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頭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登時臉就陰沉了下來。
沈玉宜見勢不妙,立刻掏出懷裡撿到的吊死鬼的上吊繩,快速上前,迅速用繩子将老頭捆住了。
風雨聲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也毫不猶豫地擰住老頭的胳膊,配合着沈玉宜将他五花大綁,扔到了井邊。
老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繩子以後開始劇烈地掙紮,口中不斷嚷嚷:“放開我!
你們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敢用這種東西捆我!
”
沈玉宜被他叫嚷得煩,随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緊緊塞住了他的嘴,手法之熟練,讓風雨聲都自愧不如。
“想不到沈小姐這綁人的功夫也厲害得很。
”
沈玉宜謙虛地笑了笑:t“過獎過獎,以前幹得比較多。
”
将老頭捆結實扔到一邊後,風雨聲才注意到屋内這口詭異又突兀的井。
他走上前圍着井轉了一圈,皺着眉說道:“玉宜妹妹,這是個什麼東西,看着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
說完,就看到沈玉宜套好衣服後,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佩劍,他捂着佩劍一臉警惕地後退一步:“你要幹什麼?
”
沈玉宜擡朝着井了擡下巴,嘿嘿一笑:“風大哥,我想用你的劍去撬一下那塊井蓋。
”
風雨聲:“……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我幫你你搬下來!
别打我劍的主意!
”
沈玉宜一聽樂了,當即表示,隻要他能搬下來,她絕對不會再惦記他那把寶貝劍。
風雨聲走到井蓋前,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抵住井蓋的邊緣,然後使勁用力,直到他的臉漲得通紅,那井蓋才往那邊移了些許。
沈玉宜也走上前,和風雨聲抵住同一個方向,二人一起用力,這麼幾下之後,那個井蓋終于挪開了一個一人通過的空間。
沈玉宜雙臂抻在井邊看下去,這井足有百米深,凹凸不平的井壁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紙。
井壁卻不像普通井一樣濕滑,反而很幹燥,很明顯下面根本不是一口真正的井。
确認了這口井有可以攀登下去的條件後,沈玉宜沒有多想,縱身翻入京中,腳蹬在井壁上的凹槽裡,準備一點一點挪下去。
風雨聲看得目瞪口呆,這位京都來的沈家小姐算是讓他大開眼界,不僅述職這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幫人,下井竟然也是一把好手,現在京都都流行這樣的千金小姐了嗎?
不行,他一個當過捕頭的大老爺們,怎麼能讓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給比下去。
風雨聲也翻入井中,學着沈玉宜的樣子,手腳并用的一點一點往下挪去。
身為生魂的陸承景自然毫不費力的就到了井底,他擡起頭看着沈玉宜和風雨聲,他們速度很快,已經下來了一半還要多一點。
沈玉宜忽然高聲向風雨聲問道:“你說,下面會有什麼?
”
風雨聲一愣,呆頭呆腦的說道:“我,我怎麼知道?
”
在井底的陸承景會心一笑,這句話當然不是問風雨聲的,而是問已經提前到了井底的他。
陸承景環顧了一圈,這井底不斷大,地面幹燥,沒有一滴水,看起來和普通的枯井似乎沒有什麼區别,但是在井的一側,卻被人打通了一條狹長的小路。
路的盡頭有一扇對開的木門,兩側的牆上都貼滿了符紙。
将這一切都掃了一遍後,陸承景太高了聲音說道:“下面有一扇木門,看材質應該是柳木。
”
柳木?
已經快下到井底的沈玉宜動作微微一頓,柳樹枝在佛教中,通常是用來辟邪化煞的,用柳木做木門,又貼滿了符紙,這底下到底關着什麼東西?
很快,她和風雨聲就一前一後落到了井底,果然入陸承景所說,小路盡頭的木門是用柳樹做的,沒有被鎖死應該是為了後面的人能夠随時進入查看。
沈玉宜走上前,輕輕用力,木門發出一聲沉重的吱嘎聲,開了。
三人魚貫而入,預想之中的黑暗并沒有到來。
裡面是一出天然的洞穴,四個角上都被安放了長明燈,看将整個洞穴都照得十分亮堂。
而洞穴的正中間,放了一口巨大的石椁。
石椁被朱紅色的鎖鍊緊緊鎖住,就連上面鸾鳳和鳴的浮雕都沾了幾分血色,失去了原本祥和的模樣,變得有些可怖了起來。
沈玉宜沒有在意這口古怪的石椁,她緊緊盯着石椁下那個巨大的紅色陣法,表前前所未有的嚴肅了起來。
這個陣法她見過,是在噩夢遊戲的一個副本裡。
那個副本兇險異常,她們的小隊損失慘重,一個經驗豐富的隊員折在了那裡。
她記得那是一個古怪的山村,就在村長的地窖裡也有這麼一個陣法,陣法中央放了一口棺材,他們不斷地探索和收集線索,最後才發現這個詭異的陣法是個轉運陣。
陣眼,也就是棺材中的人一般是一個運氣極佳的人,這樣的人通常一生順遂,大富大貴。
做這個陣法的人先是殺死了被充當陣眼的人,又僞裝成意外,正常舉行喪禮之後,秘密将屍體轉移到地窖,以死者的血液為祭,畫好了這個陣法。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将死者絕佳的運氣轉移到自己乃至整個村子頭上。
這個陣法唯一的兇險就是陣眼本身,被吸取了運氣的死者不能投胎,被迫成為了一整個村子的養料,怨氣極重,稍有不慎就會反噬。
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棺材裡面的陣眼會是原主的娘嗎……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竟生生吹滅了西北角上的那盞長明燈,原本亮堂的洞穴驟然暗下去一個角落。
緊接着,那口被紅色鐵鍊鎖住的石椁開始瘋狂晃動,鎖鍊不斷互相碰撞,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風雨聲顯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抽出佩劍後退一步,高聲道:“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
爺不怕你!
”
沈玉宜卻緊緊盯着暗下去的西北角,如果她沒有看錯,那盞長明燈的旁邊,應該是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