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束山雙手環抱,輕蔑的笑了下,“那又如何,今日我這個兵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這位朝廷命官。
”
見束山如此,杜康心裡窩火極了,偏偏自己不會武功,又被幾個士兵鉗制着,無法動彈。
他現在隻能乞求師爺可以晚些回來,不能被束山發現,不然,就真的沒有可以往外通風報信的人了。
“把人帶走。
”
束山冷哼一聲,士兵舉着長槍直抵他的咽喉,讓他連咽唾沫都不幹大動作。
出了書房,外面被杜康養的很多私兵圍住,束山眼裡溫度冷了下來,“杜大人可真是‘好官’啊,竟然背着朝廷養私兵,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了杜大人的壯舉可得有多欣慰。
”
杜康眼珠轉了轉,“束山大人不僅擅自帶兵入城,還二話不說就将本官控制起來,繹王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尚未可知,但束山大人的舉動怕是不妥當吧,我既然是朝廷命官,那就隻有朝廷才有權利将我帶走。
”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見繹王,我要求見繹王!
”
杜康開始大聲嚷嚷起來,吵得束山腦殼疼。
束山掏了掏耳朵,俊眉緊緊皺着,“把他嘴堵了,吵死人。
”
“你不是想見我家王爺嗎,不要着急,我這就帶你去見,想來你會有很多話想跟我家王爺說的。
”
兩個士兵将杜康的手反制在背後,将他押出府衙,剛才杜康的動靜引來了不少百姓。
有膽大的百姓開口詢問,“這位大人,你們為何将我們府尹大人帶走,我們大人沒有犯什麼事啊,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
束山注意到人群外圈有兩個男子見杜康被抓,鬼鬼祟祟的往後面的小巷子跑了。
他正欲開口,突然想到什麼,還是謹慎些好,“百姓們不必擔心,不過是朝廷的例行檢查,兩三日就回來了。
”
随後又跟旁邊的姜呈小聲耳語,“事急從權,還請姜将軍先把府衙控制起來,馬上讓人把城門關了,隻準進不讓出。
”
姜呈何其聰明,豈會不知道束山是在擔心什麼頓時神色也開始緊張起來,“好,我立馬去。
”
“有可疑之人我都控制起來,等王爺回來定奪。
”
束山自然是信任姜呈的。
“那這裡我就交給将軍了,杜康我帶走了。
”
姜呈應下,“好,遇見南柚幫我看看她可有受傷。
”
那個死丫頭,有事時不懂得顧好自己,即使蕭繹能在身邊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将軍辛苦,屬下一定轉達給王妃。
”
杜康被押着上了馬車,便直接朝城西去了。
他們收到消息時就知道了王爺王妃現在在哪裡,便直接朝那裡而去。
姜呈讓人将城門關閉以後,在城内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像是有人刻意引導般,他可從沒見過哪座城的百姓是敢直接在城門口叫嚣的。
都嚷嚷着讓把杜康交出來,杜康作為他們的父母官,對江陽府可謂是付出了所有,就算是瘟疫橫行時他也不曾退縮過一步,這麼好的官,為什麼要把他抓走。
即使姜呈已經解釋了很多遍隻是朝廷例行公事調查官員,遣走了一波又來一波,竟然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姜呈站在城樓上,看着下面聚集越來越多的人,隻覺得腦子要被這些人吵炸了。
旁邊的樓梯處上來一人,姜呈見到他才轉身回了在城樓上設立的暫時用作辦公的地方。
“被遣走的前幾批人,不少人都去了城東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等再出來之事,就會有新的一陣風波傳來。
”
姜呈已經确定了,定是有人在引導着這一切,就是想讓他們沒有招架之力,迫使他們把杜康交出來。
下面的百姓們叫嚣得更加厲害,姜呈甚至可以聽見有人已經開始問候爹娘的聲音了。
“走,我們大家把城門撞開,我們要告禦狀,要去問問皇上,杜大人這樣的好官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說帶走就帶走,憑什麼!
”
姜呈閉了閉眼,拳頭同樣也是緊了又松,杜康到底是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藥,讓百姓們如此信任愛戴他。
但王爺和南柚的判斷是不會錯的,他們說杜康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姜呈猛得起身出去,等身邊人追出去時,看到姜呈已經到了城樓之下了。
被烏泱泱一大群人圍着,姜呈都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各位安靜,我是姜呈,各位聽我一言可好。
”
百姓們看着姜呈,吵鬧聲逐漸減小。
雖然江陽府和駐紮的軍營之間牽扯并不大,但城中的百姓也知道外面駐紮的是姜家父子,雖不是想繹王那般的常勝将軍,但也保了他們一城平安。
見聲音越來越小,姜呈才暗自松了口氣。
“各位放心,朝廷對于你們的杜大人沒有任何的興趣,隻不過是例行檢查,所有城池的府尹都要例行檢查,不是隻針對杜大人一人,大家不要讓杜大人擔心,就在城中好生待着,若是你們鬧出了什麼事,收拾爛攤子的也是你們的杜大人不是。
”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神色上真的開始猶豫起來。
姜呈心想,終于安定下來了的時候,人群中又突然大聲出聲,“若是我們堅持要見到杜大人呢。
”
“你們是軍,是兵,我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難不成你們還能打殺我們不是。
”
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姜呈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原來他與千千萬萬将士用血肉之軀保護的人,竟是這般想他們的。
叔可忍,嬸都不可忍!
“來人,若是再有人鬧事,就拉到大牢裡關起來,杜康若是無事便把他們放了,若是有事,一論按同罪處理。
”
值守的士兵早就氣極了。
高聲應下,“是!”
将軍說過,軍民乃一家,他們手中的長槍短劍是對敵人的,而不是對身後的百姓們的。
所以不管百姓們如何無理,如何對待他們,他們都并未起過傷人的心思。
可...實在是難以溝通。
幾個士兵擠進人群裡,他們手裡舉着長槍,槍尖被磨得發亮,看着就讓人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