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感覺到男人在撫摸她的臉蛋,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男人猛的回神,眸光微斂,聲音低啞而危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
“我知道。
”葉笙歌語氣得意,右手往下重重一壓,“我要睡你。
”
這個動作,仿佛在男人體內扔進了一枚火種,讓他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紀時霆的瞳孔一瞬間收縮到了極緻,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他一把捉住了那隻作亂的手,呼吸沉重極了。
“別怕,我會溫柔的。
”葉笙歌不甚走心的安撫著,她舔了舔唇,捧著男人的臉龐,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薄唇。
紀時霆英俊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但意識到她的企圖,他還是當機立斷的把她掀在了沙發上。
葉笙歌“嚶”的痛呼一聲,臉上流露出幾分委屈。
紀時霆喉結滾動,努力把紊亂的呼吸放緩。
他沒必要和一個神志不清的醉鬼糾纏。
他轉身欲走,女人柔軟的手臂忽然纏了上來。
葉笙歌把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聲音又低又軟:“別走。
”
紀時霆的嗓音染上了幾分慍怒的沙啞:“放手。
”
“不要。
”葉笙歌依然死死的抱著他,哀求道,“你留下來好不好。
”
此時,她混沌的腦子無暇思考這個男人的身份,也顧不上在意這是什麽地方。
她隻知道這個男人的氣息讓她覺得很舒服,她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此時此刻她覺得非常的孤獨,所以忍不住想要留下這份溫暖,哪怕隻是短暫的,虛假的。
女人可憐兮兮的嗓音入耳,讓紀時霆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他一向冷清,對待女人更沒什麽耐心。
今晚老爺子不但給他下了藥,還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個女人,可是藥效最強的時候,他都能推開老爺子為他安排的人,此時卻對身後的女人有些沒轍。
難道就因為那一份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麽。
紀時霆拿出全部的自製力,扣住她的手腕轉身,英俊的臉龐隱忍至極:“躺好。
”
葉笙歌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醜?
”
因為這塊胎記,從小她就受盡了嘲笑,所以當慕彥淮說他不介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愛。
可仔細想想,三年來,慕彥淮對她其實很少有戀人間的溫情,他甚至極少和她對視。
其實他一直是嫌棄她的,可惜她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
所以,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也是嫌棄她的吧?
連主動求一歡都遭拒絕。
真是可悲。
想到這裡,她低下了頭,神情說不出的迷茫與悲傷。
紀時霆覺得自己心裡的某個角落狠狠的緊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嗓音繃的很緊:“不是。
”
葉笙歌聽到他低沉而微啞的嗓音,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委屈的停不下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那你別走。
”
女人的身材和長相都是嫵媚而精緻,然而此時她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帶著小心翼翼的渴求和眷戀。
仿佛此刻他的舉手之勞就能成為她的救贖。
紀時霆覺得腦海裡的某根弦忽然斷裂了。
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語氣低而沉:“你不要後悔。
”
“當然不會!
”葉笙歌意識到他改變了主意,頓時破涕為笑,一頭紮進了他的懷抱,“你真是個好人!
”
好人?
紀時霆眸光晦暗,右手伸到她的背後,從她的脊背一路滑下來。
或許是因為最終還是被這個女人蠱惑,他多少有些不悅,因此力道就重了一些。
但是聽到女人小貓似的的低哼聲,紀時霆的呼吸頓時亂了。
他低頭,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
葉笙歌醒來的時候,口乾舌燥,頭痛欲裂。
身體更是無一處不痛。
她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床頭放著一杯冰水和一片阿司匹林,她毫不客氣的吞下藥片喝完冰水,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葉笙歌揉著太陽穴,記憶漸次湧回腦海。
昨晚,她成功的報復到了慕彥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貌似走錯了房間,還跟對方……睡了一晚上。
身體異常的酸痛讓她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葉笙歌鬱悶的抓了抓頭髮。
太丟人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喝醉以後流露出那麽脆弱的一面,還隨便拉了一個男人上一床。
而且她恍惚記得,男人還是在自己的哀求和眼淚之下才答應留下來的。
好像是看她可憐,所以施舍她一晚上似的。
於是葉笙歌更心塞了。
不過,畢竟是她主動在先,葉笙歌也不好意思繼續矯情。
她歎了口氣,鎮定下來,強忍著身體的酸痛來到浴室,然而低頭瞥到自己滿身曖一昧的痕跡,她還是情不自禁的面紅耳赤。
她不敢再看,匆匆洗漱完畢。
走出浴室,她發現櫃子上放著一套乾淨的新衣物。
男人看樣子還挺體貼的。
那麽,她相信為了避免尷尬,男人此時一定不在家。
葉笙歌自信的想著,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