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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214 冰釋前嫌,讓徐煒清回來(5000字)

  紀唯寧一直在睡,徐暮川就一直在陪,直到秦述過來的時候,他才又是下樓。

  偏廳黃梨木製的茶幾上,堆放著秦述帶來的一遝文件夾。
徐暮川坐在配套的沙發上,處理著秦述事先挑出來最為緊要的幾個文件,低頭批閱。

  筆尖在紙張上遊走的同時,他淺聲問秦述:“於氏的事故,有沒有去做進一步的了解?

  秦述點頭。

  江承郗之於自己老闆的意義不同,他在第一時間知道於氏的事故之後,就知道老闆一定要過問,所以來這之前先去做了了解溲。

  於氏發生事故的那個項目工程所用的地皮,正是之前在江承郗成功控股於氏之後,世騰退出競爭的那塊,也可以說,這是江承郗控股於氏之後第一個啟動的工程。

  已經接近竣工的項目,因為前段時間B市的頻繁暴風雨問題,使至工程進度落了下來。
為了要在計劃的時間內完成這項工程,項目負責人擅自要求工人加班,結果便釀成事故。

  江承郗控股於氏,隻是控制於氏大方向的發展,集團內部具體的事情,大多還是於天明在打理。
這個項目出問題的原因,自然跟江承郗本人無關恧。

  隻不過,他是集團最高的負責人。
所以,哪怕這項事故跟他沒有直接關系,他也必須站出來,給受害家屬們一個公道,給那些具有監督權力的媒體們一個說法。

  事故發生在昨天下午,正是家家團聚的中秋節,家屬們原本盼著在外的丈夫回去吃團圓飯,結果卻盼來他們意外身亡的消息,情緒特別激動。

  當下,就哭天搶地的鬧去了工地,工地負責人避之不見,他們就轉而鬧去了於氏公司門口,從昨天傍晚到現在,已經足足鬧了十幾個小時,連大夜裡,那些家屬都沒有散去。

  江承郗是在得知事故後,第一時間趕航班飛去B市的。
今天早上新聞播放的畫面,是江承郗剛剛抵達於氏門口的場面。

  到秦述來徐家之前,他所掌握到的信息,是說於氏高層目前還未給出任何說法,稱一切都還在調查之中。

  對於徐暮川這些久經沙場的人來說,不會不明白,這是江承郗對於外界攻擊所給出的一個拖延時間的官方說辭。

  現在這時候,說不準他們就在集團大樓的會議室,商討應對政策。

  “兩個受害人,他們的家庭背景如何?
”徐暮川輕輕旋動著簽字筆的筆帽,眸光微沉,將處理好的緊要文件遞還給秦述。

  “倒沒什麽特殊的背景,都是典型的外來民工家庭。
比較麻煩的是,其中一個民工的女兒,今年剛剛從B市政法大學的法學系畢業,在一家律所實習。
跟她男朋友一起,都是他們系裡出了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這一點,相信也是於氏現在所煩惱的一個問題。

  攤上一打知名律師無所謂。
任何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人,都會受當今這個強權為上,金錢為上的風氣所影響,為了他們自己的事業前途發展,他們不會不識好歹的去得罪權貴還有那些有錢人。

  可若是攤上剛出社會的愣頭青律師,隻需一個,就足夠頭大。
他們大多會仗著自己所學的法律知識,一腔正氣義氣,無所畏懼的橫衝直撞。
對於這樣的人,你除了讓他們從這個世上消失,沒有別的辦法阻止他們做任何的事。

  如今,受害方已借著媒體的力量,把此事渲染的足夠廣泛,也許,再過不久,麻煩就會接踵而來。

  然而,他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靜待。

  “我們給江承郗整理出來的那些項目,他有沒有給出什麽回應?
”徐暮川吩咐秦述繼續關注這趟事故之後,就轉了話題。

  遵照股東會最後的決定,徐暮川已經把世騰這個年度所要啟動的各大項目都做了最後的匯總,讓秦述發給了江承郗。

  雖然江承郗的意見不是起最終的決定性作用,但若是他對這些個本已既定的項目計劃有任何的意見,那他們世騰,勢必又要花費一大堆的人力物力,針對具體項目重新商討,做規劃。
影響工期,是肯定的。

  所幸,秦述說,針對此事,江承郗對各大項目的施行,都沒有任何異議,一切照原計劃進行。

  到底,江承郗也是混跡商場的人。
哪些項目好或不好,能不能賺錢,他隻需過目研究,便可知曉。

  哪怕他是有心跟徐暮川作對,卻也不敢在初初躋身世騰內部,就搞出過大的動作。
畢竟,他要擋下任何一個項目,都是要給出相當充分的理由,要在股東會上向大家清楚交代的。

  何況,現在又是恰逢他自己麻煩纏身的時候,他就是有心想要做什麽事,恐怕也是分身乏術。

  匯報完工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小時以後。

  秦述起身告辭,徐暮川從茶幾上的文件堆裡擡頭,叮囑秦述:“近期要特別關注一下江承郗的各種動作,不管事關他工作,還是私人的,都要隨時向我匯報。

  老闆對江承郗的上心為何,秦述能夠明白,沒有過多疑問,他點頭應聲,而後離開。

  秦述走後,徐暮川依舊坐在那裡,繼續批閱著茶幾上那成遝的公文。

  何湘芸端了一個陶瓷杯進來,喚聲:“暮川,我給你泡了杯參茶,喝點能提提神。

  紀唯寧被傷,整宿睡不踏實,可見,徐暮川自然也不可能安睡。
秦述抱著那麽多文件來找他,何湘芸看著,也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每天都要忙個不停。

  於是,等著秦述一離開,她當下就把泡好的參茶端了進來。

  徐暮川的注意力都在文件上,聽著何湘芸的話,也沒擡頭,隨手比了比茶幾上的空位:“放那就行。

  何湘芸放下手中的陶瓷杯,卻並沒有急著離去。
徐暮川見狀,隻得停下手中的動作,清眸瞥向自己的母親:“還有什麽事嗎?

  “暮川,你今天能不能抽空,去趟後院看看你爺爺?
中秋節過成這樣,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何湘芸坐在對面的沙發空位上,極為柔和的跟自己兒子商量。

  提起老爺子,徐暮川瞬間就微攏起眉目,握在手中的簽字筆劃下他名字的最後一筆,而後收起文件,丟進茶幾,擡頭問何湘芸:“他又怎麽了?
身體不舒服?

  他的清眸閃著幽光,甚至眉眼中,還有微微的不耐。
何湘芸見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勸慰,隻得道了一聲:“再怎麽樣,他也是你爺爺。

  “媽。
”徐暮川淡聲喚著:“在爸爸的事上,你難道就真的從來沒怪過他?
還有,得知江承郗是爸爸在外生的孩子,他連跟你商量的打算都沒有,就直接做主要認回他。
這樣,你心裡也沒有怨氣?

  “人都已經死了,怨有何用?
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能夠明白,什麽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何湘芸笑的慘淡,卻也無意在這個事情上說的太多。

  或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的變故所緻,讓何湘芸疏於對自己的照顧和保養,以至,不過這麽多時日,她眼角的魚尾紋已是盡顯。

  “我感覺得出來,老爺子歲數越大,就越渴望子孫繞膝。
可是徐家散成一堆沙,能回到他面前的,除了你我,還有誰?
他已是高齡老人,在這個世上,能有幾年好活?
說句不好聽的,哪天他突然去了,他的三子一女,有幾個能到他靈前給他送終?

  “而且,徐家之所以會鬧成這樣,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對你太過疼愛所緻。
你想想,若不是他非要把世騰交給你,又怎麽會讓你父親接手公司大權?
如果你父親沒有獨攬整個家族企業,你父親的兩個弟弟,又哪裡會產生那麽濃的嫉妒心理,以至要害得你父親跳樓自殺?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的兩個叔叔害死了你父親,你報復了你的叔叔們,這已經足夠了。
如果你們祖孫再這麽僵下去,你和紀唯寧,什麽時候才可以放松的過日子?

  “你爺爺這個人,有時候確實會不可理喻。
可你也別忘了,他是一個老人,隻要是老人,都會有一顆容易松動軟化的心,隻要你用對了方式。

  何湘芸說這番話的目的,徐暮川還是能夠明白的。
無非就想讓他在老爺子面前示個軟,用最有效的方式,激發他內心的感觸。

  換做是之前,徐暮川是不願意的,他討厭徐家的束縛,他也沒想過會一輩子呆在徐家。

  可是,自從紀唯寧出現以後,他的一切計劃都變了。
他想要跟紀唯寧在一起,想要明媒正娶,把她迎進家門,接受長輩的祝福。

  由此,他就必須要得到老爺子對這樁婚事的首肯。

  老爺子現在百般阻撓他和紀唯寧,雖然他有辦法見招拆招,可是,其中耗費的心思,讓紀唯寧白受的苦有多大,他也是清楚。

  之前,他是顧慮母親的感受,所以對徐煒清徐煒堯他們,始終沒有饒恕的意思。
可是如今,既然連自己的母親對這些過往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了,他又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暮川,聽媽媽一次,過去看看。
如果你不想說什麽話,就那麽呆一會也行。
”何湘芸起身,打算離去之前,又是勸了兒子一句。

  徐暮川隻思索了幾會,終是點頭:“等我忙完這些,就過去。

  隻不過,還未等他把文件都處理完,王叔卻先是從後院打了電話過來。
說他剛剛給老爺子測量血壓,數值高的很。

  王叔是怕萬一又引起老爺子身體的任何突發狀況,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說一聲。

  這下,何湘芸也管不得徐暮川的工作有沒有忙完,直接催促他趕緊過去。
徐暮川與老爺子之間的芥蒂,由來已久,可是,在面對老爺子的健康問題時,他是真的從未含糊過的。

  所以,這會兒,也沒有多做猶豫,交代了何湘芸時不時上去看一下紀唯寧後,就提著匆匆的大步往後院的方向過去。

  老爺子貪圖安靜,整個後院,除了他和王叔以外,就住了另外一個負責老爺子平常飲食的傭人。
所以,顯得特別空曠。

  房間門虛掩著,徐暮川過去的時候,看到王叔正拿著藥,要伺候老爺子服用。

  年紀大的人,大多時候都離不開藥物,不是這裡不適,就是那邊不行。
老爺子有高血壓,冠心病,自然沒有少吃藥,平日裡,王叔給他拿藥,他都是爽快的直接咽下,有時候連水都不用。

  可是今天,似乎是心情不好,對於王叔遞過來的藥,他直接揮手掃掉,踹著悶氣吼聲:“吃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與其拖著一條老命在這世上,還不如早點死。
這個家裡,巴不得我過世的人,多著呢!

  “老爺子,咱不說這些晦氣的話。
”王全輕拍他的背,為他順氣的同時,忍不住開口說了兩句:“其實,大少爺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您不要看他平時沒給過您好臉色,這三年來,你服用的藥物,可都是大少爺親自開的。

  “他交代我給按時給您服用。
要不然,以您這樣的脾氣,您的心臟毛病能經過這麽幾年才做個小手術?

  “我在徐家幾十年,看著這個家族從興旺世家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心裡也是不好受啊!
您想要徐家重新回到當初那般,或許,試著接受紀醫生,會是一個好的開端。

  接受了紀唯寧,就等於是拉回了徐暮川,再等著他們兩個為徐家開枝散葉,那人丁興旺的日子不是又來了麽?

  王全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徐老爺子卻是極為反感的斥了一聲:“你懂什麽?

  若是平日,被徐老爺子訓斥,王全也就閉了嘴。
可時至今日,連徐夫人都肯咽下一切過往恩怨,開始接受紀醫生,老爺子還有什麽不可以?

  “老爺子,你今天就算是要趕我離開,我也還是要多說兩句。
”王全也不再強迫徐緻遠服藥,隻是微躬著身,站在他面前,直搗老爺子的心。

  “不管有沒有紀醫生,江先生和大少爺都免不了要爭鬥。
更何況,徐家已是這番光景,再鬥下去,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你想要補償江先生,想要把紀醫生推回到他身邊。
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依大少爺對紀醫生的用情之深,您又忍心看著這個被您從小寵愛的孫子傷心?

  “老爺子,這本來就不是多複雜的事,您又何必如此固執?

  王全的一番話說完,也不知道徐老爺子是真聽進了心,亦或是不想回應,總之,室內一片安靜。

  徐暮川始終在門外,直到確定裡面再沒有交談的聲音,他才推門,踏步進去。

  “大少爺……”王全看到徐暮川,忙退到一邊,讓出老爺子面前的位置。

  可是,徐暮川卻沒有當下走過去,也沒有看老爺子一眼,反是對著王全淡聲吩咐:“把老爺子的藥再配一次。

  王全當下領命,速度很快的重新把藥配好。

  而徐老爺子卻始終都是肅著一張臉,哪怕是面對著自己的孫兒,依舊是闆著一張肅穆的老臉。

  徐暮川雙手抄在袋中,與老爺子隔著半米的距離,隻淡漠著說了一句:“好好吃藥,等著徐煒清回來。

  “什麽意思?
”老爺子精眸閃動亮光,似是以為自己聽錯,怔著一張臉問著。

  “我會讓徐煒清回來,隻要他安分一些,我不會再為難他任何。
但是,世騰內部的職位,他是想也不要再想了。

  徐煒清那樣的性子,太容易受人挑撥,如果不是這樣,當初父親的事情也許不會發生。
讓他回來,已是仁至義盡,放他再回公司,難免又會惹出亂子。

  何況,公司內部,現在因為江承郗的插手,正是複雜的時候,他不可能允許任何一個潛在的危險因子,存在在他管理的世騰之中,做一些危及企業前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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