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我願為你,飛蛾撲火64
我願為你,飛蛾撲火64
無奈之時,得知喬謙來了B市,賀敏霏跟他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準備到鄰市出差。
連日來的疲累以及尋找喬洵無果的壞情緒,導緻他狀態並不佳,隻不過,這既定的行程也耽誤不得,這才不得不前往。
可是,當聽到喬謙在B市的時候,他直接推開了出差的這項安排,驅車去了酒店找喬謙。
他本就心急如焚,面對喬謙的時候,直奔話題中心。
喬謙是個明白人,簫晉墨沒說兩句,他就已明白他前來找自己的意圖。
固然,他不能幹涉喬洵的人生,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關注自己唯一的妹妹。
對於她和簫晉墨之間的分分合合其實他心裡有數,隻不過,礙於喬洵好臉面的性子,他始終默聲。
何況,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當你決定開始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誰對誰錯。
他也相信自己的妹妹可以處理好這段感情。
然而,他也沒料到的是,喬洵會忽然間消失在他們面前。
當著簫晉墨的面,他給自己遠在外地的父母打了電話,委婉的問了他們喬洵的行蹤,然而,他們沒有任何的了解。
喬謙又想給紀唯寧打電話,隻不過,自從紀唯寧離開紀家別墅之後,他們就再也沒碰過面,更沒有去刻意尋過她的聯系方式。
當年的紀唯寧,眼裡心裡跟的隻有江承郗,他雖然是她的鄰居,也是她好姐妹的哥哥,但其實他們並沒有玩到一塊。
喬謙沒有紀唯寧的號碼,便讓簫晉墨去問徐暮川,相對來說,簫晉墨跟徐暮川之間的關系,比起自己來更熟稔些。
可簫晉墨卻說,早就打過了,紀唯寧因為中承的事進局子了,而徐暮川的手機,也是不通,在人家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沒好意思往上纏。
之後,喬謙四處打電話,打過幾圈之後,簫晉墨伸手,阻擋了他繼續往下的動作。
他歎聲:“這樣沒用,我都找過了,機場,車站,她工作的地方,她所有的同事,甚至國際線的航班。
”
喬謙眉頭緊鎖,將手機擲到酒店客廳的茶幾上,冷聲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
他關注喬洵,也隻不過是比尋常的人多了解一些,他知道喬洵跟簫晉墨在一起,也知道簫晉墨曾長時間的出入錦尚華庭,更也知道簫晉墨曾每周往返雙城之間,隻為兩個人周末的相聚。
正當他以為,他可以慢慢認同簫晉墨的時候,喬洵卻在高速上飆車。
當然,這事他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當時就知道,他不會不到現場。
然而,這兩個人因為什麽再度鬧到這種程度,他無從得知。
簫晉墨有些頹喪,濃眉間是化不開的鬱結,對著喬謙,他自覺有愧,緩緩出聲:“我把她打了。
”
“你——”
喬謙氣急,倏地站起身,拎起簫晉墨的襯衫領口就要往上揍,可是,卻在手剛揚起的時候,頓住了所有動作,連帶著,口中的怒斥也霎時間停止。
安靜的酒店套房,隻聞指關節吧嗒吧嗒作響的聲音。
簫晉墨不躲不閃,甚至連眼皮都沒動,輕啟唇:“為什麽不下手?
”
頹然中變得啞淡的嗓音,在在的顯示了他的無助和難過。
喬謙一松手,看著他跌回到沙發中,氣憤難平,止不住擡腳撩了下他的腿跟:“我跟個精神病計較什麽!
”
喬謙的話其實很重,簫晉墨雖然有心理障礙,但還不至於到精神病的程度,最起碼現在不是。
他不過是執拗於過去的錯誤,無法解脫自己的良心,他的病,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不影響他的工作處事。
若說影響,那唯有在感情之上,他愧對過兩個對他情深意重的女人,他的良心為此帶上了枷鎖。
他至今不明白,他到底愛沒愛過賀敏茵,當初在一起隻是因為大家都說他們合適,情竇初開的年齡,順其自然的初戀,不會相思成疾,不會仿徨不安,如果不是發生那些事,今日就不會如此刻骨銘心。
說不定,發展到現在,他依舊會在大家的湊合和長輩的期待中跟賀敏茵完婚,也或許,他們早已經分開,各自幸福。
然而喬洵不同,他會因為見不到而思念,會因為自卑而彷徨,會因為不想讓她辛苦而包攬下所有自己不曾做過的家務事,他想把她寵上天,寵到任性妄為誰也無法忍受的時候,他才能夠安心沒人覬覦她。
她有錢有貌有主見還有體面的工作,她從來不缺乏追求者,跟她在一起,尤其是隔著遙遠空間的異地分居,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在機場門口幾乎將銘泰太子爺打殘,他在他公司的休息室連甩她兩個響亮的巴掌,皆是因為他的危機感作祟。
如果不是他感覺到深深的危機感,如果他對她的愛能少一點,那即便是他如何狂魔般的發作,也不至於將她打成那副模樣。
喬謙說的沒錯,他就是個精神病。
喬洵找不見,喬謙也沒什麽心情,撩了外套就忙著要出去奔走,自然不再待見簫晉墨。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大門,各自東西。
日複一複的尋找始終沒有結果,喬謙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無奈之下,他甚至去找賀端宸,請求他利用賀家的資源幫忙找。
賀端宸跟賀家關系其實不太好,簫晉墨也知道,他這樣要求賀端宸有些強人所難,但為了喬洵,他必須得開這個口求人。
賀端宸應是應了下來,然而,等了三天,還是沒有結果。
簫晉墨日夜難寐,處理公事也變得力不從心,大多時候,他都是把公事交給賀敏霏還有李助理,如果實在要他批字的文件,他會讓賀敏霏交到父親手中。
日子越往後走,他變得越發清瘦,眼窩深陷,行屍走肉。
然而,賀敏霏的心情卻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某日,賀敏霏在他面前笑著匯報工作的時候,他見了眼煩,出口問她,什麽時候開始學會笑了,紮眼的慌。
賀敏霏卻是抿了抿唇,愈發加大了笑弧:“少總,你還記得上一次頭疾發作的時間嗎?
”
簫晉墨忽然間茫然。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顧著喬洵的事,滿心滿眼甚至連睡夢中都不曾斷過,他怕喬洵有意外,又怕喬洵萬一懷了他們的孩子該怎麽辦,同時還怕喬洵此後不再理他,他一直沒忘記,喬洵在臨走之前說的那句:“簫晉墨,我們,完了。
”
似乎再沒有空餘的時間去想賀敏茵,隻要想起喬洵說他們完了,他就窒息的難以呼吸。
這些年被頭疾折磨到瘋狂的時候,他覺得,在部隊接任務的那些日子,槍林彈雨受盡外傷的疼痛遠不及頭痛的折磨。
可是,這半個月來,他才徹底領悟,頭痛的折磨遠不及心痛的撕扯。
在又一日的尋找和等待無果之後,他回了家,在父親面前表態,想要暫時離開恆信。
找不到喬洵,他無心工作,他每天呆在偌大的辦公室,不過是一座擺設。
父親沒有問他為什麽,大概是知道事情始末,隻問他,過兩天他要去趟穗城,參加紀唯寧父親的追悼會,問他要不要一起。
參加追悼會是一回事,關鍵,這還是他近期內唯一能見到紀唯寧的機會。
父親的意思,簫晉墨心中了然。
雖然,在她正當傷心的時候,他懷了這樣的心思去參加她父親的追悼會有些說不太過去,可是,他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得到喬洵消息的機會。
簫晉墨慶幸,這一輩子擁有一雙如此開明且愛護他的父母,即便他已是三十出頭的大男人,即便他跟父母的溝通並不算多,但他們始終都在關心著他的一切。
或許,是因為他身體疾病的緣故,讓他們沒辦法不上心,但他感謝他們的上心卻不幹涉,感謝他們給了他足夠的自由空間。
賀端宸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找人的方向搞錯了。
機場沒有出入境記錄,市裡沒有意外死亡事故,車站能通往的城市太廣,翻天覆地的尋找毫無目的性可言,就算是派出再大的人力組織再大的人脈也難尋找,倒不如先從B市就地找起。
簫晉墨沒有異議,可是,人海茫茫,如果她沒有出事,如果她有心躲藏,他該如何去找?
他如期搭上飛往穗城的航班,然而,當真的見到靈堂上悲慟的紀唯寧,他發覺,想的事跟做起來,是真的有差別。
面對著這樣的紀唯寧,他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