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19章 脫身的機會
上官毓又不傻,哪能反應不過來這娘倆的這番對話?
面色赫然,終究還是重重地歎了口氣,眼底最後一點兒心疼跟惋惜,也消失的一乾二淨,憤憤惱怒。
“這個孽障,真是死不知悔改!
既然如此,死了也好,省的再鬧出什麽麼蛾子來。
”
見他終於不再對上官玉姝的死感到惋惜,再怎麽都牽扯不到自家女兒身上了,林巧玉這才適時出聲,算是緩解了氣氛。
“算了,人死如燈滅,不管活著時候如何,她到底還是得到報應了。
隻希望下輩子能安安生生的,做個好人吧。
”
簡單兩句話,算是為這件事情徹底畫上了句號。
有林巧玉從中周旋,上官毓倒是也沒多說什麽,隻吩咐老管家去請人準備後事,連個靈堂都不準備搭,隨便挑選了個過得去的日子,做好下葬的準備。
見好就收,既然送回遺體一事順利,趙婉兮也不自尋煩惱,一應後續事兒再未插手。
想著好不容易才能出宮一趟,也不著急回去,隻打發了跟著出來的人先走,而她則是獨自一人在帝都街頭溜達。
連瓊兒都沒帶。
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都繞了兩條街了,才驀然醒悟林巧玉說上官玉姝是咎由自取那話的真正含義來。
要知道,當初她能答應帶上官玉姝進宮,可是自家母親親自開口的結果,能讓她開口,想也知道,上官玉姝定然耍了心機花招。
既然你想作,就給你舞台讓你作,安生的日子不願過,總想著找刺激博出路,那就看你本事了。
果然,她母親就是她母親,這手段,可是比上官玉姝那種拙劣的手法高明隱晦多了。
因著是為送回上官玉姝的屍體而來,趙婉兮這次出宮可沒低調,按著規矩,動用了部分皇後儀仗。
縱然交代了一切從簡,可也算是聲勢浩蕩。
為此,九門提督自然不敢怠慢,禁嚴了好幾條街道,暫緩通行。
因為是皇後出行,也沒人多說什麽,乖乖等著,等到趙婉兮繞過去,依然有部分地方還沒恢復通行。
既然是打著為她的旗號,趙婉兮自然也沒有什麽可說的,準備換條路就好,並沒有多大問題,哪知就在她才剛剛轉身的一瞬間,一道不和諧的粗狂嗓音就在她左後方響了起來。
音量也沒有多大,不過是因為她站著位置的緣故,故而還是聽了個真切。
“都等了多長時間了,怎的還不讓我們過去?
這南麟皇後的架子,倒是足的很。
”
趙婉兮:“……”
這話,就讓人不愛聽了,什麽叫做她的架子足?
這也不是她的本意啊。
不過耽擱了百姓們的行程倒也是真的,這屬於階級矛盾,不可細究。
況且眼下她這算是微服,也不適合暴露身份。
趙婉兮原本不予理會,悄然離去,哪知那個八字胡竟然沒有要有所收斂的意思,埋怨完畢之後,竟然還不見好就收,緊跟著又嘟囔了好幾句。
聲音依舊不大,難聽程度更甚。
不僅如此,還口口聲聲衝著詆毀南麟而來,聽的趙婉兮心裡頭實在是不大痛快。
腳下的步子也因此停住,乾脆扭頭去看個仔細。
果然,她很快就發現不止是說話那人,連著他周圍的幾人,五官長相都有些立體深邃,跟周圍的南麟百姓們有些差異。
不過不怎麽明顯罷了。
再看看那幾人身上的氣息,趙婉兮眼神稍稍暗了暗,嘴角一掀,
“閣下這話就不對了,莫說南麟皇後儀仗大,在下倒是好奇,哪國的王孫貴族不是尊貴非常的?
況且儀仗大,說明南麟國富民強,你口口聲聲在此詆毀南麟皇後,莫不是,你不是南麟的人?
”
也是被對方給激怒了,趙婉兮這話,可沒怎麽客氣,完全是帶著力度說的。
面對她的冷諷熱嘲,這廂還沒說完呢,那邊那人便怒了。
拿左手扣住右手袖口,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反觀他周圍那幾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看好戲,神情極為不屑。
一直到,趙婉兮大刺刺地說出,他們不是南麟人的話來。
幾乎是刹那間,幾人的臉色便齊齊變了,有點兒耐人尋味,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是領頭人的絡腮胡子一步往前,一臉冷肅地朝著趙婉兮拱手。
“這位姑娘誤會了,在下等不過是穿梭各地的皮貨商人而已,雖不是南麟人,但是對我們而言,其實是哪國人倒也不大重要,重要的還是能做生意。
”
口口聲聲生意,好像他們的確無辜,但是在注意到他們神色變化的趙婉兮看來,隻覺更加可疑。
目光上上下下地在一行人身上掃了掃,才拔高嗓音揚聲。
“商人?
我看未必吧。
”
看那身闆,分明就都是練家子,而且太陽穴微微鼓起,應當還是高手。
且這些人身上,可沒有半點兒商人氣息。
趙婉兮一邊說,眼神一邊還犀利地盯著那些人的小動作,而她這個樣子,無疑是激怒了對方。
彼時,宮裡羽林衛差不多已經全部撤離,被禁嚴的街道恢復了正常。
大部分人全都離去,剩下注意到這邊情況的,也怕惹了麻煩上身,趕緊走了。
隻留下了趙婉兮,跟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對峙。
出來的時候,她為了方便,還專門換了一身男裝,拿方巾裹了頭髮,加上一張嬌豔的臉,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實在是沒有什麽威脅力。
兀自衡量了一番,那邊幾人眼神果然就輕視起來,一開始那個出言不遜的八字胡再度出來刷存在感,言語之間更是不大客氣。
“我說這位小白臉公子,你還是管好自己就得了,我說什麽,跟你有什麽乾系?
瞅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想必你父母養你不易,若是夭折就不好了。
”
“那你倒是試試!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還是在南麟帝都天子腳下,自己居然就這麽被威脅了?
倒是新鮮。
趙婉兮冷笑一聲,眼神逐漸淩厲。
哪知不止是她,那個八字胡一夥,看著也有些不太對勁。
明顯盛氣淩人的模樣,不屑中帶著一股子殺氣,那氣勢,不是殺伐果斷見慣了生死的人,都表現不出來!
落在趙婉兮的眼裡,讓她瞳孔驟然一縮。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怎麽感覺……”
心底才有一個念頭出現,人影一閃,就有一個人從一旁街面上的店鋪裡頭走了出來,顯然是聽到了這邊的爭執,人還未過來,便先開口呵斥。
“不得無禮!
”
嗓音不高,但威嚴十足,隨著他這一聲,那八字胡一夥眼神齊齊一縮,之前的淩厲氣勢登時消失的一乾二淨,個個垂頭往後縮。
看著他們收斂了,那人才轉眸過來,朝著趙婉兮看,意欲點頭示意。
結果還未動作,才將將看清了她的模樣,深沉的眼便極快地亮了亮,而後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潤笑意,緩緩點了下頭。
“仆人言語無狀不慎衝撞了這位……小公子,實在是抱歉。
在下且替他跟小公子賠罪。
”
說完,又輕輕淺淺地笑,整個人看似如沐春風般和諧。
“小公子這雙眼睛,倒是生的極美,隻是不知這張偽裝下的嬌……容顏,有待如何?
”
趙婉兮:“……!
”
她這是,被人給當街調戲了?
這人不僅壓製住了適才那夥人,還一眼看透了她的偽裝,雖然全程都是在笑著,依舊還是讓她感覺到後背有些涼。
對方雖著一身布衣,一應打扮也十分低調,看上去似乎就是尋常的書生模樣,但是那份雍容大度的卓然氣度,又跟書生格格不入。
五官長相,雖不及冷君遨那般俊美的盛氣淩人,倒也是另外一種風格,含著笑意站在那裡,看似無害,實則莫說是他的心思,便是連年齡,趙婉兮也覺著,自己根本無法看透。
好歹也算是閱人無數了,見此,她腦海中念頭一轉,瞳孔微縮,突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嘴角微沉,隨即眯眼。
“他們,都是你的人?
”
其實對方那人話語說的倒也算得上客氣,至少跟適才那一夥,天壤之別。
即便是後面那句,雖然輕浮,倒也沒有什麽猥瑣的氣息,自有幾分矜持貴氣。
無奈看多了冷君遨的那張盛世美顏還有帝王姿態,便是眼前這人看上去再是如何的出眾,也極難入了趙婉兮的眼,下意識反感。
“這位公子,是習慣了一向如此麽?
光天化日之下,可還有禮義廉恥之心?
”
大街上就敢這麽開口調戲,關鍵是還沒點兒自知之明,正當自己是香餑餑了?
心下反感,趙婉兮是半點兒都沒客氣。
莫約是護主心切,聽到她的嘲諷跟奚落,適才噤聲的那夥人,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次依舊還是那個八字胡出頭,臉色不善地盯著趙婉兮細看,而後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我說這怎麽看著是個軟腳蝦的小白臉兒,感情是個娘們啊。
我說,我家爺能瞅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可別不識好歹。
”
這人這性子,說好聽了是直爽,若是較真一些,那就是衝動魯莽。
真不知道,為何還能被帶著一塊兒出門。
懶得跟他多費口舌,趙婉兮的視線隻停留在那個一身布衣的人身上,隻字不言,隻以眼神示意。
果然便看到那人的目光又朝著自己手下輕飄飄地瞄了過去,也是同樣沒說話。
然而他周身氣勢在乍然之間的轉變,依舊還是讓她微微心驚。
見狀,八字胡臉色迅速一僵,整個表情懊惱自責,看那模樣,隻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的架勢。
不僅如此,還一連後退,直退到了眾人身後。
不隻是他,剩下那幾人,也同一時間異常的收斂,人雖然還在原地,但是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透明人的架勢,讓趙婉兮眼神更加幽深。
好似壓根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一般,處置了自己的手下,布衣公子這才重新看向趙婉兮,這一次竟還客氣拱手。
“是在下孟浪了,唐突了姑娘。
不過古語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也隻是……為姑娘所傾倒而已。
”
既然已經被自己的屬下給叫破了,布衣公子乾脆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喊了趙婉兮一聲姑娘。
看著她的動作,也越發大膽起來,緊盯著趙婉兮不放,神情略見勢在必得的架勢。
“姑娘這雙眼睛,當真是璨若星辰,世間少有。
在下嶽成,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
這人,倒是會說話的很,這年頭,能將輕浮演繹到這種程度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眼前這個……
霸道兼並溫柔,稍稍帶點兒慵懶的氣息,倘若遇到的真就是那些個待字閨中,尚未有多少經歷的小姐們,指不定真就被征服了。
無奈對方眼角眉梢的侵略氣息,讓趙婉兮實在是不太喜歡,加上心底的猜測,更是半點兒不敢松懈,表情一片漠然。
拒絕的也是乾乾脆脆。
“我是誰,貌似跟閣下也沒有太大的關系,不知道也好。
我還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
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至於對方臉上又是個什麽表情,也不再趙婉兮的考慮範圍之內,並不去在意。
直到走出了十幾步,她才聽到對方嗓音悠然。
“後會有期。
”
嗯,這話,說的倒是極有遠見,不過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趙婉兮還是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經此一遭,她再也沒有了絲毫想要繼續在宮外閑逛的心思,想著要趕緊回宮為上,謹慎起見,也多留了個心眼。
格外留意,果然沒走多遠,她便發現自己正在被跟蹤。
想來應該是有人要摸清她的底。
所幸趙婉兮也不怵,左拐右彎的,便進了一家綢緞莊。
昔日冷君遨還尚未為君,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是暗中為自己安排了不少的力量,光是設在京中,為他所用的暗點,便有好幾處。
眼下順利登基,那些個暗點還沒撤,上次隨著冷君遨一道出宮的時候,還指給了她好幾處,此時,便是她用來脫身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