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惡毒女配,身兼數職》第402章 虐男主虐男主
這無異於是一場欺辱。
他持著筆,以她的身體為畫紙,畫筆沾濕了她胸前的布料,以至於緊密地附著在她的肌膚,露出底下的曖昧玉色。
連黑色的蕾絲都足以窺見。
這對任何一個女生來說,都是能讓她們惱羞成怒的欺辱。
可程槙目光不曾下移,他反而去看她的神色。
天知道當他那天發現她也給別人同時兼職的時候,他有多麽的生氣。
他不是沒有懷疑自己身邊那個保鏢的身份。
直到在孤島的那場大雨,他才驟然驚醒,她原來一直是個女生。
天邊閃電劃過,白色的光似要將黑夜狠狠地劈開,雷聲震耳,就在那一刹那,照亮了山洞裡的情景。
雨下得太大,暴烈的雨點劈裡啪啦地打落在外頭的那架名貴鋼琴上,黑白琴鍵就在這暴雨中搖搖欲墜地發出模糊的鋼琴聲,滿目都是霧蒙蒙的,空氣中都漂浮著濕潤的水汽。
閃電劈開黑夜的那一刻,山洞被照亮了,在這場大雨裡,山洞裡看起來都在閃著晶瑩的銀點,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天邊的閃電同時將她纖瘦的身形給照亮。
許是淋雨後體溫下降,她有點冷,烏黑的發黏在她的脖子上,唇色蒼白,她瑟縮在角落裡,在睡夢中雙手下意識地環抱著自己,那被雨水沾濕的肌膚透著令人憐惜的冷白。
雖知道她比平常男生都要瘦弱的多,但他從未想過硬挺西裝下,會是一具女人荏弱又飽滿的軀體。
想到她不顧一切地衝到自己的面前保護自己,身手了得,小小的一隻仿佛能抗十個,而再到那夜,她連看見一條無毒的蛇都能嚇得臉色發白,跟他不過是爬了一會山路,再讓她搭個帳篷她便體力不支,種種行為都與之前體力強悍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站在山洞裡,略帶煩意地移開了視線。
其實他一直不了解自己對小江是什麽樣的感覺。
她是男生時,他便與他過分的親密,那親密超乎了同性間的距離,害他一度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喜歡她的。
他隻是會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她,帶著一股熟系又陌生的衝動,他急切地想跟她親密一點,更親密一點,想要肌膚相親,想要做出大膽的行為。
就連他都不知道為何。
眼前的這個保鏢,身上仿佛就與生俱來的帶有某種魔力,她身上好似存在一種隻有他才能聞到的氣味,隻有他基因才能識別出來的氣味。
再到他發現她是女生。
從未假象過的事實,害他在山洞裡狼狽地別過了眼。
但是,另一謎團仍深深地困擾著他。
所以,是因為她身上的某些女性特征吸引了他嗎?
是女人天生的對男人的一種緻命吸引力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呆在她的身邊,他像在混沌黑暗的世界裡終於找到了一片小小的棲息地,在她身邊,他可以逃避他不願面對的現實,感到久違的心安。
所以,明知道她女扮男裝接近他可能抱著什麽目的。
明明該遠離她的,可是他當時還是聯系了她。
跟她又見了一面。
他沒有強調她必須跟以前一樣打扮成保鏢的模樣,所以,那個黑夜,她從商場裡走出來,像尋常的女孩子,留著長發,穿著漂亮的裙子,四肢纖細,經常在他眼前用墨鏡遮擋的臉蛋也大大方方暴露在了他的視線裡,那是姣好的顏值,她是好看的。
即使他倆不認識毫無相乾,在街上她從他的身邊經過,他或許會投來視線,多留意她一下。
見她微笑著緩緩向自己走來,就連夜裡的涼風都莫名沾上了香味。
程槙看著她,胸口驟然發疼。
像有一隻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臟,又像是整顆心臟被淹沒在了水裡,要溺死在裡面。
看見她,那是一種近乎酸澀的感覺。
又酸又脹,黑暗裡程槙捂住了自己發疼的胸口,見她走近,他抿了抿唇,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重新正眼審視她。
他終於明白這種酸澀的感覺從何而來。
她竟然像極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單是像她,都能讓他的情緒攪亂得如此厲害嗎。
他的眼睛暗了下去。
坐在車上,他冷漠地打量著她。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了要是讓眼前的少女當她的替身好像也不錯的念頭。
單隻是浮出一點這個念頭,都讓他無比暴怒。
他竟然會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找她的替身留在身邊?
越發認識到自己內心深處想得到的究竟是什麽,他才暴怒得越歇斯底裡,因為他剖析了自己,他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也是她。
所以,他當時讓眼前的女人滾了。
他不需要她的替身。
他不想看見面前出現一個與她酷似的女人。
替身?
他才不需要。
他有那麽卑微嗎?
為了她,留一個替身在身邊?
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那個曾讓他動過當替身念頭的女人,竟然會是正主。
他最厭惡又為其困擾的女人,竟在他眼皮底下,當了他那麽多久的保鏢,而他也絲毫不知情。
更過分的是,她不僅出現在他身邊,還給其他人兼職了。
一想到這個,他的眼底便出現了暴虐的暗色。
他覺得自己要被氣炸了。
一股又甜又酸澀的感覺彌漫在了胸腔,而他無法擺脫這抹情緒,並且在裡面越陷越深。
他決定冷著她,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麽的過分,他告訴她會得到他的審判,不惜一切代價。
他等她主動來找他道歉。
她欠他一個道歉。
可明明是他主動冷著她的,幾天不見,為什麽心煩意亂的人會是他,不該是她這個罪人嗎?
為什麽反而會是他?
為什麽?
與此同時,心中的那抹酸脹感越來越強烈,他無力抵抗,任其一點一點消磨自己的意志。
懲罰的是她,為什麽受折磨的是他?
那天之後,他有一兩次在校園撞見她。
她站在人群裡,笑的時候,像是月亮在發光。
她比他想象中的都要過得好。
另一次,他看見了她跟司子辰兩人一起回家的畫面。
她站在前面,不為所動,任由後面狗皮膏藥般的金發少年在後面跟著她。
即使是遠遠見他一眼,少年身上爽朗耀眼的陽光氣息,就像近在咫尺的太陽,足以將他給燙傷。
那是一個跟他性格完全相反,背道而馳的少年。
而他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他們。
他看著司子辰黏在她的身邊,對她笑,逗她笑,他太溫暖了,就像暖洋洋的小太陽,孜孜不倦地將陽光給予給周圍的人,任誰都會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他。
誰不喜歡這樣的太陽呢?
很快,他就看見本來愁眉不展的薑茶茶被她身邊的少年給逗笑了。
遠遠看他們,也會覺得很是般配。
為什麽她欺騙了他,卻能置身事外?
為什麽該受懲罰的是他,他卻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孤獨地看著他們。
他最後走了。
心臟也酸澀得更厲害了,從最初的刺痛,變成了一陣陣厲害的鈍痛。
這種鈍痛感,從她剛才推開這間教室的門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他差點要承受不了這種痛,幾乎快被打擊得直不起腰。
他坐在那架鋼琴前,細白的手指頓住了,他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便旁若無人地移開了目光,繼續跟旁邊的同學點頭說笑,仿佛眼前的這個人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但這種偽裝很快在聽到了她從門口傳來的聲音而漸漸破防。
見她要走,他垂下來的手指用力地捏緊了底下的西裝褲。
他被擊潰了。
輸得徹底。
他不受控制地將自己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在她關門離開之前,嗓音晦澀地叫住了她。
她來到了他的面前,跟他對視的時候,眼裡沒有絲毫愧疚,瞳仁乾淨,裡頭坦坦蕩蕩,像是乾淨的池水。
他微笑。
但一想到她給別人兼職的時候,也像給自己當保鏢的時候那麽的親近體貼,他就控制不住地煩躁了起來。
他太明白那是什麽了。
像過去的每一天每一夜,那是一種名為嫉妒的人類最可憐的情感。
思及此,程槙用力地攥緊畫筆,擡眼,試圖尋找她臉上任何的一抹情緒。
可他沒有尋到。
她甚至沒有動怒,她很平靜,她像廣闊無垠的大海,能接納他所有任何無理取鬧的行為。
她眸光清亮地盯著他。
程槙像被她的目光給燙到了,手裡的畫筆瞬間又掉落在了地上。
無人撿拾。
很無趣,沒意思。
程槙偏過了眼。
“為什麽不憤怒。
”
薑茶茶想了想,她確實應該生氣的,但很奇怪的是,她的心意外的平靜。
她好像對程槙,包容心一直勝過了其他人。
而且,她也能理解他這次為什麽會這麽的極端。
她重新看向他,“因為是我做錯了,我能明白你為什麽這麽的生氣。
”
程槙眼睛微縮,像是被刺痛了,眸光破裂,像是孤獨的流星。
他手指攥緊,冷哼一聲,聲音帶刺,“你明白什麽。
”
你什麽都不明白,薑茶茶。
剛才滔天的怒火,像被冰涼的海水給衝淡撲滅了,程槙的肩塌了下去,暗紅的唇緊抿。
“解氣了嗎?
”她問。
他不答,他站在無光的角落,就像陰影本身。
薑茶茶溫柔一笑,“如果不用再發洩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
明明遭受了這些,她還能對自己笑。
看見她的笑,看見她被他沾濕的胸口,程槙的眼突然被刺痛了。
見她轉身要走,程槙的心更是沉悶得厲害。
薑茶茶剛走了一步而已,便聽到身後他微惱地道。
“站住。
”
剛回過頭,就見迎面有東西劈頭蓋臉地朝她砸來,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愣了愣,手一摘,就看見了被她捏在手裡的一件男式外套。
已經開始入秋了,天氣漸漸轉涼,他平時比較虛弱點,所以上學時會隨身帶著一件外套。
她睫毛微顫,看向了他。
他側著身,沒看她,隻聽他別扭又懨懨地說了一句。
“穿上。
”
薑茶茶穿上他的外套,便離開了。
她的心情很平靜,但是不見得她不會對程槙的行為感到不舒服。
她想,乙遊男主果然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到了第二天,程槙百年難見地主動給她發了一句消息,說要讓她把他的外套拿回給他。
薑茶茶看了一眼,假裝沒看到,便關掉了手機,繼續喝著下午茶,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
於是,能接觸到薑茶茶的人,最近都慢慢覺得,薑茶茶好像變了。
她的氣質由內而外地發生了變化。
她專心學習的樣子,好像更迷人了,她的身上有一種人格魅力吸引著他們。
這位極有可能被踢出學生會的副會長,在校園裡學習得更專注了,也更加自信。
她整個人,都變松弛了起來。
她現在好像更關注自己,而其他人已經沒那麽容易就能打亂她的心情了。
她佛系,也更自由自在了。
既然賺不了錢了,薑茶茶就全心全意地當個迷人的女配。
很多人早已知道她的性格發生了變化,變得溫柔又可愛,加之她最近個人魅力大大提升,於是,她的追求者變多了,每天都能收到厚厚的一疊情書。
在暗中關注到她變化的人,無一例外地都感覺到煩躁了起來。
尤其是放不下過去的人。
這天薑茶茶剛洗完澡出來,手機便接到了某人耐心撥打的第N個電話。
她捏了捏下巴,拿起手機,接通了這則電話。
“喂?
”
男人沉默了幾秒,便沒有起伏地下達了命令:“我的英語退步了,明天晚上來我家,不要太晚,我不想等很久。
”
薑茶茶不由笑了笑。
會長大人就是會長大人,還是跟過去一樣傲慢霸道,根本不考慮你願不願意,仿佛一切都要按他的心情喜好來,他想要的,就必須得到。
她勾唇,將手機用肩夾住,然後隨意地把玩著自己新做的美甲,語調輕快,“好呀。
”
見她沒有拒絕,她還在自己的掌控之內,聞淮止眉舒展開,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神色,他露出了一抹笑。
這時,電話那頭的女聲說話突然拐了個彎,她聲音甜膩,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
“但是,不好意思這位同學,這裡采取的是預約製哦~前面還有兩個人在排隊呢,如果你不介意等待的話,那麽請你填一下預約信息哈~”
下一秒,薑茶茶微信就發過來了一個表格,最頂上的一行寫了姓名、預約時間和電話號碼,以及預約時長。
而前面,已經有兩個男人填好了信息。
聞淮止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