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附近随便挑了家西圖瀾娅餐廳就進去。
蘇若兮忽然意識到,最近的時間,她跟傅裴宴越來越放肆,從前見個面都要偷偷摸摸,現在都敢大搖大擺出來吃飯。
她偷偷瞅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傅裴宴微微偏頭問道,“怎麼了?
”
“沒什麼。
”
蘇若兮搖搖頭。
蘇家那三位一緻認定她已經攀上傅裴宴,現在掩飾反倒現在欲蓋彌彰,倒不如繼續大張旗鼓,或許還能震懾蘇亦承。
“你們想吃什麼随便點,這頓我請。
”
林澤州大方地遞上菜單。
“那我可挑着貴的點。
”
“點吧點吧。
”
林澤州面不改色,心裡肉痛得很,早知道就不裝大方了。
蘇若兮當真不客氣,刷刷點了幾份不便宜的菜。
“夠了夠了,再多就吃不完。
”
林澤州看不下去,伸手奪過菜單。
“行。
”
蘇若兮懶得揭穿他。
想到等會要買單,林澤州一點兒也舍不得浪費,硬是把菜全吃完。
“吃飽了吃飽了,等會要去哪兒?
”
他剛問完話,無意瞥見對面兩人的小動作,頓時内心咆哮。
能不能體諒一下他這個外人!
他不是來受罪的。
要不是為了應付家裡的爹媽,他不會跟他們出來。
“林澤州。
”
突然傳來的聲音,吓得林澤州筷子拿不穩掉地上,他彎腰想撿,哪料一隻手搭到他的肩上,“跟朋友吃飯呢?
”
男人長得人高馬大,金發藍眼,顯然不是本國人。
林澤州縮着脖子,“大哥,我們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你還想怎樣?
”
“是解決了,我就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别緊張。
”男人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笑了下,“走了,你們慢慢吃。
”
蘇若兮注視着男人的身影,好奇問了句,“你朋友?
”
“算不上。
”
林澤州含糊其辭。
到底是别人的私事,蘇若兮不感興趣,沒再追問。
“我們走吧。
”
不等他們說話,林澤州已經喊來服務員買單。
出了西圖瀾娅餐廳,林澤州心神不甯,時不時往後看,好像身後有什麼髒東西跟着。
“你們要去哪兒?
”
蘇若兮正要回答。
他又繼續道,“算了,我送你們回家吧,這麼晚了,回家安全些。
”
“去流曲園。
”
傅裴宴難得跟他搭話。
“好。
”
車子一溜煙跑進川流不息的馬路上。
吃的有些撐,蘇若兮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車子平穩地跑了十幾分鐘,林澤州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後座的兩人猛地被甩了一下,摔地眼冒金星。
蘇若兮捂着被撞疼的腦袋抱怨,“怎麼開車的?
”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話剛說完他又來了個急轉彎。
“後面有人跟蹤。
”
傅裴宴發現異常。
“抱歉啊,連累t你們了。
”事情被發現,林澤州隻得坦白,“不過,我車技很好的,你們相信我。
”
“我相信你個鬼。
”
蘇若兮被晃得頭暈目眩。
傅裴宴抱着她也無濟于事,“靠邊停車,自己的麻煩自己處理,别連累我們。
”
“我停車才是連累你們!
”
眼看後車就要追上來,林澤州一腳油門,車子立即飛奔出去。
“你們相信我好麼,我真的能處理好。
”
砰!
後面的車撞了上來。
整輛車都在劇烈震顫。
他們的車被撞出綠化帶卡在樹根下。
“靠!
”
林澤州罵了一句,“這幫孫子真敢撞!
”
肇事車揚長而去,車上的人還對他比了個中指。
“你們給我等着!
”
林澤州淬了一口,吐出來的全是血。
嗎的。
真倒黴!
“傅裴宴!
”
蘇若兮喊了一聲。
沒有反應。
後背有什麼黏膩的東西流出來,她低頭看去,滿手的血。
觸目驚心的鮮血,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顫抖,想說點什麼,喉嚨像被人扼住,怎麼也發不出聲。
車門打開,林澤州身體探進來,“你們沒事吧?
”
蘇若兮找回聲音,“叫救護車。
”
林澤州慌忙翻出手機撥打電話。
幾分鐘後,救護車匆匆趕來,傅裴宴被擡上車,蘇若兮跟林澤州也跟上去,來到醫院後,蘇若兮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等醒來時,已經躺在病房裡。
蘇亦承,柳倩然,蘇靜怡都在。
“醒了?
”
蘇亦承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眼裡沒有一點兒擔憂,甚至蘊含着無盡的失望。
蘇若兮膽子也真夠大,竟敢帶傅裴宴見林澤州,還把人玩進醫院。
林澤州倒沒什麼,情況最嚴重的傅裴宴還沒醒,事情驚動了傅家的人,對方肯定會來追究責任。
想着他又看一眼蘇若兮,思忖着要不要放棄她。
這次的事不可能善了,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作為當事人,蘇若兮是最好的人選。
發生了這樣的事,傅裴宴懷恨在心,就算不推她出去,等傅裴宴恢複,也會來秋後算賬。
“是啊,醒了。
”
蘇若兮看一眼就知道蘇亦承在想什麼。
傅裴宴出事勢必會驚動傅家的人,而她作為當事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沒心思想這些。
“傅裴宴的情況怎麼樣?
”
“還沒醒。
”柳倩然将飯盒打開,“給你煮了點粥,要不要喝?
”
她可不是來關心蘇若兮的,就是閑得無聊過來看戲,看到蘇若兮狼别不看的模樣,心裡得意得不行。
風光了幾天,終于遭報應。
老天有眼。
“我去看看他。
”
蘇若兮掙紮着起身。
蘇靜怡提醒道,“姐,你别去,病房都是傅家的人,去了人家也不給你見的。
”
蘇若兮出事,最高興的人就是她。
可惜沒能一下子把人撞死。
沒死也好,傅裴宴傷得這麼重,他家的人肯定要扒蘇若兮一層皮。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蘇若兮凄慘的下場。
他們按着不讓走,蘇若兮就靠在床頭安靜地坐着。
柳倩然母女本就是來看蘇若兮笑話的,虛情假意聊了一會,便洋洋得意地離開。
病房裡隻剩蘇若兮跟蘇亦承。
沒了外人,蘇亦承也不演什麼慈父,原形畢露,冷聲質問,“你是怎麼辦事的,好端端的發生這種事?
”
蘇若兮滿不在意,“發生都發生了,我能怎麼辦?
”
“傅裴宴的父母現在特别生氣,他們極可能會來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隻管道歉就行,若他們真揪着不放.......”
蘇亦承想了想,咬牙道,“就把責任推給林澤州!
”
“放心,不管怎樣,我不會連累你們。
”
蘇亦承巴不得馬上走,他不想跟傅家的人撞上。
“照顧好自己。
”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