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上了菜,薄司寒幾乎沒讓曲憶憶動手。
怕她忍不住吃重口味的,給她夾的都是些清淡的菜。
滿桌子的美食,曲憶憶卻隻能眼巴巴的望着,心心念念的幾道菜薄司寒都不給他吃。
趁着薄司寒和傅晏深聊天的功夫,曲憶憶迅速地夾了一隻蝦。
薄司寒一轉頭,曲憶憶一激靈,還沒來得及剝的蝦就掉進了碟子裡。
然後曲憶憶就眼睜睜地看着薄司寒把那隻蝦夾走了!
她生氣了,她很不開心,就一直蝦至于麼?
哼!
筷子一放,飯也不吃了。
薄司寒把蝦夾過來,動手剝了起來。
他襯衫的袖口挽起來一截,伴随着手上的動作,手腕處的肌肉線條格外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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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憶憶把目光收了回來,再好看也沒用,不給她吃好吃的就是壞人。
大反派!
薄司寒把蝦剝好,又過了一遍水,才放進曲憶憶的碗裡。
“隻能吃這一個。
”男人清隽的眉宇微微挑起,眼底漫上溫柔的笑意。
曲憶憶癟癟嘴,有的吃總比沒有好,怕薄司寒反悔,她迅速地将蝦肉夾進了嘴裡。
紀天睿:“......”
我的天!
他薄哥确定沒什麼精神分裂症之類的嗎?
對小嫂子和對他簡直是兩個人格!
白夢馨看着曲憶憶和薄司寒恩愛也都習慣了,羨慕完一低頭,碗裡多了一隻蝦。
她看向傅晏深,傅晏深仿佛沒事發生一樣,繼續用餐。
白夢馨:“......”
她默默地把蝦肉夾進了嘴裡,味道确實不錯,肉也特别嫩。
曲憶憶的小眼神飄過去,彎唇淺笑。
紀天睿看着自己夾過來的蝦,瞬間沒了食欲,他是來幹嘛的?
吃狗糧嗎?
見白夢馨吃了他剝的蝦,傅晏深似乎是得到了鼓舞。
不一會,白夢馨的碗裡就堆了一座小山。
好吃她也吃不了這麼多啊,一盤蝦幾乎都在這裡了,别人不用吃的嗎?
看着邊上筷子戳着碗,沒啥胃口的紀天睿。
她把碗裡的肉大半都夾到了紀天睿的碗裡,“你多吃點蝦補補吧。
”
紀天睿的筷子不動了,他也受傷了啊,為啥曲憶憶得吃的清淡點,他就可以吃蝦補補了。
他一大男人也不講究那麼多,筷子夾了一塊蝦肉,還沒送進嘴裡,他似乎聽見了握緊拳頭的聲音。
再一擡眸,傅晏深漆黑的瞳孔裡似是被龍卷風洗禮的無邊黑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讓他覺得脊背都跟着涼了一下。
紀天睿的筷子停在了那裡,這蝦他是吃還是不吃呢?
白夢馨轉過頭問他:“怎麼了?
你不喜歡吃蝦嗎?
”
紀天睿小心翼翼地看向傅晏深:傅哥,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傅晏深冷冷地晲了他一眼:自己看着辦吧。
“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歡吃。
”白夢馨似乎是有些抱歉,“那你喜歡吃啥?
你這胳膊受了傷也怪不方便的。
”
“沒有,我挺喜歡吃的。
”紀天睿迅速地端起碗,拿着筷子把蝦肉都扒拉進嘴裡,塞得滿滿的。
開玩笑,要是再讓白夢馨給他夾了别的菜,他這張嘴怕是不用要了。
這頓飯紀天睿吃的心驚膽戰的,即使他把蝦肉都扒拉了,白夢馨中途還是轉了桌子,把他夾得多的菜轉到他的面前。
等到結束,他覺得自己終于撿回了一條命。
都住在禦園的好處就是紀天睿又可以蹭車,可是說實話,經過剛剛飯桌上那一遭,他内心并不想再蹭車了。
打個車回去,他在車上還能舒坦點。
然而,他還是被白夢馨邀請上車了,傅晏深那冰冷又銳利的目光他又感受了一次。
回到公寓,紀天睿覺得自己終于解放了。
半個小時之後,元洲敲開了他的門,給他送來了三大打包盒的熟蝦。
并給他丢下了一句話:“傅爺說你喜歡吃蝦就多吃點,不過要自己動手。
”
紀天睿就差當場捶門了,他傅哥和薄哥真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人,折磨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轍。
可是他是個傷患啊!
“元洲哥,你看看我的胳膊!
”他可憐兮兮地亮出自己還裹着紗布的手腕。
三分鐘後,元洲給了他答複,“傅爺說了,那就等回了江城在請你吃。
”
紀天睿:“!
!
!
”
他能不回去了嗎?
......
這一天驚心動魄的,曲憶憶晚上睡得特别早。
為了确保傷口不沾水,洗澡也是薄司寒幫她洗的,薄司寒還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給她檢查了一遍,确認她身上沒什麼其他受傷的地方。
檢查到她在浴缸裡腿都軟了,不是薄司寒抱,她都差點出不來。
狗男人,一張嘴淨會騙人。
有這麼檢查身體的麼?
薄司寒給她放到床上,沒多久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身邊的男人好像起了身,但是她太困了,抱着被子繼續睡了。
薄司寒出了公寓,辛遠不在,他親自開車,黑色的邁巴赫在夜晚的柏油馬路上疾馳。
駛過鬧市區,車窗外的燈光也越來越暗,男人清俊的下颌線條緊繃,面色冷的可怕。
車燈劃破夜幕,停在了郊區的一棟别墅前,院子裡幾株梧桐樹上,烏鴉凄厲地叫着。
車門打開,寒風凜冽,薄司寒邁着修長的腿從車上下來,裹挾着一身淩厲冷然的氣勢。
别墅的門打開,門口的兩個人恭敬地躬身。
地下室暗房的門打開,長長的走道,昏暗的燈光将地面映襯的陰沉沉的。
薄司寒臉色冷沉,黑眸中卷着深不見底的愠色,一身肅冷的黑色大衣被昏暗的光影渲染的毫無溫度。
皮鞋踏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沉悶的聲響在安靜的有些詭異的地下室裡,讓人更多了幾分心驚。
走道的盡頭,是寬闊空蕩的地下室,陰冷潮濕,潮濕的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辛遠聽見聲音立馬起身迎了上去,“二爺,已經問...”
薄司寒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将身上的外套脫下,辛遠接過挂在了一旁。
薄司寒擡頭看向前方,男人被吊在中央,身上滿是鞭痕和傷口,衣服破爛不堪,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