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葉笙歌擡起頭,然後愣了好一會兒。
這部電梯竟然直達某個套房的客廳,低調奢華的裝飾,炫目的水晶吊燈,昏黃溫暖的燈光。
毫無疑問,這是酒店的總統套房。
可她訂的明明是普通客房啊。
葉笙歌低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房卡,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不管了,她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葉笙歌搖搖晃晃的往裡面走了幾步,然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好看的過分的男人。
他閉著眼睛,鋒銳的眉微蹙,透著幾分冷意,高挺的鼻梁下,緋色的薄唇緊抿,似乎正在強忍著什麽。
一種生人勿進的矜冷氣質撲面而來。
男人一隻手搭在扶手上,一隻手撐著額頭,浴袍領口敞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清晰的肌肉線條。
或許是因為不舒服,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下頜到肩頸的線條緊繃,性一感的一塌糊塗。
葉笙歌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身為金牌經紀人,她敏銳的意識到,如果這個男人願意進入娛樂圈,絕對會爆紅的。
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明明是她的房間。
葉笙歌搖搖晃晃的走近他,努力拿出自己的氣勢來:“不好意思,這裡是……”
話未說話,男人倏地睜開了雙眸。
那是一雙深邃到極緻,又清冷到了極緻的眼眸。
漆黑的瞳仁幾乎深不見底,仿佛可以把人的靈魂給吸進去。
葉笙歌的話音頓時哽在了喉嚨裡。
“出去。
”男人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但是嗓音卻又低又沉,沙啞的厲害。
葉笙歌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持續發酵酒精讓她的反應著實慢了好幾拍。
“裡……裡……你是不是不舒服?
”酒勁兒上頭,葉笙歌好不容易才捋直了舌頭。
“不是。
”紀時霆眉心緊蹙,英俊的臉上滿是陰鬱,“滾出去。
”
他被家裡的老爺子下了藥,於是就近在酒店住下,盡管已經衝了幾遍冷水澡,那股燥熱和衝動依然潛伏在身體中,隻能等藥效褪去。
保鏢和助理已經被他屏退,誰知道竟然闖進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不行,你一定是發燒了。
”葉笙歌伸手,準備去扶他,“不如,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啊呀!
”
她腳步虛浮,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徑直撲倒在男人的懷裡。
男性強烈的荷爾蒙氣息頓時侵染著她的所有感官,在酒精的催化下,讓她頭暈目眩。
紀時霆情不自禁的悶哼了一聲,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本來準備推開她,但是女人柔軟的身體一入懷,卻讓他原本已經緩和下去的藥性又一次沸騰起來。
更遑論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著淡淡酒意的香氣,緻命一般的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真是該死。
“對不起,對不起。
”葉笙歌十分不好意思的爬起來,然而酒意上湧的她很快又趔趄了一下,又一次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紀時霆呼吸更重。
“不想失一身的話,滾。
”他從喉間擠出這幾個字,聲音早已沙啞到了極緻。
葉笙歌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失一身”是什麽意思。
三年來,她和慕彥淮從未發生過情侶之間的親密舉止,但是她一直以為這是她和慕彥淮之間的默契。
現在她才明白,其實慕彥淮根本就看不上她,所以才把她當傻子一樣騙的團團轉。
心裡刺痛了一下,她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直愣愣的盯著他,瀲灩的眸子裡透出十足的朦朧水意:“誰……誰說我不想!
”
紀時霆的瞳孔微微收縮。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第一次看清楚這個女人的模樣。
她顯然喝了不少酒,嫵媚的眼睛裡滿是瀲灩的醉意。
挺翹的鼻子下,女人粉嫩的唇瓣鮮妍誘一人。
這是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皮膚也白的像雪。
因此,右臉上的那塊鮮紅色胎記也就愈發讓人無法忽視。
然而,這塊胎記的存在雖然突兀,卻並不難看,反而有種奇異的妖冶。
紀時霆喉結滾動,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一種緻命的熟悉感暫時壓過了藥性,讓他微微有些恍惚。
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一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孩,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