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甜蜜番外之婚禮(九)
人群中的徐暮川,剛話別了某企業的負責人,擡眸之間就瞥見寧呈森跟瞿安交談的身影。
早上紀家別墅那鬧哄哄的場面下,或許所有人不察覺寧呈森在做什麽,但徐暮川可是在抱著紀唯寧轉身離去的當口,有瞥到寧呈森出現在紀家陽台上的。
他默默多看了兩眼,但也隻是須臾,就又回過身去招呼其他人。
何湘芸一直忙的團團轉,她娘家雖然雙親不健在,但其他親戚還是一大幫,加之徐家的旁支宗親,可以說,除了生意圈裡的賓客不用她之外,她要招呼的人,也是多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脫開身,心裡又惦記兒媳婦,把場子交代給了原卿和徐蕙琬,她自己又帶著玉姐匆匆去了新娘休息室。
即便沒多少時間,還是沒忘順手抄了些給賓客們準備的餐前點心,給兒媳婦帶過去溲。
休息室的門緊閉著,何湘芸急得,甚至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去。
紀唯寧當時已經換好了婚紗,徐暮思剛給她完成最後的收尾造型,正拿著頭紗往她發絲上擺弄,聽見門口的動靜,兩人皆回過頭。
縱是見慣了各類名媛閨秀的何湘芸,在此刻見到紀唯寧的刹那,也是被驚豔。
她甚至都覺得,整個穗城或許都再找不到如自己兒媳婦美得這麽獨特的女子。
沒有尋常新娘子的濃妝豔抹,精巧的鵝蛋臉上,是最自然的紅潤之色,淡淡的裸妝。
她的五官並非秀氣精緻,但勝在清麗大氣,並不是無可挑剔,但組合在一起卻是完美毫無瑕疵恧。
最關鍵的是,她身上自有一股含蓄穩重的氣質,在這件精心裁製的婚紗襯托下,顯得清靈脫俗,仿若凡間天使,令人不忍褻瀆驚擾。
何湘芸一直都知道她長的好看,今天她入徐家門的時候,大紅旗袍複古髮型,也是裝扮的可圈可點,可都不如這一刻來的讓人驚歎。
或許,所有女人都是在披上婚紗的那一刻,才是最美麗的。
紀唯寧看到婆婆站在門口發愣,出聲喊她,問她是不是自己的妝容有哪裡不妥。
何湘芸這才笑著踏步進來,站到她邊上再次左右細看,溫聲:“我是在想,一會暮川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驚豔到直接在禮台上呆住。
”
紀唯寧不好意思笑笑:“哪有那麽誇張,這婚紗他都看我穿過了。
”
“大嫂,你可別這麽說。
之前你試這婚紗的時候可沒現在這樣的好身材,自打懷了孕之後,這肉都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我大哥這命要不要太好。
找的老婆竟然是這麽秀色可餐。
”
何湘芸跟玉姐進來之前,休息室外間隻有徐暮思跟紀唯寧,其餘的女人都在離間整理自己的禮服。
可徐暮思說完這話後,門口忽然又堵上一個高大的黑影。
徐暮思一擡頭,瞧著來人,笑得飛揚:“大哥,你說是不是?
大嫂這身材可是越來越好了,你晚上抱著睡,手感是不是特別好?
”
經過早上接新娘那一輪後,徐暮川是服了自家堂妹這色彩斑斕的思維,這讓他感覺,有點跟口無遮攔的瞿安同道上的意思。
徐暮川斜斜睨一眼徐暮思,隻道:“你懂什麽。
”
確實,每天晚上抱著,隻能看不能吃,算什麽命好?
之後,徐暮川又轉頭向自己母親,淡言:“舅舅他們在找你,過去看看是有什麽事。
”
何湘芸點頭,走之前把玉姐手中的點心擱到紀唯寧邊上的梳妝台前,叮囑她要吃些東西,一會酒席上,恐怕會沒有機會進食。
紀唯寧吃過湯圓,吃過小米給的零食,到這會兒,早已是饑腸轆轆,看見何湘芸遞過來的點心,抓起來就要開吃。
“哎哎,大嫂!
”徐暮思急急擋住她的動作,甚至要搶下她的點心:“我好不容易給你定好的妝,拜托你盡量少吃東西,即便要吃,也得小口小口的,不要糟蹋了你現在的完美。
”
邊上的徐暮川,隻覺得這室內多這麽好第三人物,特為礙眼,隨口尋了個借口,支走了徐暮思。
男人的心思,早在看到心愛女人的第一眼,就是百轉千繞的,於是,支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外人。
他一直都知道,紀唯寧是美麗的,她的美大氣而不失含蓄,她的美超群脫俗,此刻一襲尺寸完美契合她身姿的柔質白紗,更是將她的美散發到極緻。
即便,當她看著那一疊點心露出極度貪婪的眸色,即便,她抓起點心就想要往口中塞的行為不是太優雅,可卻都絲毫不損她的完美。
徐暮川看得心神蕩漾,深眸與梳妝鏡中她微微嬌羞的神色相觸時,他終是沒忍住衝動將她帶起身。
紀唯寧還在詫異的當口,唇齒已被男人侵襲,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旋律,吻的她頭腦發熱,吻的她動情不已。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腰身,用掌心托起她還有尚在腹中的寶貝,怕弄花她的妝,他與她面孔相錯,纏綿許久。
紀唯寧以為,他會跟那一次在老宅餐廳,吻得激情狂野,可是,這會兒卻是在最熱情的時候,他選擇結束。
她隻覺得胸腔氣悶,喘息急促,而他卻隻緩了兩下呼吸,在她耳垂邊上低聲問:“裡間有人?
”
被他這麽一提醒,紀唯寧才猛然想起,忙推開他的身,向後看。
徐暮川促狹一笑:“放心,沒被人看到。
”
之後,他伸手,指腹蹭了蹭她柔軟的唇瓣,微微壓聲:“反正唇彩都已經花了,想吃東西盡管吃,吃飽了,讓徐暮思給你重新上妝就行。
我們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
”
紀唯寧點頭,笑容綻放的極為恣意,伸手就去拿碟中的點心,咬上一口後,催促徐暮川趕緊出去幫忙把徐暮思叫回來給她補妝。
徐暮川倒是真的沒有時間多留,來一趟,隻為看看她,至於跟自己母親說的那些話,其實全都是自己隨口瞎掰來的話,目的就是想要跟紀唯寧單處一小會。
——
紀唯寧的緊張情緒再一次被吊起來的時候,是聽到外面響起的音樂。
依舊是求婚那時候彈的那首鋼琴曲《Whatarewords》,並且還是循環播放的模式。
曾被這首歌曲感動過無數次,這會兒聽起來,特別容易心潮澎湃。
她不知道大廳現在是怎樣一個場面,想必是熱鬧非凡,想必是齊堂歡笑,想到這是徐暮川給她的婚禮,想到自己的婆婆近兩個月的操持,想到老爺子的厚愛,她的思緒也都隨著歌聲漸漸飄遠。
休息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的時候,出現的是盛裝出席的簫董,或許,現在的她來說,喊他一聲簫伯伯是最恰當的。
這個不苟言笑的商界大鱷,看著她的時候,有著對晚輩的疼愛,也有著些微空放的神情,紀唯寧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在他眼神忽閃的那一刻,這個重情重義的中年男人,拋下了對他妻子的情感,毫不掩飾對自己母親的思念。
那是他窮極一生都不再可能重逢的女人,那個曾經離他如此近,近到他以為會這輩子都疼愛溺寵的女人,他最後都是沒得到。
紀唯寧覺得,他今天牽著她往禮堂上走,多少是想要彌補些遺憾,多少是想要跟淩寧再多一些些的交集。
而她,不排斥,她願意成全簫董的這個心願。
因為,簫董的身上,多少讓她看到江承郗的身影。
江承郗的隱忍沉重,是她此生最覺愧疚的事,可是,她毫無辦法,她彌補不了任何,她隻希望,江承郗不要像簫董這樣,哪怕已經娶妻生子,也還是在內心最深處,壓抑著對母親的情意。
她隻希望,有一天江承郗可以尋到一個全心全意對他的女孩,重新開啟他的新人生,千萬千萬,不要對自己經年不忘……
紀唯寧把自己的手交給他,輕聲喚他:“簫伯伯。
”
簫董點頭,略微酸澀,將她的手,挽在他的臂彎處,一步步往前踏步。
紀唯寧原以為,歌曲到後面,定會切換成婚禮時通用的《婚禮進行曲》。
可是沒有,那首歌一直在循環播放,直到頭紗遮面的她,在簫董的關護下,漸漸接近大廳出口,那歌聲亦發清晰的入她的耳,浸潤她整個大腦,直至靈魂深處。
她心裡說不出的感動,說不出的百感交集。
她覺得,她該感謝自己的母親,是她拚死給了她生命,是她把簫伯伯帶到她面前,讓她面對徐家整個上流層的交際圈子時,有個強大的後盾。
她也感謝自己的父親,是他把江承郗帶到他身邊,給了她成長的溫暖。
她甚至還要感謝葉婧,若不是因為她,她不可能跟徐暮川產生如此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