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數學老師的視線也瞥過來。
王卉欣慰的說道:“我也聽你數學老師說了,你因為受傷的事情影響了當天的發揮,但……四方城大學招生部給我打來了電話,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參加他們的自主招生,他們數學系的教授作為這次聯賽的評委之一,已經關注你一段時間,也了解了你的情況……”
數學老師站起身,“你小子可以啊。
”
顧平生擡眸頓了幾秒鐘以後,說道:“我要去上京上學。
”
王卉:“清北那邊……你聯賽的成績已經定了,依照你的成績,短時間内想要達到錄取分數線幾乎是不可能,四方城大學也是國内有名的名校。
”
“王老師,這件事情不着急,讓他自己想想,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數學老師說道。
王卉點頭,走之前也還是叮囑顧平生一定要想清楚了。
“溫知夏的成績的确是上清北沒有什麼問題。
”在王卉走後,數學t老師别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顧平生跟他也混熟了,在辦公室内隻有兩人的情況下顧平生也沒有什麼顧忌的說道:“所以我要跟着她一起去上京。
”
“沒有哪個女生會喜歡個一事無成的男人,你們現在還小,但等大學畢業,你憑什麼會覺得她一個清北畢業有才有貌的女學霸會喜歡一個感情用事的窮小子?
你就算是考去了上京的本科那又能怎麼樣?
就你數學英語那兩科加起來充其量也就隻有人家一科的成績吧,其他科目先不說你能不能全都考滿分,就算是都滿分了,你這也是直接減掉了一整科的成績還要多,更何況……你理綜想要考滿分也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
數學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不要給她那麼大的壓力,感情如果成為前進道路上的阻礙,雙方都會難受,老師是過來人,四方城大學的橄榄枝你接住了沒有什麼壞處。
”
顧平生回到教室的時候,溫知夏還沒有走,她還正在寫卷子,窗簾被風吹的浮動,窗外槐花隐約滲透,暗香浮動。
他進來後,直接扯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溫知夏捏着中性筆的手微頓,她說:“對不起。
”
顧平生問她:“對不起什麼?
”
她說:“我都聽到了,你聯考……”
顧平生“嗯”了一聲。
溫知夏垂下的眼眸看着他帶着手套的手,顧平生将手套摘掉,已經拆線了,但線拆掉的地方還留有黑色凝固的血珠,他在她的注視下活動了一下手指:“現在已經沒事了。
”
溫知夏素白的手指開合着中性筆,筆帽和筆頭不斷的開開合合,她低聲:“是我害你沒有考好。
”
“愧疚的話……當我女朋友吧。
”他痞笑着說。
溫知夏愣了一下,擡頭。
顧平生捏捏她又軟又嫩的面頰,眸色深深:“小書呆,你什麼題都能解出來,我為什麼這麼對你,你該明白是為了什麼是吧?
”
溫知夏看着他,卻沒有回答,感情對她來說是一片完全空白沒有踏足過的領域,并且,她也從來沒有動過要去嘗試的念頭,她潛意識裡也會覺得,感情婚姻可能走到最後都是她父母那樣子的相互折磨。
她抿了抿唇:“顧平生你……”
顧平生:“嗯?
”
溫知夏:“你……喜歡别人吧。
”
顧平生上揚的眉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你說什麼?
”
溫知夏沉默了數秒鐘,清冷的嗓音像是薄刀,她說:“你去喜歡别人吧,不要喜歡我。
”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他說:“給我個理由。
”
溫知夏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理由。
”
顧平生:“如果你擔心我耽誤你學習,你可以等畢業以後再……”
“我不喜歡你。
”她低着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你找個其他的女生喜歡吧。
”
顧平生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聽到的最操蛋的話,什麼叫做“不想喜歡他”?
這是什麼扯鬼的答案?
“站住!
”
“砰——”
在她要從教室裡離開的時候,顧平生一把将門給關上,把人給按在門上,裹了裹後槽牙,惡狠狠的問道:“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上哪條狗了?
沈白起?
”
“你弄疼我了。
”溫知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卻沒有能夠成功。
“你疼個……”想要兇她,低頭卻看到她被他攥着的手腕上紅了一片,顯然是他沒有注意好力道,凝眸數秒鐘後,他握起她的手腕輕輕的吹了吹,“還疼嗎?
”他說,“我下次小心一點。
”
溫知夏就那麼看着低頭朝着她手腕吹氣的少年,他的睫毛很長,好像有兩厘米,鼻梁很挺,下颌骨明顯……呼吸熾熱。
在她出神的時候,顧平生長臂一伸把她抱到了最前面一排的桌子上,他手掌按在桌子的兩側,阻斷了她能下去的方向,靠的那麼近,近到帶着無聲的壓迫。
“你……放我下去。
”他靠的太近,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後。
“我脾氣不好。
”他黑如點漆的眸子看着她,說道。
溫知夏卷長的睫毛眨動了下。
顧平生:“你剛才說的話,我現在很生氣。
”
溫知夏捏住了自己的校服,眉頭蹙起,唇瓣輕抿:“你要打我嗎?
”
打她?
顧平生可沒有這個意向,打疼了哄人的不還是他。
“我聯考名次不好,清北的自主招生去不了了。
”他忽然說道。
這點,溫知夏也已經在辦公室外聽到了。
“四方城大學數學系願意錄用我。
”他又說。
溫知夏猛然擡起頭,“真的?
”
顧平生對上她欣喜的眸光,忽然縮短兩人之間本就相近的距離,唇瓣蜻蜓點水般的落在她的唇上。
轟——
溫知夏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瞬時間腦子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該有的反應。
他身後就是落日餘晖,像是身披霞光,唇畔點染着絲絲笑意,在她的呆愣中,他說:“這是預定,你奪走了我的初吻,可要……對我負責,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