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我願為你,飛蛾撲火60
我願為你,飛蛾撲火60
日子算起來,應該是在喬洵忽然間打那個電話之後的第二天。
沒有喬洵在身邊,蕭晉墨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他在恆信,以辦公室為家,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他的辦公室。
他的工作量確實不小,但也沒大到讓他整天整夜都忙不完,恆信的管理很先進,而他屬下的員工也很得力,作為頂級的高層,他隻需處理每樁生意的核心部分,無需事事親力親為。
不想離開公司的原因,不過就是不想回公寓,公寓裡邊全是喬洵的影子,他連進去都覺得呼吸凝滯。
當然更不可能回家,自從搬出來以後,他甚少再回家居住,一是家裡住的遠不方便,二是不想打擾父母的二人世界,也不想讓父母過於操心他自身的問題,尤其是在認識喬洵之後,他依然會定期回去看望生病的母親,但從不會在家裡過夜。
生活不能自理的母親,她的心思依然細膩,他怕他無意間的情緒外露,便惹來母親的關注,從而讓母親再為自己掛心。
除此之外,他更加積極的配合醫生的治療,有時候哪怕是醫生沒有要求的東西,他也試著不斷的去挑戰自己。
可是,他也在同時,迷上了香煙。
平日裡也有抽過,但不多,可這段日子,他卻在不知不覺間越抽越兇。
賀敏霏盯他盯的嚴,總會在他香煙燃起來的沒幾會,會伸手過來奪走,她也不說話,更不怕他會治她罪。
可賀敏霏盯的了他白天,盯不了他晚上,盯得了他辦公室會議室各種應酬場所,卻是盯不了洗手間和他臥室休息室。
所以,即便賀敏霏如何有意見,他身上的煙草味,總是會日漸加濃。
喬洵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手機就在他的旁邊,沒有擡頭沒有瞥眼,在辦公桌上兀自迷戀著尼古丁的麻醉。
賀敏霏過來,把手機遞給他,說是喬洵打來的電話,他沒有吱聲。
有次在錦尚華庭,他心血來潮的將她的手機來電鈴聲設置成了與眾不同的款,所以,即便他不看手機,也早已明了,電話是她打過來的。
他在遲疑,要不要接,接了該說什麽,可是最後,他還是狠了心,無動於衷的坐在那兒。
沒人知道,他踏出這一步,跟喬洵鬧到這一步,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他不敢輕易動搖,怕一旦動搖,便會讓兩人陷進無可退路的死胡同。
那個電話被賀敏霏接了,然後,便再也沒有然後。
賀敏霏說,喬洵一個字都沒說,聽到是她之後,就倏然掛斷了電話。
不知怎的,那一刻他似乎能懂喬洵的難受,作為他的女朋友,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她始終好奇自己跟賀敏霏之間的關系,她介意著卻又故作大氣的不敢聲張,如今,她多怕是以為,他跟賀敏霏的關系,非同尋常。
好似日夜的思念都在那一刻聚集到了一個點,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想要看看她過的好不好,所以,他當下就讓賀敏霏定了第二天飛往穗城的航班。
然而,他過去了,卻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怕她衝上來找自己算帳,也怕自己熬不住功虧一簣。
他到過電視台的樓下,坐在轎車裡邊仰頭望著她辦公室的窗口,卻再也沒等來裡面一群往下看馬路的人,他也在深夜裡去過錦尚華庭,車子泊在小區門口最不顯眼的地方,瞧著她的紅色奧迪緩緩駛進。
之後,他因為工作的原因,在穗城停留了些日子,也是在那時候,在一個應酬的飯局上,撞到她的好姐妹紀唯寧。
他攔下紀唯寧的腳步,問她過的好不好?
然而,他非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是被紀唯寧臭罵了頓。
他故作輕松的眉開眼笑,說從一開始他就和喬洵說好了,玩不起就別開始,是她自己不介意。
他在紀唯寧的面前挽著個女人,又用這樣的言語把自己成功塑造成個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多少是存著心思,想通過紀唯寧讓喬洵更加死心。
可是,真當這樣的效果出現了,真當紀唯寧厭惡的看著他時,他又覺得懊惱。
紀唯寧說,喬洵不介意是因為她愛他。
他在心中扯笑,自嘲著,多少心傷苦痛都是源於愛這個字。
他在最初,也從未想到過,他蕭晉墨會有這麽一天,栽在喬洵的手裡,無盡悲痛淒苦不得出路。
他的情況不好不壞,有時候會莫名煩躁,會撕掉手中的各種報表,然後又讓各部門重新整理,也會在長時間激烈討論的會議上,忍不住將他看不慣的人批的狗血淋頭。
他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認真笑過,就連以往經年掛在臉上的猶如形式的笑容,都再也提現不出來。
員工在背後議論他畏懼他,他不是不知道,然而,這些都激不起他心底的任何情緒。
沒人會知道,在他西裝革履的表象下,是怎樣一具行屍走肉的殼。
每天在黑夜裡等著太陽升起,又在每一個華燈初上的時辰裡,等待著夜幕的降臨,他筆挺服帖的西裝外套下,永遠備著兩顆強效止痛藥。
他已經受夠了頭痛的折磨,那一次在欒公館,隔壁喬洵在安睡,他在客臥不停歇的翻滾抱頭,如果不是擔心過猛的撞擊會吵醒隔壁的人兒,他可能真的會就那樣一頭撞上牆,以此來止痛。
他害怕這樣的痛苦會隨時隨地的再一次侵襲,會一點一點的消耗他的元氣,會將他徹底蝕滅。
所幸,他身上的強效止痛藥一直沒用上,不是再沒有過發作的時候,而是,痛的沒有那麽嚴重,都在他還能忍受的範圍。
當然,這是他自己的所認為。
據醫生所說,頭痛不是不嚴重,而是他的承受極限在不停上升著,因為他的心裡有了期待,所以,他的潛能也在不停被挖掘。
他很清楚,醫生所指的期待是什麽。
他期待著有一天,自己能有個健康的身體和心理,重新贏回喬洵的心,也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他期待著自己能早日走出這一個魔咒般的癡纏,到那時再去回應喬洵的感情,對她才算公平。
他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可他還是抱著一線希冀。
其實比起喬洵來說,他的心更不安,如果他不把她推開,他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傷害到他,可是如今他放她走,他又害怕她會另覓良人。
偏偏,他什麽保證什麽承諾都給不了她……
世騰跟恆信的合作即將步入二期,考慮到世騰現今所面臨的輿*論風波,雙方打算召開個大型的媒體見面會,公開性的接受采訪,將工程的各項步驟告之於眾。
一個是立於南方聞名遐邇的跨國集團,一個是坐擁北國半壁江山的經濟大鱷,強強聯手召開的媒體見面會,有多熱鬧可想而知。
徐暮川為了紀唯寧,鬧出這麽一大單子的事,甚至不惜以世騰集團的前途做賭注,可他卻沒在他臉上看出絲毫慌亂和悔意,非但如此,他還盡可能的將紀唯寧保護在羽翼之下。
深夜裡他曾經想過,或許真愛就是如此,從來容不得任何人褻瀆,也從來不會輕而易舉的得到。
而他要真正獲得,也必然要經受命運安排的磨難,他隻希望,他的喬洵,能夠等他到那一天。
媒體見面會,他知道穗城電視台會派人過來,可他不知道來人會是誰,沒去特別關注,或者準確的說,他是刻意不去關注。
他覺得,如果他們台裡的領導懂時勢,那必然會安排喬洵過來,哪怕她並不算負責這些方面的工作。
他在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希望可以見到喬洵,可又在轉瞬,滅了這個心思,想著,即便她來,他也不會正面相見。
可事實上,很多事情根本就沒辦法讓自己控制。
那天的見面會,來的媒體不下百人,而他,卻在入場之初,便與日思夜想的人兒正面相逢。
她很瘦,那雙貓眼幾乎不剩多少神采,亞麻色的長卷發,被她紮成低低的馬尾,穿著幹練的職業套裝,正不知所措的擺弄著手裡的專業攝像機。
他知道,他應該趁著她還沒注意到自己時退身出去,可是,看到了她如此的模樣,他的腳步像被釘了釘子,再也無法挪動。
徐暮川就站在他身旁,視線瞄了兩眼不遠處的喬洵,淡聲:“我先走?
”
他不知如何回應,而喬洵,卻是在這時候,聞聲張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