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傅京辭和景稚到了四大家族江家資本旗下的中式古典風球館。
進入VIP斯諾克房間後,景稚看到傅京辭的朋友雙眸瞪大,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這是江家的公子,江庭樾,在澄溪時,景稚見過他,而他身邊的女伴,竟然是白宣和。
“景小姐,好久不見。
”
“景稚,好久不見。
”
景稚對二人颔了一下首,“好久不見,白小姐,江先生。
”
傅京辭對白宣和颔了下首以做問候,然對江庭樾道:“你确定要和我比斯諾克?
”
江庭樾淡壓了下眉宇,“你要是怕了,我就陪你玩中式黑八。
”
傅京辭淡嗤了一聲,接過邊上人送來的手套,“輸了你别哭。
”
江庭樾攤手搖了搖頭,“我江家子弟在玩兒方面就沒技術差的。
”
聞言,傅京辭正在戴手套的手一頓,掀起眼簾看着江庭樾,然後将手套放回原處。
“你确定?
”傅京辭說着,拿過邊上人遞來的定制球杆,笃定地看着江庭樾。
江庭樾也不帶手套,拿過球杆,輕松地道:“那走吧。
”
兩人說着,前往球桌。
斯諾克的打法和其他形式的打法有許多區别,很考驗精準度,為了更好的感受球杆發力,職業球員通常甯願不厭其煩的用毛巾擦掉手汗也不願意不戴手套。
傅京辭平日裡顯然不屑于在這種事情上過于較真,但今天不一樣,他勝負欲爆棚。
景稚坐在一旁的帷幕後與白宣和喝茶,她看着茶杯裡飄渺升起的碧潭飄雪,有些惬意。
“白小姐,你上次送我的玉蘭香我很喜歡,謝謝你。
”
白宣和将長發攏在背後,腕上雙響玉環發出“叮當”聲響,“我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你太客氣了。
”
她頓了頓,又道:“你要是喜歡中式香,我以後研制出的新品都送給你一份,怎麼樣?
”
景稚欣喜地點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熱茶,放下時腕上的玻璃種翡翠手镯沁出了她白皙的膚色。
“我一定認真給你寫香評。
”景稚滿眼認真。
白宣和冁然而笑。
這時,江庭樾罵罵咧咧地撩開帷幕,“最近手有點生了,你等着!
”
狠話一說完,江庭樾彎身拿起白宣和的茶杯,将裡面的茶一飲而盡。
然後放下茶杯,走了。
“……”白宣和語塞兩秒,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景稚笑而不語地看着白宣和。
良久,一聲歎氣聲傳來。
江庭樾掀開帷幕,再次進來,拉起白宣和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去散口氣。
”
白宣和被拉起身,看了一眼景稚。
景稚微微一笑,沒說話。
兩人出去後,傅京辭也放下球杆過來了。
一來,他就俯身拿起景稚的茶杯。
“這個是……”景稚欲言又止。
傅京辭手一頓,溫雅問道:“你介意?
”
景稚搖了搖頭。
傅京辭将這杯花茶喝了下去,放下茶杯時看向了景稚。
“要和我來一場嗎?
”
景稚斂目,思忖兩秒,擡眸時眼底微微笑意。
“好啊。
”
說着,景稚起身,手指探到傅京辭的唇角輕輕摩挲。
收回手時,柔聲細調地道:“記得讓着我點哦。
”
說完,景稚袅娜地走出了帷幕。
傅京辭跟在身後,見景稚準備去拿普通球杆,便道:“你用我的。
”
景稚回眸。
傅京辭又對邊上拙言道:“你去把我另一個杆拿來。
”
景稚立刻道,“不用了,我就喜歡用普通杆。
”
傅京辭聞言一頓,須臾後,點了點頭,将手裡的定制杆交給拙言,也去拿普通杆。
景稚用幹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傅京辭見她從容不迫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比賽開始後,輪到景稚開球。
她站在球桌前,俯身,架杆。
傅京辭站在一旁,目光掠過景稚細白的腿。
忽然,景稚雙眸劃過一絲敏銳。
然後,發力,出杆。
緊接着,傅京辭就看到那隻球很柔和地在球桌上碰撞,最後從頂端十分溫柔的撞了一下紅球。
然後,停下。
景稚眸光蓦地一亮。
傅京辭微微挑眉,側眸看着景稚,贊許道:“‘馬氏開球’,深藏不露。
”
景稚看着一個都沒動的紅球,直起腰,有些欣喜,“我也是第一次成功打出。
”
所謂“馬氏開球”,源于威廉姆斯,是一種開球貼球的打法,開球者需要極其精準的控制發力,才可以打出這麼有心眼子的球。
在職業賽中,這種打法變态到面臨被禁。
“該你了。
”景稚愉悅地走向傅京辭。
傅京辭拿起新毛巾,擦了擦手中的汗,然後走到球桌前。
……
這場比賽的最終,景稚險勝。
傅京辭看着計分器,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景稚仰頭看着傅京辭,單純無辜地眨着大眼,“傅先生,下次可以用定制杆和我比哦。
”
傅京辭:“……”
感覺被罵了,而且是在罵“差生文具多”。
他傅九,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孩,能壓他一頭,還不來氣。
恰巧這時江庭樾拉着白宣和進來。
江庭樾目光在計分器上停留了兩秒,然後掠過傅京辭和景稚。
“傅九,你敗将給景小姐了?
”
傅京辭斜睨了一眼江庭樾,“那麼詫異幹什麼?
”
江庭樾笑着搖了搖頭,“我隻是有點開心。
”
“你開心什麼?
”傅京辭悶悶一聲。
江庭樾攤了下手,“不知道啊,就是很莫名奇妙。
”
傅京辭:“……”
那就閉嘴。
***
從台球館出來後,傅京辭又帶着景稚前往了江家旗下的一家高爾夫球場。
三點多到的時候,傅京辭的朋友已經在等着了。
一進去,景稚發現居然是商時序。
商時序并沒有帶女伴,而是帶了幾個世家子弟,一如往常清冷疏離,但聲色溫柔,“景小姐。
”
景稚點了一下頭,“商先生。
”
其餘世家子弟也都問候了一下景稚,有帶了女伴的,景稚和她們一起去喝茶了。
下午三點多的陽光很好,且不會太曬,九月多來打高爾夫很舒适宜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景稚和其他公子的女伴坐在一起閑情雅緻地談天品茗。
其中有一個穿露肩上衣的女孩叫溫楚,她看到高爾夫球場進了幾個漂亮的「球童」後,有些悶悶不樂。
“氣死我了,我那個讨人厭的表姐就在裡面,她知道我和鄭公子的關系,現在肯定想方設法的勾引他。
”
衆人聽了這話,關注點都放到溫楚身上,景稚淡看過去。
有人問:“你換身衣服,過去陪他們打不就好了?
”
溫楚一頓,“我沒帶衣服。
”
那人短笑了一聲,“你第一次來吧?
這兒可是國内最好的高爾夫球場之一,你想要衣服一句話的事。
”
這時,忽然幾個女孩一起詫異道:“這樣嗎?
”
那人眨了下眼,“對啊,你們都是第一次來?
”
景稚心說,她要不是不愛說話,也跟着一起詫異了。
其實無非就是兩碼事,這些公子裡有的是第一次帶女孩來,有的是帶現任女孩第一次來。
聽了這話後,溫楚第一個提議道:“要不我們也去玩吧?
”
“可以啊。
”
“去呗,我也會一點高爾夫。
”
“我也去!
”
“加我一個。
”
“帶我,帶我。
”
“我也想去。
”
幾個女孩都決定要去,唯獨景稚坐的好好的。
溫楚走時問,“你不去嗎?
”
景稚沒把話說死,隻道:“我等人消息,等會兒去,你們先去吧。
”
這話一出,幾個女孩也沒多想,和高爾夫球場的人說了一聲,一人要了換了一身修身又休閑的高爾夫球衣就進球場了。
景稚坐在茶室,目光慢悠悠地投到高爾夫球場内。
一群女孩走向世家公子,有的已經開始手把手教學,動作很是親密。
有的已經拿着球杆開始嘗試。
傅京辭和商時序在對話,但片刻後,他忽然從拙言手中拿過手機,走到一旁,垂眸拿着手機在幹什麼。
下一刻,景稚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亮。
景稚點開。
傅京辭給她發了一個:[過來]
景稚勾了勾唇角,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一會兒後,景稚進了高爾夫球場。
她一走來,一股淡淡又悠遠的玉蘭暖香随風飄來。
衆人回眸,盯了幾秒。
傅京辭目光落在景稚的高馬尾上,她的頭發順直又密厚,風一吹,鬓邊碎發有幾絲粘在精準小巧的臉上,陽光一照,就像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在沐浴陽光。
幾秒後,傅京辭視線下移,修身的高爾夫女服把景稚的曲線完美展現,她的身材比例袅娜豐腴,就算是站在那裡不動,都能給人一種風情迷人的氛圍。
傅京辭伸手。
景稚搭上傅京辭的手,對衆人禮貌性地微微一笑。
一行人回了一個微笑,然後禮貌性的收回目光。
景稚沒穿高跟鞋,仰頭看着傅京辭,兩秒後,扯了一下傅京辭的襯衫袖口。
“你站過來點,幫我擋住太陽。
”
傅京辭聽話地挪了一下,淡聲詢問:“别人都知道主動過來,你怎麼不過來?
”
景稚露出一個月牙笑,“你不是商談事情嗎?
我怕影響你。
”
“影響我?
”傅京辭眸光慢悠悠地落在景稚的鎖骨處,聲線低醇蠱惑,“哪種影響?
”
景稚聞聲輕輕笑了一下,手指戳了一下傅京辭的手,“教我打高爾夫。
”
傅京辭摩挲了下剛剛被戳的地方。
“好。
”
說着,傅京辭帶着景稚來到發球區域,衆人紳士地退到一旁。
傅京辭将球杆給景稚,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了規則,然後站在她的身後。
一股魄力伴随着木質沉香襲來,景稚眸光忽然凝了起來,有些沒把控住内心。
但随即,傅京辭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在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小狐狸,讓我看看你的真實水平。
”
哦吼,裝小白被發現了。
景稚嘴角勾起淺淺的月牙,笑着裝傻道:“我很菜的。
”
傅京辭手心發力,輕輕笑了一聲,“打得不好,懲罰你給我一個吻。
”
景稚睇了眼傅京辭,驕矜道:“那你恐怕沒機會了。
”
說着,傅京辭手發力給了景稚發揮的途徑。
随即,景稚眸光一瞬變得笃定,看起輕松實則蘊藏内力的一揮。
“漂亮!
”
有人贊許道。
“這杆确實漂亮。
”
“這水平還需要傅九教麼?
”
……
明眼人都看出景稚這一杆有多專業了。
傅京辭溫雅一笑,眸光寵溺,摘了手套後,不緊不慢地用毛巾擦幹淨手。
景稚沒有接着打第二、第三杆的打算,就将球杆給了球童。
“渴了。
”景稚走到傅京辭身邊,一臉乖巧。
雖然剛從茶室出來沒多久,但夏天在高爾夫球場很容易就口渴。
傅京辭聞聲将手裡毛巾給球場人員,然後接過拙言遞來的水,擰開後遞給景稚。
景稚拿起喝了一口,忽然一陣風吹來,她措不及防的嗆了一口水。
“咳咳咳……”
傅京辭伸手在景稚背上順了順。
景稚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水,将水遞給傅京辭。
傅京辭接過,拿給拙言,然後輕輕捏了一下景稚的臉頰。
***
高爾夫結束後,一行人洗了個澡出來。
景稚和其他女伴也都換了各自的衣裳出來。
一行人互相道别後,景稚跟着傅京辭回了江都華府。
晚飯時,傅京辭和景稚的胃口都不錯。
吃一半,傅京辭看着景稚,淡問:“都是工作時學的?
”
景稚咬着青菜一頓,“你怎麼知道我是工作時學的?
”
她以前為了給家裡賺錢,所以趁着暑假做過台球助教和高爾夫球童。
這兩個來錢快,也來錢多。
原本新人是很難做助教的,必須從基礎陪練做起,但她一心想着賺錢,加上學習能力強,或者說……在這兩項運動上有點天賦吧,所以很快練出了技術。
“我會知道,這很正常吧。
”傅京辭語氣沉緩。
景稚思量片刻,認可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傅京辭不可能傻到會養一個底細完全不清楚的金絲雀。
“那你之前……”傅京辭喉結滾了一下。
“之前什麼?
”景稚随口問。
“在别的男人面前也這樣的打扮?
”傅京辭說完,默聲垂眸,手自顧自的夾着菜放到碗裡。
景稚把蔬菜咽下去,閑聊般道:“比這還惹火迷人。
”
“你說什麼?
”傅京辭放下筷子。
景稚目光落在傅京辭壓下的眉宇之間,慢悠悠地解釋道:“為了賺錢啊……這一行多少要出賣點色相。
”
每個行業不同,雖然抨擊這種方式,但卻在很多行業都有這種現象。
傅京辭放下筷子,手搭在桌沿,微微探身,盯了幾秒後,耐着性子詢問道:“那,有沒有男人碰過你?
碰過哪兒?
叫什麼?
”
“那沒有。
”景稚搖了搖頭,“我又不傻。
”
傅京辭放心地斂眸。
“但是有好多男人追我。
”
傅京辭擡眸。
“可是長得帥的沒什麼錢,有錢的又看不下去。
”
那會兒景稚家裡還沒這麼苦,她心裡隻想讀書賺錢。
傅京辭斂眉平視,漫不經心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兩者都占?
”
景稚肯首,“在澄溪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
”
那确實是。
傅京辭拾起筷子夾着碗裡的菜吃了一口。
但沒吃兩口,他忽然覺得有個地方不對。
他又沒追她,他莫名其妙攀比起來是怎麼回事?
傅京辭看了眼埋頭吃飯的景稚,良久,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景稚碗裡。
下一秒,景稚把肉夾到傅京辭碗裡,蹙眉道:“好膩,我不要。
”
傅京辭張着嘴,語氣略微嚴肅,像個長輩,“全瘦的,怎麼會膩?
”
景稚搖頭抗拒,“……我不喜歡。
”
傅京辭恹恹地呼出一口氣。
小孩不聽話,好難養。
***
第二天清早。
庖廚小官兒準備了新的早餐。
景稚不挑,早上愛喝白粥,她吃食不雜且愛清淡爽口的,所以身子和皮膚都養得不像凡人。
兩個人坐在一起用餐,卻出奇的和諧。
“對了,上次照月無意間和你說我在新媒體平台火了的事……”景稚貿然開口,“不是因為你給的錢不夠。
”
聞言,傅京辭斜睨地看了一眼景稚,沒說話。
景稚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抽了張紙擦嘴。
但過了半晌,她都沒繼續說話。
傅京辭淡聲問:“怎麼不繼續說?
”
聞言,景稚嘴角微微上揚,趁傅京辭不注意,她忽然湊近親了他一下。
傅京辭愣怔了一下。
“我有自己的秘密啊。
”
臉頰的餘溫像羽毛在撥弄一樣,傅京辭心尖癢了一下。
嬌甜的聲音還在耳畔萦繞,傅京辭收回了眼光。
兩秒之後,他淡淡道:“既然是秘密,不想說就算了。
”
聞言,景稚擡眸輕輕窺了一眼傅京辭,見他沒愠怒的意思,便收回目光淡笑了一下。
上次電話裡,傅照月不小心說出了她全網有一千萬粉的事,自然她做網紅有收入的事也被傅京辭知道了。
傅京辭平日裡雖有強勢霸道的一面,但這件事上他卻沒對景稚發什麼難,隻是問她,他給的錢她不滿足?
稅後一年三億,這還隻是最基礎的錢,上次傅京辭光是送她的珠寶都有了6億多,還有傅京辭送她的璚樓,一座“纣王摘星閣”價值連城。
她要是還不滿足,那她是有多貪?
她便解釋說沒有。
這次她又解釋一次,也是為了讓傅京辭開心。
畢竟,他是金主,她再恃寵而驕,也要有點自知之明。
用完餐,傅京辭換了身衣服準備出發離開珅城。
傅京辭很忙,比狗還忙。
臨走前,景稚拉了一下傅京辭的衣角。
“怎麼?
”
“沒事……”
傅京辭不經意垂眸看了景稚一眼。
她欲言又止。
他還不知道這小狐狸在想什麼?
眼底劃過一絲愉悅,故作不耐煩道:“過幾日就回來。
”
“嗯……”景稚垂下眸。
“我準備用你的錢在澄溪省會買一套房子,讓我家人搬進去住。
”
哦。
不是舍不得他。
呵。
這不可能。
傅京辭垂眸盯了景稚一會兒。
倏爾,他眸中淡漠,“給你的錢你自己支配就好,不用和我說。
”
“好。
”景稚擡眼看着傅京辭。
傅京辭上了車,拙言關上車門,對景稚颔了下首。
車離開江都華府後,景稚也和檀竹回了前廳。
坐在沙發上,景稚思忖道:“或許這種小事我确實不該和他說。
”
檀竹在一旁,道:“為什麼呢?
看先生也沒有覺得不好的意思啊。
”
景稚搖了搖頭,“他性子陰晴不定,好時特别好,冷時又特别冷。
我下次還是不和他說這種小事了。
”
檀竹有些遲疑,“小姐,有沒有可能……”
景稚擡眼看向檀竹。
檀竹糾結試探地道:“有沒有可能……先生以為您是不舍得他,想要和他說些讓他早點回來的話?
”
“昂?
”景稚沒反應過來似的。
她垂下眸,道:“管他呢,我母親生日快到了,我要着手買房的事了,這樣就能在母親生日前把他們接到省會去。
”
檀竹看着景稚,若有所思。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先生倒是有可能成為戀愛腦,貴人嘛……不好說。
……
翌日,昨晚卧室的被褥都換了幹淨的,沒了傅京辭的折騰景稚睡的也安穩。
隻是一大早的,檀竹就敲了房門。
她開了門,檀竹湊近了輕聲道:“小姐,洛城那邊來了位太太。
”