
”
在後宮的爾虞我詐中廝殺脫穎而出,且又歷時四朝,太皇太後那雙眼,早就看盡了這宮裡的百態。
白憐不傻,也沒有那份篤定,認為自己這點兒把戲不被對方看穿。
萬一要是被太皇太後認定是作妖……估計她的下場,肯定會十分淒慘。
眼見她猶豫,春桃登時滿眼鄙夷。
“太皇太後如何,還不是全看皇上的意思?
隻要是有足夠的本事,讓皇上對你青眼相加心生憐愛,便是太皇太後,又能奈你何?
可別忘了你這張臉。
”
有了這張臉,的確是有了許多的便利,聽著春桃的話,白憐的手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隻是眉宇之間的猶豫,依然存在。
“春桃姑娘此話有理,但……”
“好了,愛做不做,全在姑娘一念之間。
做奴婢的,隻有一言,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雖說太皇太後這壽誕年年都有,但夜長夢多的,誰知道來年,又是個什麽光景?
”
此前看白憐那副野心勃勃的樣子,春桃還隻道這是個能豁的出去的,此時看她猶豫不前,滿心的鄙夷,又回來了。
連跟對方多說的欲望都沒有了,暗戳戳地翻了個白眼,擺擺手,終於面露不耐。
“奴婢這話,便講到這裡了,至於聽還是不聽,那是姑娘的事兒。
時辰不早了,奴婢還得去伺候著娘娘,等候差遣呢,便不陪著了。
姑娘自便。
”
說完,也沒在意白憐人還立在宮門口,竟直接就當著她的面兒,“哐嘡”一聲就把宮門給關上了。
也虧得白憐反應及時退的夠快,不然定然一準撞個頭破血流的。
遭到如此待遇,白憐氣的臉色發青。
可惜這地兒不是她能發火的地方,隻能咬咬牙,認了。
然後四下看看,重新帶好鬥篷,順著來路回去。
等她走了,在她身後,一直寂靜的小巷子裡,突然有“撲棱”聲起,隨即一聲夜梟啼叫,劃破長空。
不知是冷君遨的威脅起了效果,還是歐陽華菁另有打算,自從被禁足之後,她分外安靜。
低調的,都要讓人生疑。
一連兩日,莫說長菁宮內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出來,就連歐陽華菁的膳食,也不需要禦膳房送了,而是改成了長菁宮的小廚房自己做。
這份樸素,跟之前的奢華,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而趙婉兮也有留心到,這兩日的時間,前朝也是平靜,除了對她的討伐聲還時不時地有點水花之外,並沒有聽到任何有關西岐使臣已經到達的消息。
這位傳說中的西岐九王,倒是能沉得住氣。
旁人沒有動靜,趙婉兮自己卻不得不有所行動。
上官玉姝是經過了她的允許才進宮來的,現在人死了,還是莫名其妙被殺的,截止現在,連個兇手的影子都沒抓到,她身為皇後,也實在是慚愧的很。
既然冷君遨都親自開口囑咐了,讓她暫時先別動那個什麽任全的,那上官玉姝的案子,就隻能先這樣了。
反倒是她一聲令下排查宮人們的私人財產,因此牽扯出了不少齷齪事兒來,請著她的懿旨,憑著鳳印還有金冊,瓊兒跟石榴一眾得力的主事宮女們衡量斟酌著全都處理了,也算是清肅了一下宮中的不正之風。
好事是好事,然立在瓊華宮正殿門口,趙婉兮還是一臉的為難。
她總不能去跟父母講述說,上官玉姝死了就死了,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無奈案情沒有進展,心裡面再著急,都沒用,又暫時做不了別的,她隻能吩咐下去,著人用冰塊鎮了上官玉姝的屍體,先送她回家再說。
知道她心情不虞,瓊華宮眾人也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不敢出絲毫的紕漏,沒過多久,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出了皇城。
青藤小院還是一如既往,精緻而舒適。
不過這一日,在一隊人馬的襯托下,則是小的有些局促了。
既容納不了這麽多的人,趙婉兮也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打算,一早就派人去清場,將臨近的小巷子給暫時空了出來。
而早早得到消息的上官毓跟林巧玉則是齊齊站在院門口,翹首期盼。
畢竟血濃於水,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饒是上官毓情感內斂,做了多年的太傅,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好本事,但眼瞅著上官玉姝的棺材被人從馬車上擡下來時,他一張已現滄桑的老臉還是抽動了一下。
趙婉兮在瓊兒的攙扶下剛下了馬車,恰巧就看到了那一幕。
目光微斂,她端正態度上前,沒給父母開口請安的機會,便率先主動請罪。
“父親,玉姝她……此事跟兮兒脫不開關系,倘若不是我照顧不周的話,她也不會……”
關於上官玉姝的死因,早前前來傳訊的人便已經說過了,不過沒有那麽仔細罷了。
隻說了二小姐是夜半時分入了雲裳宮去找東西,被入寢的賊子給誤殺了,關於其他,一概不提。
但就這些信息,也足以證明,這事兒跟趙婉兮可扯不上什麽直接的關系。
畢竟雲裳宮就在那裡,又跑不了,是上官玉姝非要自己作死夜半時分前往,且還故意甩開了負責伺候她的人,能怨得了誰?
一聽這話,上官毓心下便是一凜,視線快速從上官玉姝的棺材上轉移過來,趕緊表態。
“兮兒你這是什麽話?
難不成為父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玉姝這孩子……說到底,還是有些任性了。
”
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麽德行,這麽些年且時時看在眼裡,上官毓心裡頭哪裡還能沒數?
況且眼前的大女兒身份那是絕對的今非昔比,孰輕孰重,哪裡還需得什麽思量的?
上官毓這話,明顯是沒有半點兒要遷責與趙婉兮的意思,哪知就著,落在一側林巧玉的耳中,也依舊還是讓她心裡頭開始不舒服了。
又不好直說,眼神閃了閃,便隻將話題停留在對上官玉姝的被刺一事的疑惑上來。
看似溫溫柔柔的話語,卻暗藏尖銳。
“是啊,年紀輕輕的就先走了,撇下我們做父母的白發人黑松法人,玉姝也是可憐。
隻是……這孩子……該不是又生出了什麽旁的心思了罷?
不然這好好的,怎得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兮兒你有話便直說,不用隱瞞著。
說到底,還是我們做父母的教養不到,方才如此。
倘若是……”
林巧玉這話,看似說的真誠而愧疚,但是其中的意思,趙婉兮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詫異看去,第一時間便收到了對方的暗示。
哪裡還有不懂的?
果然是親娘,時時刻刻都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哪怕是半點兒委屈啊。
趙婉兮好笑不已,也是忍不住的滿心感動,同時倒也不讓自家娘親失望,便隨著她,三分假七分真地黯然傷神。
故作遺憾地搖搖頭,道:“二妹她……終究還是不死心。
”
趙婉兮這話,雖說並沒有直接回答上官玉姝在宮內的所作所為,但也算是間接回應了自家母親的猜測,半掩半藏的,算是確定了上官玉姝的確另有所圖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