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剛才揚言的人想逃,不料還是被士兵抓起,無論如何掙紮也不管用,直接把人拖着朝大牢而去。
“大家安安靜靜等杜康回來,那便相安無事,若是想出城去往外報信的話,我帶了兩萬軍來,看你們走不走得出去。
”
姜呈說完後便轉身上了城樓。
這等子破事,他實在是不想再聽到了。
在他的印象裡,百姓們對他們都很愛戴,他每次回京,京中百姓見到他總是笑着的,就像自家長輩一樣,甚至還會問他在邊關是否吃飽穿暖。
可這些就在身處邊關得人呢,卻隻顧自己,甚至不論真相的隻顧自己。
因為有人被抓,百姓們便暫時性的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又有人開始鬧事,士兵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架進大牢,如此反複幾次,便真的沒人敢鬧了。
姜呈腦子也算是得了會兒的清淨。
杜康被帶到地方時,聽到外面有動靜,突然就在馬車裡開始躁動起來,被綁住的手腳四處亂蹬,恨不得吧馬車頂都掀了。
束山豈會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把動靜鬧大一些,讓外面的人能夠注意到他。
他可是江陽府的青天老爺,誰人不認識他,隻要百姓發現他了,定然會跟繹王将他要回來。
可惜,他能想到的事情束山都已經想到了,所以留下幾名士兵看住他後,自己則是去尋王爺王妃去了。
連哥兒,師爺,杜康,三人被關在一個地方,他們互相以為其他人還沒落網,殊不知,他們有時隻是一牆之隔。
秦南柚看到束山來才徹底的松了口氣,這裡帶有瘟疫的病體太多,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還是需要一個更規範些的地方來隔離病體。
他們跟病體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雖然每日都有喝藥湯預防,可誰又敢确定他們沒有被感染呢。
“屬下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可好?
”
束山見秦南柚眼裡帶了不少血絲,想來已經精疲力竭了。
“杜康已經帶來了,就在外面的馬車裡,屬下怕其他人看到他們會發生意外,所以沒敢帶進來。
”
“做得很好,我們這就随你去看看。
”
秦南柚已經轉身去盛藥湯去了,束山正要轉身出去,她一碗藥湯就擋住了他的去路,“楊家莊所有的人都染的有瘟疫,不可輕視,這藥湯雖無法規避感染,但至少預防些也是好的。
”
束山心裡暗道不好,t瘟疫已經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且江陽府大多已經恢複平常,怎麼有幾十個人是攜帶着感染體的,束山越想心裡越慌,一個小小的江陽府府尹能做出這等事來,其中的緣由隻怕是不簡單。
束山接過藥湯二話不說就一口灌下,喝完一碗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束山帶了不少人來,直接将這裡都圍起來,對比之前的十人,現在才是将這裡圍得水洩不通。
來的士兵都是穿着兵服,衣服背上秀得有大大的姜字,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兵出在哪裡。
“你們是城外駐紮的姜家軍?
”
木婆子抱着孫兒在懷裡哄,就見一大群士兵沖進來,目不斜視,各自站在該站的地方。
“是,嬸子,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是繹王和姜将軍讓屬下們來保護你們的。
”
說話的是将軍李憑,也是一個在姜科面前說得上話的将軍。
“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躲在楊家莊了?
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是不是就可以帶家人去看病了?
”
李憑覺得有些悲哀,明明這些在别人看來是很尋常的事,在他們覺得,卻是遙不可及的遠方。
明明都是江陽府的人,明明都是一起感染了瘟疫的,為什麼他們就會被整座城池抛棄,讓他們來承受最後的一切。
李憑心裡有些愧疚,若是他們常來江陽府,是不是就會早些發現,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繹王殿下和王妃也來了江陽府,你們放心,他們會替你們做主的,有罪之人會伏法,等事情解決,你們就不用躲躲藏藏,以後就同尋常人無異了。
”
木婆子眼眶微紅,有微微閃動的淚花,他們渴望了一年多,也絕望了一年多,在他們都要順從這個世道活下去時,有人說可以救他們,可以讓他們回到原來的生活。
這誘惑力不可謂不大,木婆子嘴唇顫動,“隻要能給孩子治病,老婆子便什麼都不求了,多謝将軍。
”
木婆子抱着孩子走遠,又回身,“将軍,你放心,我們是不會逃的,讓他們都離遠些吧。
”
李憑不明白木婆子話裡的意思,不過沒一會兒束山就來與他說讓士兵們不要和這裡的人接觸,他們都感染了瘟疫。
人太多,熬出來的藥湯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現在隻能是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才能将這一切解決得完美。
蕭繹和秦南柚去了馬車處,讓人又把馬車拉遠了些,才把杜康從車上拽下來,把塞在嘴裡的布條扯出來,杜康不停的活動着臉頰,試圖讓麻木的臉頰好受些。
杜康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女,“你們是誰?
”
束山跟在他們後面而來,一腳踹在杜康肚子上,将人踹得摔倒在地,“大膽,見到王爺王妃為何不行禮。
”
杜康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女,他們是繹王夫婦?
束山他是見過的,他可是繹王身邊的得力助手,是紅人,他都對這男人如此卑躬屈膝,看來他真的是繹王無疑了。
“下官參見繹王,繹王妃,下官有眼無珠,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
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還在不停的盤算,到底繹王知不知道楊家莊之事,現在把他押到這荒郊野外,難不成是想悄悄得把他留在這裡?
想到此,杜康心裡更慌了,對着蕭繹和秦南柚磕頭也更虔誠了。
“王爺王妃大駕光臨,下官沒有準備迎接,是下官的過失,求王爺王妃恕罪,求王爺王妃恕罪。
”
聲音越喊越大,秦南柚聽着覺得心煩,“再大點聲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