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99 股東會(一)
昨夜裡,徐暮川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是不是早已預知今天的困頓局面?
他知道,哪怕是她問了,他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所以,寧願用那樣的事情來轉移她的精力?
電視屏幕上,記者的話已說完,此刻正在回放一些之前的視頻,剛好是紀唯寧錯過的那些畫面。
視頻下方顯示準九點的時間,世騰大樓前駛來兩輛豪車,陸續下來一男一女,男的年輕,與徐暮川有著相似的身形,想來就是徐暮川的堂兄弟。
女的年長,大概是二房或者三房的女主人。
紀唯寧不認識她們,隻能這樣推測。
而後緊接著的是徐家老爺子的座駕,王叔攙著他從車上下來,介入手術過後,徐老爺子看起來恢復的還不錯,精神面貌比之前強了不少,一頭白發梳的溜挺溜挺的。
腳步還算穩健的踏步進了世騰大樓。
有些巧合,也有些可笑的是,江承郗和徐暮川,竟然是同一時間到達。
黑色的路虎,黑色的卡宴,車頭相對,正如他們此刻的對峙局面溲。
兩人下車,默視著對方,所不同的是,徐暮川的身邊,多了一個徐蕙琬。
紀唯寧想要再從畫面裡看一下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可是,視頻到這,已經被切換。
距離剛剛記者所說的半個小時已經越來越近,紀唯寧的心也開始不規則的跳著。
可哪怕她再著急,在這個事上,此刻也沒有任何可做的事情恧。
世騰大廈頂層的多功能會議室裡邊,長條形的會議桌,徐家老爺子坐在首位,徐暮川坐在徐老爺子的左側,江承郗在右側。
徐暮川身邊往下位,是徐蕙琬。
而江承郗身邊往下位,依次是二房,徐煒清的妻子原卿,三房,徐煒堯的兒子徐暮衡。
會議還未正式開始,徐暮衡已先是開口刁難,朝著徐蕙琬,不滿道:“小姑,所謂股東大會,是屬於有股權的人才能參加,你在這裡,算什麽?
”
對於這個自小就被其父母寵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侄子,徐蕙琬隻是淡冷一笑:“隻要我想坐在這裡,誰能趕我?
”
徐蕙琬在徐家幾個子女中,排行最小,也是因為她是唯一的女孩,徐老爺子也自然是疼寵。
隻不過,徐蕙琬生來骨子裡較為叛逆,對父親徐緻遠很多行為都是看不慣。
早在之前,徐蕙琬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執意要嫁到國外去,父女倆已鬧過一場。
徐緻遠以脫離父女關系來要挾徐蕙琬。
偏生徐蕙琬倔強,寧願不要世騰股權,寧願與父親脫離關系,也要離開這個被徐緻遠強權掌管的徐家。
後來,因為三年前徐家的那場變故,徐蕙琬痛失與她感情最為要好的大哥,又聞徐緻遠的包庇行為,對徐家更是失望。
這次,若不是徐暮川找上她,她根本不會回來。
徐暮衡還想出聲說些什麽,卻是被徐老爺子手一揮:“誰在這個會上給我搗亂,即刻給我滾出去。
”
徐緻遠輝煌一輩子,說的話,向來擲地有聲,沒人敢不聽。
雖然他在退離商界之後,將手中的股份悉數分散給子孫,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威望。
徐老爺子利眸掃了眼眾人,而後穩著嗓子出聲:“今年的股東會議,葉家退出,新任股東的身份,想必在座的人都清楚。
是徐家的子孫,總是要歸宗認祖,所以,我準備……”
“徐老爺子。
”江承郗出聲,打斷徐緻遠的話:“與會議無關的內容,且先不談。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我們應該直入主題,無謂浪費大家的時間。
”
江承郗毫不給面子的打斷,讓徐老爺子有些面色微僵,但也隻是須臾,他便遂意,回頭看左側的徐暮川:“開始吧。
”
隨著老爺子的一聲開始,會議室的投影儀上,便出現一堆的數據,以及負責講解的一道清晰有力的女聲。
投影儀上顯示的,皆是世騰集團上個年度的業績報表,精確到每個項目每個階段的盈利虧損,以及最終的匯總。
隻是單這個講解,就已經用去半個小時,匯總的結果,當然是喜人的,比之上年的股東會議時,利潤又是上浮了四十多個百分點。
這在當今競爭這麽殘酷的商圈,實屬難得。
哪怕就是同樣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的江承郗,也沒有見過如此可觀的上漲曲線。
徐老爺子雖然時有關注公司的運營,知道世騰在自己這個長孫手裡,一定不會出任何差錯,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做到,讓集團每年的利潤額都呈猛增型的上漲趨勢。
他瞧著徐暮川,精老的眸中,是掩飾不住的讚賞和驕傲,隨著講解員的話落,帶頭鼓起了掌。
在座的人,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徐暮川為公司賺了這麽多錢,說明他們能夠得到的分紅也更多,所以,徐暮衡和原卿,這會兒的臉上,也是欣喜的。
放眼瞧著,目前的氣氛,還算不錯。
隻不過,這樣的氣氛也不過就維持了那麽十來分鍾。
當投影儀上放出這個年度的財務預算,以及即將要投入資金的項目之時,分歧出現。
在與恆信集團的合作中,短時間內過大的資金投入,大大增高了這個項目的風險度。
並且,這個風險度,如果是按正常的預算與時間跨度來投資的話,其實是完全可以規避的。
這個問題被提出,也是引來了徐老爺子的側目。
徐暮川原本跟恆信集團的合作,是為所有人都看好的。
後來,大力追加投入資金,加大工程力度,造起世騰聲勢是為何,徐老爺子自然掌握於心。
那場訂婚宴所帶出來的壞影響,徐暮川要這樣處理來消除外界對世騰的猜疑,雖然是鋌而走險的方式,但若是成功了,也將是一筆更大的收獲。
所以,徐老爺子始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他信任這個被自己自小栽培的長孫,相信他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會做出如此舉動。
事後,也確實是證明,他成功了。
隻不過,他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不顧集團利益,公然爆出葉家家醜,導緻雙方關系破裂,讓集團一度陷入危機中。
如此的行為,股東會上沒有人提出倒也罷,可是提出來了,誰也不能回避。
更何況,提出這個問題的,還是同樣在商圈混跡多年的江承郗,他對其中的利弊,分析的頭頭是道。
哪怕就連徐老爺子,對於江承郗的這番說辭,都沒辦法說出任何一句江承郗不對的言辭。
對此,徐暮川始終隻是神色平淡,不予反駁。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江承郗把問題分析的那麽透徹,語言組織的那麽淺顯易懂,想必就連一個外行人都可以明白孰對孰錯,他又怎麽可能去反駁。
哪怕,他的挽救行為確實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可是,世騰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危機,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個人的感情問題所引起的。
他相信,隻要他一反駁,必然就會引得徐暮衡和原卿這兩人揭竿而起。
並且,他有預感,江承郗提出這個項目的問題,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老爺子瞧著徐暮川不出聲,眼望了眾人,心有維護的說:“這事,確實是暮川做的不對。
但也因為他處理妥當並且及時,沒給公司造成任何損失,而且,我們也都可預見,這個項目日後的收成將會很可觀。
所以,我認為,是可以將功補過的。
”
江承郗輕笑,而後掀起自己桌面上的文件夾,直接從桌上飛移到老爺子面前:“那麽,請老爺子過目一下這份文件,等你看完以後,我們再來討論,我們的徐總,應該要怎樣將功補過。
”
可能是因為江承郗的眼色中,有太多詭異,以至大家的視線,都隨著那個文件夾移動著,最後凝視老爺子的面色。
唯有徐暮川,他是看著江承郗,冷眸幽沉,微有驚訝,卻隻是幾秒,又似了然。
這個文件夾,還是當初他交給江承郗的,裡面的內容有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當時,雙方都有過協商,這份文件,僅供內部使用,不外洩。
而今,江承郗卻出爾反爾的將它公之在股東大會上。
徐暮川可以想象,當徐緻遠看完這份文件的時候,會是怎樣的震怒,也可以想象,呆會兒,對面的這幾個人如何討伐他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