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237章 紅雪(一更)
第237章 紅雪(一更)
梁小紅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為什麽叫葉貞?
難道她真的回來了?
”
薛安目光落在葉貞臉上,葉貞毫不露怯的回瞪回去,怕他看出端倪,眼中並不敢流露出太強烈的恨意。
她在睡夢中死去,她以為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她就成了明心。
她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死了,世人給她冠上自殺的罪名,這太可笑了,她明明隻是睡了一覺。
雖然生活中有很多不如意,但她依舊充滿希望的活著,即使被抑鬱症折磨,她也從未想過放棄生命。
如今一個自殺就抹去了她在世上存在過的痕跡,剝奪了她辛辛苦苦維持的生命,而兇手依舊逍遙法外,享受著世人的追捧。
“薛安,梁燕然隻想問你一句話,你有真心愛過她嗎?
”葉貞輕輕開口,猶如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薛安並未回答,望著她的目光深沉而詭異,似乎透過她在看什麽人。
和他在一起兩年,她從未看透過面前的男人,他像是戴著一張厚厚的面具,你永遠也不知道面具後是什麽表情。
葉貞苦笑一聲,能親手掐死她的人,還需要答案嗎?
“梁燕然隻是一個替身,你愛的那個女人、叫阿雨……。
”
話音落地,那個從來溫潤優雅的男人,眸光忽而陰冷,透著濃濃的殺機,那張完美的面具上,裂開一道縫隙。
葉貞倒退一步,苦笑著搖搖頭。
果不其然……以前隻當她是幻聽,從未往那方面想過,是他偽裝的太好了,然而真相,比她想象的更加殘酷百倍。
明鏡指尖忽而輕顫了一下,輕輕垂下眼簾。
嘴角勾了勾,涼薄而嘲諷。
十足的荒唐、十足的可笑。
“梁燕然?
”男人輕輕眯起眼睛,目光深沉而危險。
梁燕然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
我叫葉貞,是她托夢給我,來找你報仇的,一命還一名,天經地義。
”葉貞斬釘截鐵的說道。
“葉貞?
”薛安勾了勾唇,“巧合嗎?
”
梁小紅忽然怪叫了一聲,驚恐的望著葉貞:“你……你到底是誰?
”
“我說過了,我叫葉貞,是替梁燕然報仇的。
”
“你騙人,梁燕然是藝名,她本名就叫葉貞。
”梁小紅緊張的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還是個少女模樣,五官不是很出眾,頂多是清秀佳人,但身上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嫵媚的氣質才是最吸引人的,當初這個女孩被她發現鬼鬼祟祟的跟蹤她,逮住了之後這女孩死活不開口,本來長的不合她的審美,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最多隻能演個丫鬟,但當時正是她身上的氣質吸引了她,尤其那雙倔強的眼神,像極了某人,她才動了心思把人留下。
現在想來,她驀然驚出一身冷汗,從一開始她就是為梁燕然而來。
“是嗎?
可能正因為如此,她才托夢給我,不讓你們兩個的陰謀得逞。
”
“清者自清,梁燕然的死跟我和薛安沒有一分錢關系,就算警察來了,我也這麽說……。
”
說曹操曹操就到,梁小紅話音剛落,兩個身著製服的警察推門走了進來,掏出證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是朝安區派出所的民警,接到報案,薛安和梁小紅涉嫌故意殺人,你們誰是薛安和梁小紅?
”
警察威嚴的眼神環視一周,葉貞指著薛安和梁小紅:“就是他們兩個。
”
警察點點頭,走過來對薛安和梁小紅說道:“請兩位配合一下,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
”
到了這個時候薛安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仿佛他不是被指控謀殺,而是被請去派出所喝茶,笑著說道:“警察同志,我是公眾人物,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能不能不戴手銬,然後請容許我戴上帽子和口罩。
”
他言談間極有修養,仿佛拒絕他的請求是一件多麽過份的事情,警察轉身詢問身後的一個年輕人,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麽,再扭頭,警察點頭同意了。
考慮到對方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他的提議可以接納,何況如今隻是報案,按流程傳訊嫌疑人,沒有逮捕令是不能暴力執法的。
隻有在對方拒不配合的情況下,警察才能使用特權,如今對方禮貌至極,警察也沒有理由為難對方。
梁小紅驚了一瞬,大喊道:“薛安,你怎麽能乖乖被警察帶走,萬一被媒體拍到,你的名聲就完了。
”
薛安溫和的笑道:“清者自清,我相信警察同志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
“可是……。
”梁小紅還想再說什麽,薛安眼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梁小紅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要出口的話全部吞了回去。
兩人被警察帶走,薛安路過明鏡時,笑著瞥了她一眼:“祝小姐,今天受教了。
”
明鏡並未看他,目光盯著腳下地面,不知在想什麽。
薛安眯了眯眼,隨著警察一道離開。
“祝明鏡,你給我等著。
”梁小紅撂下一句狠話,十分不甘心的離開了。
而明鏡作為報案人,要跟著警察一起去警局做筆錄,葉貞也要一道去,除了謀殺罪,她還要控訴梁小紅綁架罪、拐賣罪……,她搜集了那麽長時間的證據,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兩人。
吳小橘和藍卉心被作為證人也帶了回去。
曲飛台蹙了蹙眉,和白子琰對視了一眼,白子琰說道:“你的身份不方便插手,我找我表哥幫忙。
”他姨家表哥在警務系統工作。
“謝了。
”
白子琰白他一眼:“你要臉不要,明鏡是我朋友,輪的到你來道謝?
”
曲飛台沒理他轉身就走。
白子琰小跑著追上來:“哎哎……你生什麽氣啊,小肚雞腸的家夥……。
”
兩人走出包廂,正看到警察拖著趙合強還有周總走了出來,白子琰看到兩人上去一人給了一腳:“艸你M的,敢動老子的人,送你們見閻王。
”
警察呵斥道:“你幹什麽?
”
當著警察的面打人,簡直無法無天。
白子琰哼道:“這兩個人是社會的渣滓,專門殘害未成年少女,作為社會大好青年,難道不該懲罰惡人,替天行道?
”
“做了壞事,自會有法律懲罰他們,不能動手打人。
”
白子琰立刻說道:“警察叔叔您說的對,那就讓法律懲罰他們,最好坐一輩子牢,別出來繼續殘害無辜少女。
”
被一個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一口一個叔叔的叫著,年輕的男警察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法律自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容不得外人妄加評判。
“抱歉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
”曲飛台扯著白子琰退開一步,警察帶著人離開。
白子琰看到被警察帶出來的祝湘湘,冷笑了一聲:“這都第幾回了,恩將仇報總得有個限度吧,明鏡實在是太善良了,一次次放過害自己的人,要是換了小爺,先揍個滿地找牙再說。
”
祝湘湘臉色僵了僵,深深埋著腦袋,不敢看白子琰和曲飛台。
祝湘湘在看到警察衝進來的時候,就知道完了。
明鏡這次是動真格的,她雖然放過了自己,但法律不會放過她。
這時候她才真的意識到,她做的事情是違法的,如果成功了,她不會意識到是犯罪,隻會越陷越深,直至釀成大錯。
明鏡走出皇冠會所,忽然怔住了。
下雪了。
雪花紛紛揚揚,漆黑的天幕下猶如天女散花一般。
她怔怔的望著天空,伸出手掌去接。
雪花沁涼,落到白嫩的掌心,晶瑩剔透,猶如水晶一般。
分不清是她的手涼,還是雪花更涼,雪片在她的手心裡好一會兒還沒化。
明鏡收起手掌,雪花融入掌心,涼意透過四肢白駭鑽心入肺。
不知是風更冷,還是心更冷。
薛安上警車前,回頭看了她一眼。
少女立在階梯上,伸手去接雪花,眉目溫柔如畫,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朦朧綽約。
她說雪花自由而乾淨,紛揚飄灑於天地間,輕盈剔透沒有重量,但卻融於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潤澤萬物,奔向汪洋大海。
“我們去瑞士定居吧,那裡有終年不化的雪山,有自由的滑雪場,我們在雪山下蓋一座小木屋,養幾匹馬,釣魚騎馬,人生好不快哉……。
”
女人溫柔快意的聲音言猶在耳,雪不是白的,是鮮紅色的,那是被她的血染紅的。
此刻女人的模樣與階梯上的白衣少女逐漸重合,少女察覺到他的目光,轉眸望了過來。
隔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他望到了那雙眼睛深處的譏諷和涼薄。
薛安怔了怔,然而下一刻,他被警察毫不留情的推進了警車內。
他連忙扒到車窗前,車窗上被冷氣哈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少女身影被霧氣隔絕,影影綽綽看不分明,一如十幾年如一日的夢境中,那道朦朧的身影。
他擡袖去擦車窗上的霧氣,車子發動了,少女的身影不見了。
他瘋了一樣把臉貼在車窗上,神情焦灼迫切。
他突然的行為嚇了警察一跳,警察扳著他的肩膀,冷聲道:“老實點,別耍滑頭。
”
薛安哈哈大笑起來,他被警察反剪雙手摁在車座上,臉頰貼著座椅,他卻毫不在意,兀自苦笑,神情狀若癲狂。
“是她、她回來了。
”
——
明鏡做完筆錄出來,雪已經停了。
她站在警察局外的屋簷下,指縫間,佛珠略顯急促的拂過白嫩的指尖。
一件大衣落在她的肩頭,抵禦寒風,帶來絲絲溫暖。
曲飛台盯著她的指尖,微微蹙眉,他什麽也沒說,默默的陪在明鏡身邊。
“你喜歡下雪嗎?
”明鏡忽然開口問道,她的聲音比這寒夜的風還要涼上幾許。
曲飛台怔了怔,明鏡很少主動跟他說話,聽她如此問,曲飛台心底微喜,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喜歡雪花的乾淨自由,一片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仿佛能洗去這個世間一切的汙垢肮髒。
”
明鏡扭頭看了他一眼,夜色中,她的眼神有些迷離怔然。
曲飛台緊張的手心冒汗,卻不敢回頭,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陷了,隻能勉力維持自己的高冷形象。
“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這樣說的。
”
曲飛台很想問那個人是誰,但他知道,問了明鏡也不會說。
“你見過紅色的雪嗎?
”少女的聲音遙遠的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空靈而飄渺,挾著雪一般的冷意。
紅色的雪?
曲飛台搖頭:“怎麽會有紅色的雪?
”
明鏡彎起唇角:“我曾經見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