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和以念真的有血緣關系,那麽你的所作所為縱然狠絕,也算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我沒有任何為你開脫的借口。
”他說著,近乎悲痛的笑了一聲,“就連以念……我也沒資格奢求她的原諒。
”
“那就別管她了!
”喬夫人精神一振,“硯澤,這個世界上好姑娘那麽多……我過幾天就和你爸爸去京城,到雲家提親!
”
“不,您不理解,除非以念,否則我不會跟任何人結婚生子。
”喬硯澤一字一句的說著,“你害的那個孩子無法出生,也害的以念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做母親,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我,又有什麽資格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
您是我的母親,我不能對你如何,那麽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懲罰。
”
喬夫人如墜冰窟。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喬硯澤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說真的!
“硯澤,硯澤你傻啊!
你沒做錯什麽!
何況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
“以念也沒做錯什麽。
”喬硯澤打斷了她,“如果你覺得她活該為自己母親的行為付出代價,那麽,我也一樣在為您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更別提您間接害死了文妍。
和您的所作所為比起來,我付出的代價根本不值一提。
”
喬夫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悲鳴,她猛的去抓喬硯澤的手腕:“硯澤!
憑什麽,憑什麽啊!
明明是那個賤人先害得我……”
“媽,您到現在都不明白嗎?
”喬硯澤啞聲說著,語氣說不上是悲憫和譏諷,“您最該恨的不是父親身邊的那些女人,她們固然可恨,可真正對不起你的人是父親。
傷害你的人是他,辜負你的人是他,背叛了你的人也是他。
如果您不能忍,那麽他第一次出軌的時候,您就應該果斷的離開他。
我記得那個時候就連大哥都還沒出生吧?
您完全有機會止損,但是您不舍得喬夫人的身份。
那麽我不客氣的說,文妍這樣的女人的出現,完全就是你縱容的結果,您早該有心理準備才對。
”
喬夫人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硯澤,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咎由自取?
你怎麽敢……”
“我並非責怪您。
”喬硯澤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您和父親的婚姻,作為兒子我不會置喙什麽,但是以念是無辜的,您不該這麽對她……您害了她們母女,也狠狠的傷害了我。
”
喬夫人呼吸急促,眼神更是狠絕:“難道你不打算認我這個媽了?
還說什麽不結婚生子……你在威脅我嗎?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接受黎以念了嗎?
做夢!
我說過了,除非我死!
”
喬硯澤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擡起右臂,緩緩的推開她緊握著他手腕的那隻手,“我說過,因為您,我已經失去了祈求以念原諒的資格。
所以您不用擔心,她並不在意您的接受與否,事實上,她連我都不屑要了。
當然,您永遠是我的母親。
隻是您的意見對我而言再也不重要了。
”
喬夫人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忽然捂住了臉,肩膀也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